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崇祯站起来了
崇祯是一个什么样的皇帝？
这在历史上存在较多争议。
但比较明确的两点是，崇祯极其勤奋以及有魄力。
勤奋主要体现在他处理朝政事务的时间，远超数代前朝皇帝。
而有魄力的体现则比较奇葩，主要体现在他杀袁崇焕这件事上。
敢于临阵换将，并且还是在女真人兵围北京城的情况下临阵换将，难道不能称之为有魄力？
尽管因为韩羽的出现，导致结果出现了偏差。
可崇祯这个皇帝本身所具备的品质，并未发生变化。
他依旧勤奋，朝中之事，无论大小，势必躬亲。
他也依旧有魄力，说让百万灾民入京，就让百万灾民入京，说让朝廷的官员捐款赈灾，那就让朝廷的官员捐款赈灾。
敢不听话？
分分钟灭了你！
而他既然如此勤奋，如此魄力十足，那以前为何没有敢做这些事？
答案是，他没这个机会。
以前没有韩羽帮他搭台，他上哪去唱戏？
就算他再怎么魄力十足，那也得有戏台让他表演不是？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在韩羽一系列的安排与布置下，崇祯望着满朝文武展现出了他非同寻常的魄力。
“实话与你们讲了，朕不是先帝，也不做先帝！”
“你们那些自以为是的把戏，从现在起都给朕收起来！”
“朕能灭了阉党，也能灭了你们！”
经过长达三年的蛰伏，崇祯终于站了起来。
在面对如何赈济京城城外百万灾民的时候，他终于硬气了！
守护列祖列宗留下来的江山，是他毕生的职责。
而他要坚守这份职责，那么就必须先有这样的勇气。
他用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话语告诉所有人，他有这样的勇气！
身为皇帝，这一刻的他比任何时候看上去都要光辉夺目。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这一刻，群臣闻声，尽皆拜服。
也从这一刻开始，满朝文武都意识到了一件事：皇帝不是吉祥物。
至少眼前的崇祯不是。
“镇北侯，朕问你，让京城内的商贾购买粮食一事，可否妥当？”
崇祯没有让群臣起身，只单单点了韩羽的名字：
“你起来回话。”
闻声，韩羽当即面色冷静的起身道：
“回陛下，商贾之辈虽唯利是图，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此次让他们去购买赈灾粮才是上策。”
“哦？说来听听。”
崇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道。
韩羽当即继续道：
“此番朝廷购买粮食，为的乃是赈济京城城外的灾民。而京城中的商贾与陛下，臣等皆是一般，妻儿老小皆在城内。若是因未能及时赈济城外灾民，而引发民变，他们在城中的妻儿老小也会受到牵连，故此他们此番行商，定当竭尽全力，务使差事顺当无碍，此乃其一。”
“其二，如今我大明朝中尚有存粮的省份，不外乎江南三省，而江南自来便是膏腴之地，物产丰富，行商流通颇为广泛，商贾之辈更都是一顶一的狡猾伶俐。与他们做买卖，普通朝廷官员恐不知其套路，很容易上当受骗，而此事又事关重大，故此让京城的商贾去与江南的粮商打交道，此乃上上之选。”
“其三，去年因女真人偷袭京城，京城内的诸多商贾断了与江南各地的联系，此番让京城商贾南下买粮，也可以趁此机会沟通南北，让我大明的物资继续流通起来，保持物价，恢复商业正常生态。”
最后这几个字，韩羽估计他们都听不懂。
但即便如此，前面这两个理由也已然足矣。
毕竟让商贾跟商贾打交道，颇有以彼之道还是彼身的味道，朝廷上下难道还有谁比京城这帮商贾更懂如何跟江南商贾打交道的吗？
显然没有。
“嗯，此言甚妥。”
“你们可还有意见？”
听完韩羽的发言，崇祯当即不住点头称是。
但他也还是象征性的询问了一下满朝文武的意见。
刚刚被崇祯如此一番厉喝，此刻的他们早已不敢多言，听得崇祯如此询问，急忙也连连点头称是。
即便是周延儒心中颇有不悦，此刻也挑不出韩羽这番话的毛病来。
于是，任用京城商贾南下买粮的事就这样决定了。
只是挑选什么样的商贾南下，却又成了问题。
“此事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便由你全权负责挑选。”
崇祯学聪明了。
他解决问题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把问题交给提出问题的人。
韩羽闻声也不推辞，只躬身一礼：
“臣定不负陛下重托！”
周延儒望着满脸自信的韩羽，一时间不由在心中暗道：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玩出个什么花样来。
捐款赈灾，南下买粮之事至此便告一段落了。
散朝以后，韩羽当即去了一趟直隶总督府。
张榜招聘商贾南下买粮之事，自然用不着六部机构张榜，这件事还得直隶总督府来办。
直隶总督严学章接待了韩羽，听得韩羽带来的消息，当即诧异道：
“如今城外灾民已至，此时再去买粮，来得及吗？”
“这一来一回，至少两个月起。”
按道理，赈灾粮应该是提前就准备好的，灾民一到便即可发放。
但问题就出在朝廷没有粮食，拿什么发呢？
所以只有南下买粮一条可走。
于是，如此长时间的计划，如何能够顶得住城外饥饿难耐的灾民？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只需要将告示张贴出去便是。”
韩羽满脸自信的道。
这让严学章好生不解，可韩羽不说，他也不好详细询问，只得点头应承了下来。
于是，随着严学章在直隶各地纷纷张贴告示，朝廷欲聘粮商前往江南买粮之事便彻底传开了来。
因为韩羽是主要负责人，他的侯府立时门庭若市。
京城内外，直隶上下，但凡有点本钱的商贾纷纷涌至侯府，说什么也要接下这个单子。
所有商贾都知道，这是他们的机会，是他们跨越阶层的机会。
因为一旦帮朝廷办好了差事，那他们便算是有功之人，朝廷虽不会给他们官儿做，但小小的封个爵位乃是肯定的。
而一旦他们身上有了爵位，那他们的儿孙后代变成彻底拜托“商贾之辈”四个字，从而有机会走上政坛，让整个家族跨越阶层！
如此美事，别说直隶的商贾羡慕，便是江南等地的商贾听完，也不由大呼可惜。
因为对于这些商贾而言，这可能是他们此生仅有的机会。
错过这个村，可就再没有这个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