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深夜真心话
当韩羽把一应事务都安排好以后，成婚之事也顺顺利利的拉开了序幕。
只是就在即将成婚的前一晚，黄芷晴忽的从家里跑了来，说是有事相商。
韩羽没想到自己未婚妻在成婚前一晚还能来找自己的，当即亲自将她请了进来。
“按规矩，现在咱们可是不能见面的哦。”
韩羽笑着看着她道。
黄芷晴闻声也是一笑，不过她的笑脸中，隐隐约约藏着一丝苦涩。
见状，韩羽不由问道：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谁知黄芷晴摇头道：
“并非是什么要紧事，我只是觉得有些话现在与你讲，还来得及。”
听到这里，韩羽总算是感觉到一点不对劲了。
于是他慎重问道：
“什么话？”
只听黄芷晴道：
“昨日宫里有人给我带了个消息，说是让我成婚以后，好好伺候你。”
“一开始我以为是陛下，因为此次婚事陛下也有下旨恭贺。”
“可转头一想，陛下贵为天子，既然已经下旨恭贺，当不必再给我传信，而且还要我好好伺候你。”
“所以我猜，传信之人应该不是陛下。”
黄芷晴与韩羽成婚，对于她而言，虽是人生大事，可她的身份就摆在那里，宫里的人怎么会给她传信呢？
既然不是崇祯，那还能是谁？
“但无论是谁给我传的口信，都足以见得你如今在朝廷中的重要性。”
“我们家说到底不过是商贾之家，而且还是已经没落的商贾之家，我能嫁给你，可以说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可我始终觉得与你不相配，若你想要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思索片刻后，黄芷晴还是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尽管她也很喜欢韩羽。
可她知道，喜欢一个人是希望对方快乐，而非因为自己给对方增添负担。
她一个商贾之家的女儿，既没有钱，又没有势。
跟韩羽成婚，只会成为韩羽日后被人诟病的把柄，对韩羽而言，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好处。
她不希望韩羽日后因为自己被人诟病，她更希望韩羽能找到一个对他仕途有帮助的人。
即便这样她会伤心落泪，郁郁寡欢，也总比日后让韩羽难过要好得多。
饶是韩羽听到她这话，也不由愣了好久。
作为一个男人，韩羽从未见过如此知书达理且为人着想的姑娘。
黄芷晴就好似一颗未经雕琢自然成型的美玉，清水出芙蓉般透彻晶莹，给人一种只想凝望注视的美感。
她说的这番话，更是让韩羽心中不由产生一种自我愧疚的情绪。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姑娘！
“现在看来，我才是有福的那个人。”
韩羽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她，语气温和的道：
“如果说以前我只是觉得喜欢你，所以要娶你。”
“那么此刻，我当是爱上了你，非你不娶。”
没有什么比这样的姑娘更值得他付出了。
即便爱情这种东西不能轻易付出，可他也无法拒绝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与想法。
珍惜黄芷晴，俨然已经成为他余生都必须要专注的事。
“什么？”
黄芷晴不太明白喜欢和爱的差别，因为书里没有。
她的脸上浮现出点点疑惑，长长的睫毛不断眨动下，竟带有一种纯粹的恬静，直叫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韩羽伸出手替她捋了捋耳边的青丝，她没有躲闪，只眨巴着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韩羽。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看来老天还是眷顾我的，让我有了这般好运。”
一直以来韩羽都觉得老天是在玩弄自己。
可今时今日看来，这种玩弄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回去吧，待明日一过，我们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韩羽没有逾越规矩。
最后一晚他还是能等的。
黄芷晴见韩羽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思索考虑，心中也是一阵甜蜜，当即点点头去了。
而当她离开以后，韩羽这才站在门口眺望着京城方向的夜空喃喃道：
“原来，大家都还是记忆里的模样。”
他知道，那个给黄芷晴传信的不是别人，就是当朝太后，他的青梅竹马，张嫣。
小时候张嫣就喜欢为他着想，而今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发生了这么多事，张嫣仍旧如此，未曾改变。
若说他心里没有一点感动，那肯定是骗人的。
可他即便再感动，此刻也只能藏在内心深处。
或许有朝一日，这份感动还能得见天日。
又或许再也没有那一日。
......
第二日，刚到点，韩羽便醒了。
因为今天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起床第一件事当然是洗漱穿衣，然后准备去走过场，完成婚礼仪式。
可当他起来后不久，乔菲便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跑了进来。
“嫂子！”
没想到她还是赶了回来。
韩羽见到乔菲，当即高兴不已。
“总算没有来迟！”
“快！”
“都动起来，伺候着，耽误了今天的大事，我要你们好看！”
乔菲一回来，便立刻在府中张罗了起来，严厉的模样丝毫不像丈夫刚刚去世的寡妇。
安排好这些，乔菲这才转过头来看着韩羽道：
“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我怎么能不来呢？”
“放心吧，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
“爹娘年纪大了，腿脚也不便，而且时间也太赶了，所以便没有来。”
韩羽的爹娘早些年因为在外跑码头，常年风餐露宿，老了以后身子骨一直不太好。
此次韩羽婚礼，二老本应该前来的。
可惜路途遥远，加上时间太过紧凑，乔菲最终没有将二老一起带回京城。
“还是嫂子想得周到。”
“有嫂子在家里，一切就都好办了。”
韩羽满脸笑意的道。
乔菲掩嘴一笑，嗔道：
“别贫嘴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赶紧的，去准备准备，别误了时辰。”
今日乃是韩羽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大日子之一，乔菲自然不希望韩羽耽误了时辰。
毕竟今日前来观礼的，全是朝中大臣，即便韩羽有侯爵在身，那也得给他们点面子不是？
过场总该要好好的走完的。
韩羽点点头，当即去了。
偌大的侯府内，立时忙碌了起来。
幸好有崇祯送来的许多奴婢，才让韩羽整个侯府的人手没有显得很窘迫，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如此将近午时，韩羽这才领着迎亲队伍，骑着白马，一路敲锣打鼓的前往黄家迎亲。
街道上人满为患，无数人跟在迎亲队伍的身后，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热闹场面堪比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