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和谈
在韩羽与袁崇焕率领大军进入西平堡后，他们翻遍了这个地方，却始终没有找到孙承宗的身影。
倒是找到了几具孙承宗身边护卫的尸体。
韩羽思考一番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孙大人被皇太极俘虏了。”
这是唯一能够解释当下情况的理由。
袁崇焕也深以为然，只是他不明白，皇太极为何要俘虏孙承宗？
按道理来说，孙承宗虽是大学士，可实际上掌握兵权的难道不是自己这个蓟辽都督么？
皇太极即便俘虏了孙承宗又如何？
难不成还能以此为要挟，迫使自己退兵？
“孙大人一手缔造了关宁锦防线，对于女真人而言，这条防线就是他们的噩梦。”
“此番他们战败，来日必定卷土重来，而在那是，若能得孙大人相助，关宁锦防线可就不会再如现在这般铁桶一般了。”
韩羽很快就想到了原因，他的情绪有些低落，说话时带着一丝叹息。
孙承宗被抓，是他万不能接受的结果。
这个老头儿虽然嘴上不饶人，可于国于民，都可谓有着不世之功。
再加上昨晚对他的照拂，说起来应该是他的恩人才是。
“皇太极这猪皮脸都不要了！”
“竟然为难一个老头儿！”
袁崇焕啐了一句，满脸愤恨。
可他心里也清楚孙承宗对于大明而言有多重要。
无论皇太极会如何对待孙承宗，他都必须要尽快将孙承宗就出来。
“对了，祖大寿和马世龙呢？”
袁崇焕自加入战场便没有见过这两人，此时不由出言问道。
闻声，韩羽一时面露愧疚之色，欲言又止。
这两个人可谓是袁崇焕的左膀右臂，如今都战死在了这里，而且还是为他而死，这种真相，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可他不言，袁崇焕却从他脸上的表情猜到了。
只见袁崇焕神色一顿，眼神先是难以置信，而后逐渐转变为哀怄。
祖大寿乃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些年跟着他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说两人情同手足也不为过。
原本他以为自己被下狱，祖大寿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可谁想到，他出狱了，官复原职了，祖大寿却战死了。
“派人去找他们俩的尸体，一经找到，立刻派人送回关内。”
安排好人手后，袁崇焕望着辽河以东，眼神忽然间变得锐利起来。
“此一战，女真遭受重创，正是一举将其灭亡的好机会！”
他似乎忘了韩羽之前跟他说过的话。
韩羽不得不再度提醒道：
“朝廷里的那个人还没露出马脚，这条河咱们还是不要过为好。”
之前韩羽就说过，女真人虽然可恨，但也正是因为有这帮人在辽东作乱，朝廷才会放心将整个辽东交到袁崇焕手中。
一旦女真人被彻底消灭，大明朝来自草原和辽东的威胁都没了，那袁崇焕这个蓟辽都督，也就当头了。
兔死狗烹，历史上比比皆是。
上一次韩羽这么跟袁崇焕说的时候，袁崇焕同意了。
可现在，袁崇焕却转过头来，坚定摇头。
“若孙大人在此，此事或有转圜的余地。”
“可如今孙大人被俘，身陷囹圄，我岂能坐视不理？”
“督师......”
“你不必多言。”
“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自该坦荡，朝廷里有人诬陷便诬陷吧，我袁崇焕上对得起 朝廷，下对得起辽东百姓，问心无愧！”
言罢，他没有给韩羽任何反应的时间，立刻让亲卫下去传令。
经此一役，蒙古大军下落不明，关宁铁骑损失不大，经过整合，袁崇焕手下目前还剩下两万骑兵，五万步兵。
对于他来说，已然足矣。
可韩羽却对此隐隐有些担忧，毕竟袁崇焕的战法并不适合主动进攻，沈阳又是城高墙厚，易守难攻的所在，一旦皇太极使诈，只怕袁崇焕此番前去会损失惨重。
于是他再度提醒道：
“是不是问问兵部的意思？”
西平堡一战，明军大胜。
虽然孙承宗有可能被俘，但总归还是大胜。
这样的捷报自然要献给崇祯，同时也要向朝廷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袁崇焕自然明白韩羽的意思，请示是假，试探才是真。
可当此时刻，他们如果当真这样做，岂非痕迹太重？
“就是故意做给那人看的，咱们若是一句话不说，直接打过去，他没时间反应，如何能有动静？”
在韩羽看来，战死沙场，那没什么好说的。
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而且又是火炮的时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由不得他。
可如果是被自己人背后捅刀子给害死，那可就太冤了。
他忍不了。
而且一定要将这个人揪出来。
袁崇焕听罢，面露思索之色，片刻后点了点头。
于是他连夜写了一封捷报，命人快马加鞭的送往京城。
而后他又叫来韩羽，商议下一步的渡河计划。
“女真大约还有五到七万人，如果他们固守沈阳，我们就算打到明年春天，只怕也攻不下。”
“而且他们手上还有孙大人，投鼠忌器，万一误伤了孙大人......”
韩羽眉头紧皱，脑筋不断转动，好一阵思索。
这一部分是他和星河若梦没有商议过的。
在他和星河若梦的计划中，将女真人赶出关宁锦防线以北，他的价值也就得到了体现，整个计划也就顺利完成了。
可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属实出乎他的预料。
“如果可能，将皇太极引出来，我们的胜算或可有七成。”
韩羽想了想，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缓缓浮现。
袁崇焕闻声皱眉看向他问道：
“有这种可能？”
韩羽没有应声，只是盯着眼前的地图好一阵出神。
他知道，这件事虽不容易，可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过河，那唯一能够增加胜算的，便只有这个办法。
打仗他可能不太熟，可玩弄人心，搞点阴谋诡计，那他可就太熟了。
不过是勾心斗角嘛。
“督师，还请手书一封，送往沈阳。”
“大概意思就是，我们愿意与他们和谈。”
“请他们派人前来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