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换药
周正阳咬了一大口玉米饼,嚼了几下后就往肚子里咽,卡在干巴巴的喉咙上,差点噎得背过气去。情急之下对着壶嘴就是猛灌水,好不容易把玉米饼给顺了下去。
“嗝——嗝——”
周正阳被噎得打起了嗝,一声紧接着一声,难受得要死。实在太饿了,吃的太急了。
“慢点吃,不急的,我帮帮你啊。”姑娘转到周正阳身后。
周正阳连连摆手,“不用,真的不用,待会儿我就——嗝!”
姑娘根本没听他的,弯曲着手掌,在周正阳后背上有节律的拍打起来,接连拍了十几下后,周正阳竟然停住了打嗝。
周正阳一脸的不可思议,心说好神奇啊,这是什么神仙手法?
“谢谢啊,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叫周正阳,你怎么称呼啊?”周正阳诚挚的问道。
姑娘笑容明媚,说道:“我叫玉香,欢迎你来我们曼西村,有时间我带你到寨子里面走走。”
说完,姑娘不等周正阳回应,转身就离开了。
这是周正阳到这以后受到的第一次正式欢迎,以至于后来很多年无法遗忘。
顾不上许多,匆匆吃喝完事,周正阳接着除草。
此时他的进度已经超出其他村民一大截,好的战果必须保持下去,周正阳这一天算是拼了,顶着一口气抢在村民们前面,速度比上午还要快。
可能是干的太猛,周正阳在铲除一颗高草的时候用力过猛,身体忽然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身体后面一阵剧痛袭来,周正阳本能的站了起来,扭身一看,屁股竟然被划出一条口子,丝丝拉拉的疼痛。
再一看地上,一截甘蔗根从土里直直的向上立着,估计是去年没刨干净剩下来的。
“真他妈倒霉,哥们儿这点子太背了!”
周正阳暗骂一句,隔着裤子摸了一下屁股,好像没出血,就不再理睬继续干活。
终于,凭着一股子冲劲,周正阳第一个完成了所有除草工作,此时已经到了黄昏,周正阳别提多骄傲了。
活干完了,周正阳彻底放松了下来,对着不远处的陈岩挥了挥手,炫耀道:“陈村长,你不能食言哦,哥们儿今天是不是让你开了眼,我跟你说……”
话说到一半,周正阳忽然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正阳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竹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被,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这香气好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这里貌似一个竹楼,而他正躺在二楼的一个房间了。
掀开被子,发现自己没穿裤子,连内裤也不见了,那里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屁股上仍有一丝疼痛。
周正阳懵了,心说我在哪,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楼梯传来嘎吱声响,有人从下边走了上来,门一开,玉香走进了屋子。
周正阳一看不好,连忙把被子扯过来,快速盖在自己身上。有些地方,是不大适合被别人看到的。
只见玉香手里拿着一个白色小瓷瓶,见周正阳醒了过来,立刻露出灿烂笑容。
“你总算醒了,可把我爸给吓坏了。”
玉香拿过来一把竹椅,坐在周正阳窗边,抬手去掀周正阳身上的被子。
周正阳躲了一下,问道:“等等,你爸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玉香见周正阳这个样子,抿嘴笑了起来,说道:“我爸就是陈岩啊,那个倔脾气的村长,刚才你晕过去的时候,我爸还以为他闯祸了呢,你是大城市来的,真要是在我们这里出了问题,我们受不起的。”
周正阳怎么也没想到,玉香竟然是村长陈岩的女儿,仔细一看两人确实有相像的地方。
玉香接着往下说:“你们大城市的人没干过我们这里的活,今天你太累了,那里又受伤,所以才晕过去,待会儿我再给你换一下药,静养两天就好了。”
周正阳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刚才给我上药的是你?”
玉香笑着点头。
周正阳不敢多想,又试探着问:“如果上药的是你,那脱我裤子的难不成也是……”
玉香立刻羞红了脸,说道:“是我爸爸给你脱的裤子,也是他把你背回来的,我在城里学过护理,所以才让我给你上药的。”
周正阳长松一口气,但想到受伤的部位是屁股,还是有点不大好意思。
玉香看出了周正阳的纠结,坦然说道:“那我问你,你在城里打针的时候,护士是不是女的,你不露屁股人家怎么打针?”
周正阳一琢磨,是那么一回事,不过毕竟那是在医院里,在这里的话,总感觉怪怪的。
“那你做过护士吗?”周正阳问道。
玉香笑着摇头,“没有啊,我只在假人身上试过,真人你是第一个。”
周正阳捂脸,无话可说了。
玉香见周正阳不吭声,就晃了晃手里的小瓷瓶,说道:“这是我们这里的白药,治疗伤口有奇效的,我现在就给你换药。”
说着,又要去掀周正阳的被子。
周正阳一看不好,赶紧扯住,说道:“要不你先出去,我自己也能换药,不就是白药嘛,我以前手指破的时候用过。”
见他这样,玉香也不坚持,把药瓶往床边一放,朝门口走去。
拉开房门的时候,扭头告诉周正阳:“你自己够不到就喊我,不换药的话会感染的。”
等到玉香出去,周正阳这才掀开被子,慢慢的解开纱布。
解到一半的时候,一股钻心的疼痛席卷而来,纱布粘在伤口上,周正阳稍微用力就剧痛无比。
“啊,好疼!”周正阳叫了一声。
这活儿,不是专业的根本干不了啊!
吱呀,门开了,玉香笑颜如花:“你看,我就说你自己办不到吧,是不是还得我来?”
周正阳忽然觉得好羞耻,不止因为自己一个大小伙子连白药都上不好,更是因为纱布已经解开一多半,他身上几乎没有了遮挡,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