第8章 掌中佛国

我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牛头大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接话。过了好一会儿，我带着一丝不确定，试探着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想说，这八百里狮驼岭是灵山佛陀在养鱼，什么时候想吃荤了，就来这一趟？”

牛头大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板牙，“你小子还挺机灵，一点就通。不然你以为这狮驼岭为何偏偏在这灵山脚下？”

“你先别说了，容我先捋一捋。”我抬手制止牛头大妖继续说下去，随后深吸一口气，沉下心来，仔细梳理这一切。不管牛头大妖说的是真是假，我只想弄明白一个问题：这八百里狮驼岭究竟是真是假？

我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在卯神和辰神的帮助下元神出窍，进入法明和尚的梦境。可为什么进来后发生的一切都显得如此诡异呢？

过了许久，我抬起头，直直地看向牛头大妖，问道：“这八百里狮驼岭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由梦魇构造出来的虚幻世界？”

牛头大妖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一脸诧异，“本王都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

听到他这话，我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大声嚷道：“我怎么明白？我所经历的，跟你说的完全是两回事！”

牛头大妖愣了一下，随即安抚道：“你先别急，把你的经历详细说说，本王帮你分析分析。”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紊乱的思绪，将事情从头到尾详细讲述了一遍。

牛头大妖听完，捏着下巴沉吟片刻，缓缓解释道：“这一切对你来说可能是虚幻的，但对我们而言，却是真实存在的。至于你说这是梦魇构造出来的虚幻世界，那可太荒谬了。梦魇算什么东西，它连进入狮驼岭的胆子都没有。”

我挠了挠头，一脸疑惑地问：“你是说，这八百里狮驼岭不是梦魇构造出来的虚幻世界？”

“当然不是。”牛头大妖语气十分肯定，顿了顿，又接着说：“其实，这个问题并不复杂，只要我再讲一件事，你应该就能想明白了。”

我神情凝重地说道：“你说来我听听。”

牛头大妖抚摸着他自己的牛角，缓缓开口道：“你找的那个小和尚是佛陀转世，这里是他的佛国世界。想当初狮驼岭三妖祸乱一方，百姓受难，冤魂哀泣。佛陀看到了众生的苦难，便来到狮驼岭，将八百里狮驼岭纳入佛国之中，意在以佛力化解狮驼岭群妖的戾气。”

我面露恍然之色，感慨道：“原来这是和尚的佛国世界啊，这下我明白了。”

牛头大妖呲牙咧嘴，露出得意的神色，“看来本王还有成为世间良师的潜质。”

我看着牛头大妖一脸憨态，忍不住说道：“先别忙着自夸，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说吧，本王听着呢。”牛头大妖摆了摆头，示意我继续说。

我稍作犹豫，神色凝重地说道：“我明明是元神出窍进入这里，为什么会流血呢？在进入狮驼岭之前，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是元神状态。”

牛头大妖耐心解释道：“这是佛国世界的特性。在佛陀眼中，无论是魂魄还是活人，都是佛国世界的生灵。所以即便你是元神状态，在这个世界里也会有流血的情况。”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不太理解，但也没再追问，而是把这一点暗暗记在心里，打算出去后问问和尚。

忽然，我又想到一个问题，连忙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回事呢？”

牛头大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说起来本王也挺倒霉。本来在外面逍遥自在，有一天佛陀找上了本王，要本王做他的棋子，收服狮驼岭群妖。本王自然不愿意，结果他就把本王胖揍了一顿，强行将本王带到了这里。”

我嘴角微微抽搐，尴尬地说：“佛陀这么不讲道理吗？”

牛头大妖大手一挥，解释道：“倒也不是佛陀不讲道理，主要是本王之前犯下了罪孽。佛陀说只要本王配合他干掉狮驼岭三妖，之前所犯的罪孽就一笔勾销。”

我眼珠一转，幽幽问道：“你信吗？”

牛头大妖气鼓鼓地瞪着我，没好气地说：“你这不是废话吗？本王信不信有什么用？本王打不过他。”

我咂了咂嘴，心中对牛头大妖这番遭遇颇为同情。可想到他说之前犯下过罪孽，又觉得这是因果循环。

“那你现在是打算帮他了？”我问道。

牛头大妖撇了撇嘴，无奈道：“不帮能怎样？在这佛国世界里，本王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况且，若真能将功赎罪，倒也不是坏事。”

我微微点头，思索着这其中的利弊。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狮驼岭的群妖，都知道自己是在佛国世界里吗？”

牛头大妖摇了摇头，道：“并非都知晓。有些是被收服后，被封印在这佛国世界里，并不清楚自身所处的状况。而像狮驼岭三妖，它们知道这里是佛陀的佛国，却也不甘就此罢休，一直试图冲破佛国，逃出生天。”

“狮驼岭三妖有多厉害？”我好奇地问，对于狮驼岭三妖，我一直认为是存在于神话传说中，但没想到真就遇上了，自然要好好了解一下。

牛头大妖眼中闪过一丝忌惮，“狮驼岭三妖实力非凡，尤其是金翅大鹏雕，不仅飞行速度极快，而且神通广大。它的翅膀一扇，便能刮起狂风，其威力足以引得山崩地裂。另外，青狮精和白象精也不容小觑，据说，青狮精一吼，声音能直通九幽。至于白象精有什么本事，本王并不是很清楚。”

我心中暗暗吃惊，听牛头大妖所言，这狮驼岭的三妖还真是神通广大，难怪佛陀要大费周章地收服它们。

“那你有把握对付它们吗？”我试探着问道。

牛头大妖眉头一皱，沉思片刻道：“本王虽然有几分本事，但要对付三妖，还需从长计议。佛国世界虽然有佛力相助，但三妖也绝非善茬。而且，因为佛陀转世修行，佛国世界无人打理，佛力不如以往强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