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假学历四
早餐很丰盛，采取自助形式。我弄了片烤吐司，一点炒鸡蛋外加一杯咖啡。然后在角落的一张餐桌旁坐下。刚吃没几口，周琦端着早餐，在我旁边的餐桌旁坐下。不过，他并没有认出我来。
我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个消息。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装作不经意地扭头，与我相互对视了一眼。
周琦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用手机给我发了条消息：你小子，乔装打扮的技术，真的是成精了啊！案子结束后，到我们办公室来登记下。
我狡黠地笑了笑，回答道：如果到时，你还能认出我的话。
周琦嘴角微微上扬，喝了口咖啡问道：你这边进展得怎么样？
我发了一个OK的手势，说道：鱼儿上钩，已经准备雇佣我了。
周琦说：注意安全，遇事千万，不要逞强。
我回了一个笑脸表示知道了。然后问道：坐在楼下大厅的老默，你打算怎么处理？虽然我乔装打扮了，他认不出我来。可我也不能一直躲在房间里装病吧？
周琦想了想，回复说：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吃过早餐后，我跟周琦在餐厅分开。在经过大厅时，老默已经不在那里了。我心说周琦的办事效率挺高啊！
回到房间里，我拿出经过特殊处理过的手机，加了哈桑的WhatsApp。没一会儿，哈桑就邀请我进行视频聊天。我深呼吸一口，接起了视频电话。
视频那头，一个穿着黄色古尔达长衫的中年男人，用英文打着招呼问道：“哈喽，黄克鲁斯先生？”
我点了点头，用英文回答着是。
哈桑点了点头问道：“黄，你现在人在哪里？我们只招在巴基斯坦境内的人。”
我朝他点了点头，回答道：“我在卡拉奇。”
哈桑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们看过你的简历，不错。你有兴趣加入我们吗？”
我笑着，明知故问道：“你们公司在哪里？可以先介绍下工作内容吗？”
哈桑笑着说：“你不用紧张。我们的工作方式都是居家办公。主要的工作内容也很简单。就是向有兴趣报名的学生卖课程和证书。必要的时候，也帮助他们完成线上的课程。”
我好奇地附和一句，问道：“还真的是挺简单地。怎么拓客呢？”
哈桑摇了摇头说：“no、no、no。不需要拓客。公司每年都会斥巨资，在各大知名的社交媒体上投放广告，我们每天只需要处理电子邮件和学员们打来咨询的热线电话就可以了。”
连客户都不用自主开发，我不禁对他们的薪资待遇这一块好奇了起来。
我好奇地问道：“那薪资待遇怎么样？有休假吗？”
哈桑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转而说：“法赛尔公司的福利很好。不管你要什么，公司都会尽力去满足。有的员工，家里父母年迈，需要看病。公司在得知消息后，会立刻安排人上门接送，而且看病的所有费用，全部都由公司承担。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个员工，说想要出海看看，大老板坤蓝直接让人就把公司的游艇钥匙给了他，还贴心给他配了个专业的船长，带着他在海上兜了一圈。”
我虽早就知道这家公司有问题，不过哈桑那过分强调公司福利的话，还是让我隐隐察觉出这家法赛尔公司，远不像表面上这般简单。
贪婪是人的本性，利益驱动人心！很多事情，即使只是1%的利润，也足以使人背离道德底线，做出离经叛道之事。
我追问道：“所以薪资待遇是什么样子的？”
视频那头的哈桑，笑着说：“我们没有底薪，提成20%。如果课程证书卖得多，还有额外的奖励。全年无休。”
我故意在哈桑说全年无休这几个字的时候，表示出失望的神情。
哈桑见状，立刻解释道：“年轻人就应该多赚钱。只要努力认真地工作几年，实现财富自由了，还不是你想去哪里度假，就去哪里吗？更何况，公司的福利还这么好，个人想要什么，都会尽量满足。”
一听这话，我在心里忍不住想笑。画大饼这事儿，当真是不分国界的。
视频电话过后，我明确表示了自己想要加入他们的意愿后，哈桑给我发来了一个法赛尔线上教育的网站链接，还有用户名账号和密码。他说以后我就用这个用户名工作。我拿出电脑，登陆进了法赛尔线上教育网站。
这个网站做得很规矩、很出色。醒目的标语“美好的职业生涯，从选择法赛尔教育开始”位于首页正中央。我粗粗浏览下这个网站，从页面介绍、校友圈、各权威机构认证、学生援助、到远程课程体验等板块一应俱全。乍一看，真的很难让人怀疑这网站上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哈桑将我分配拉进了第74号工作群。里面群成员将近百人。群成员结构很有意思。一个技术开发人员，两个网络管理员，五个营销人员，其他的，包括我在内，都是客服人员。
紧接着群主哈法主动添加我为好友。他说工作流程很简单，一共两个步骤。他先带我熟悉下具体每一步的工作内容，再给我分配任务和搭档。
在熟悉的过程中，我慢慢发现了很多严重的问题，甚至包括法赛尔这家公司黑暗的一面。法赛尔线上教育的课程并不多，翻来覆去就五门，可以上一个学期。我心说被骗的学员们，难道发现不了这个问题吗？
事实再一次让我震惊。
当交完钱的学员们，开始使用Canvas学习课程时，他们会发现只需要在每一节课的界面右下角，傻瓜式地点击“下一步”，原本需要学习一个学期的课程，能巧妙地被他们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内完成。而在课程学习完成后，系统就会自动进入毕业证书制作阶段。
说白了就是学员们可以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轻松完成整个课程的学习，并顺利取得毕业证书。
这出人才的速度，简直比造人的速度，都还要快！
法赛尔线上教育利用这个心理，巧妙地让被骗的学员们自以为利用小聪明作弊，欺骗了法赛尔线上教育，占了个大便宜。
而学员们不知道的是，当他们还是有兴趣的潜在客户，前来咨询时，法赛尔线上教育让他们每一个人填写的个人资料信息，包括他们的社交账号、登录密码、家庭住址、家庭成员以及联系方式等所有的信息，就已经被法赛尔的工作人员，以跟进为借口，数据打包，进行二次销售了。
哈法带着我走完了第一个步骤的工作流程后，我整个人不寒而栗！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第二个步骤的工作内容，其黑暗程度，令我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