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去龙州
第二天一早，林耀祖方才醒来，就见到了桑日。
桑日此人虽然五大三粗，但面对林耀祖的时候，却是十分恭敬，小心的很：“林少爷，是我不该昨天晚上打扰了您的休息。”
听到翻译的话，林耀祖一阵无语。
昨晚自己在泡澡的时候，一成熟，一青涩的吐蕃姐妹进了自己的小屋子，给他服务。
若是换一个时间的话，林耀祖道是想要接受这一份好意。
但那时候距离天亮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加上他并不准备在这个时候放松一下，才拒绝了姐妹花在搓背之后的进一步服务。
对林耀祖而言，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对吐蕃人而言，这却是一件大事。
谁让林耀祖是他们的大恩人，姐妹花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桑日愤怒之余，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早早的来道歉，希望获得林耀祖的原谅。
“不算打扰，要不是昨天晚上太累的话，你的好意我就接受了。”
翻译叽里咕噜的说了之后，桑日的脸上总算有了笑容，他躬躬身道：“我们在昨天晚上就杀了牦牛，既是庆祝战争胜利，也是为你接风，送行。您要是离开的话，小人现在已经准备好了马匹，干粮，向导，护卫。”
“多谢。”
林耀祖微微颔首，对桑日的好感增加了一些。他没想到桑日送礼不成，没有强留自己的想法，反而要将该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如果不是这一次阿雅村发生了许多事情，我真想护送少爷您前往您的目的地之后再回来。”
最后，桑日不免遗憾。
谁都想去看看大金的一座座城市，去繁华的地方走走。
“不碍事，等到阿雅村的事情了了之后，再来也不迟，到时候我做东，让你看看什么是秦淮风月。”
“这一次的话，我让你的人去朝贡。”
“朝贡？”
听到这话，吐蕃人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鬼？
倒不是他们对此一无所知，而是他们没有参与过。朝贡也好，归附也罢，一千人的小村落根本没这个资格。
现在林耀祖提及，桑日等人好奇，但更多的是茫然。
他们压根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见此，林耀祖道：“我大金富有四海，对边塞附近的部落一直都是拉拢，希望他们成为我大金的藩属，或是羁縻。若是阿雅村愿意投靠大金的话，会获得赏赐，也能获得大金的保护，获得册封？”
当然，林耀祖没说大金可能来不及保护自己的藩属，羁縻，顶多日后帮阿雅村的坟头除草。
吐蕃部落交锋，一晚上定胜负，朝廷收到消息派兵，至少半个月起步。
但这也是某种威慑。
大金虽然救不了阿雅村，但肯定可以帮阿雅村报仇。
“大金会册封我们？”
老族长却是眼前一亮，他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这样做的好处。
“当然会。”
林耀祖是大金官员，虽然没在礼部待过，但也知道礼部的运行逻辑，对一个小部落投靠大金的价值，他看的很清楚。
“册封需要什么？”
面对老族长的问题，林耀祖从善如流，一一解释。
半晌之后，老族长更是亢奋：“林少爷，这一切我都交给您了，如果阿雅村可以获得册封的话，阿雅村上下都会将您视作为神明，您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万死不辞！”
林耀祖道：“什么都不需要你做，听我的话就行了。”
桑日更是下跪：“少爷，我的命就是你的命。”
林耀祖拍拍桑日肩膀，将其搀扶起来，算是安抚了一下。
“先吃饭吧，急着赶路。”
早餐并不简单，酥油茶，大块的牦牛肉，以及各色野味。
昨天的狩猎，加上吐蕃人的存储都被挑选出了一些用来招待林耀祖一行。
不得不说，这已经是超高待遇，大多数人根本没有这个待遇。
林耀祖是特殊的。
因为要赶路的缘故，没有酒，只有肉菜，哪怕是说个不停，小小的队伍也很快准备好了出发。
不过队伍当中的乌孙人在此战当中，战死一人，伤了两个，无法继续行军。剩下的人都是不碍事的轻伤。
阿雅村的吐蕃人也是如此，他们阵亡超过三分之一，余下的人也是人人带伤。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士气，桑日等人仍旧意气风发。
“林少爷，人已经齐了。这一次我为您准备了二十个人的护卫，外加两名婢女照顾您的衣食住行。”
“你有心了。”
林耀祖哑然，他之前说的话都是托词，他没想到的是桑日真的以为自己对姐妹花感兴趣。
自己是这样的人吗？
“这些都是小人应该做的事情，没有林少爷，也就没有我们的现在。”
桑日一五一十的说出自己的想法：“继续往东边的路不好走，多一些人也能安全一些。”
林耀祖微微颔首，能够获得当地人的帮忙，自己的确能够轻松一点。
“那就多谢了。”
他没有客套，知道这是投桃报李，利益交换。自己帮了他们，他们也该给自己回报。
何况未来自己能够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好处，就冲这一点，他们就该给自己几分面子。
“行了，收拾一下出发吧！阿桑。”
.......
从阿雅村一路向东的路并不好走，一个是这片土地荒芜到了极点，别说是村落，便是连现成的路都没有。
马帮走的路都是天险，一边是崇山，一边是悬崖。
好在这一路上并不缺水，悬崖底下便是一条条大大小小的江河，滔滔江水不断向东而去，汇入长江。
有了更好的向导之后，这一路林耀祖走的快了许多。
从高原入蜀，自然比从西北到陕西在入蜀快，但这条路着实不好走。
山里面温差大，危险多。
一路走下来，还未抵达龙州，林耀祖便已经头疼起来。
好在吐蕃人熟悉路，他们的身份在这片土地畅通无阻。
即便是到了龙州，本地人好奇的看向这一行人。
龙州跟吐蕃人的高原很近，交流比较密切。
但超过二十人以上的吐蕃人出现在眼下还是颇为奇怪，但随着吐蕃人次仁出面，一切问题都被解决掉。
当知道这一支队伍是去京师朝贡，归附的时候，龙州的县令还帮林耀祖一行弄好了通关文牒。
大金国内，哪怕是国人想要去别的地方，都需要路引。吐蕃人想要在大金国内行走，更需要这些东西。
不然的话，他们顶多在边境城市附近做小买卖，根本无法前往大金最繁华的腹地。
而这也是林耀祖为吐蕃人选择的一条路，归附大金比继续在山里面做山大王更好。
虽然任何吐蕃部落都不可能真心诚意的跟随大金，但两面派，捞好处倒不是大问题。
不管是大金还是部落联盟，都需要安抚自己的小弟，给他们足够的好处。
只要大金跟吐蕃大部落友好相处，下面的小部落是否跟大金关系好，那根本没人管。
大部落不会为了小部落名义上的归属权而跟大金开战，他们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