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不能既要又要
后半夜，阮棠被沈寂要了一次又一次，他们做了整整一夜。
沈寂软下来后仍在她身体里不肯出来，她紧紧依偎在他怀里，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阮棠和沈寂不是第一次做，但没有哪一次像今夜这样疯狂，起初由她撩拨点燃了这把火，沈寂的动作急切粗暴，仿佛要将半个多月来的欲望通通发泄。
她浑身瘫软，被沈寂肆意把玩着，抬头亲吻沈寂的下巴。
少年时阮棠只敢看着他偷偷摸摸地想，那时总觉得只是想一想就是对沈寂的冒犯。
而现在，她成了沈寂的女人，虽然是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关系，也已经心满意足。
阮棠对外从不是这种性格，唯有面对沈寂时总不自觉地软下来，可能从小就在沈寂面前没有脾气，自然而然便养成了这种习惯。
“我会保证你哥哥在里面的安全。”
沈寂抚摸着她光洁的后背，阮奇的事情他已经叫人调查过，有些棘手，但也不是毫无办法。
只是需要时间。
阮棠怔了一下，以为沈寂误会自己用身体作为交换，但转念一想，如果沈寂真是这么想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她不想欠沈寂太多。
“谢谢三哥。”
沈寂低头提起她的脸，眉心一蹙：“没有其他话要说？”
阮棠想了想，小心措辞：“我承认我想过利用三哥，但我舍不得。”
正因如此，每每想求沈寂救哥哥时阮棠总是很犹豫，哥哥很重要，可她也不希望沈寂因此误会自己。
沈寂当时的确生气，想质问她主动爬上他的床难道没有一点真心吗？后来想想，真心这种东西本就可遇不可求，他自己都没有的东西，何必非要强求别人给。
沈寂没多说，吻住她的唇，引诱道：“说你爱我。”
他在阮棠的身体里又起了反应，阮棠不由紧了紧，浑身颤抖：“三哥……”
沈寂：“乖，说爱我。”
阮棠抱紧他：“我爱你。”
沈寂想听，阮棠自然满足，他们都明确地知道对方都在演戏。
沈寂没那么爱她却想听她说她爱他，伴随着一声声的我爱你中，沈寂在她身体里再次高潮。
早晨起来阮棠利索地吃了避孕药，药是她自己准备的。
半个月来她第一次出门。
昨夜高潮时，阮棠问沈寂能不能安排自己跟哥哥见一面，沈寂答应了，她怕沈寂反悔，天亮后一直跟在沈寂身后。
沈寂着急去公司，叫司机送阮棠去看守所。
阮棠来过这里很多次，每一次都失望而归，可这一次她终于能够见到哥哥了。
怀揣着满心的欢喜，阮棠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最后等来的却是哥哥不愿意见她的消息。
阮棠懵了，请求他们再去劝劝哥哥，但哥哥态度坚决。
看守所外还停着另一辆车，阮棠不知道的是，在自己来之前，宋绾已经去见过阮奇。
宋绾面无表情地扫过阮棠，一下便看透：“你总算求阿寂同意安排你来看望你哥哥了？”
谁都知道，阮棠想见到哥哥唯有仰仗沈寂。
至于她是怎么让沈寂答应的，旁人轻而易举就能猜到答案。
一个年轻女孩子，除了自己的身体还能用什么作为交易筹码？
宋绾邀请她上车，阮棠一动不动，平静地说：“宋小姐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我听得见。”
宋绾定睛看着阮棠的脸，她好奇，沈寂究竟喜欢阮棠什么。
阮棠长得漂亮，却不是最漂亮，沈寂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究竟哪里特别？
“我知道你一直在想办法让你哥哥出来。”
阮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宋绾，于她而言，宋绾对自己绝不会有什么好话。
“前几天阿寂找人去警告了当年诱骗你的那伙人，要回了你那些不雅照，我记得你当年差点被他们玩死？”
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早已被阮棠强行抹去，阮棠想着沈寂的话，他叫她看完哥哥后早点回去乖乖等他回家。
多事之秋，沈寂自己也焦头烂额，还要为她打点哥哥的事。
宋绾转着指尖的钻戒，鸽子蛋实在瞩目，那是沈寂卖给她的钻戒。
“我改变主意了，想让你哥哥出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阮棠格外警惕，宋绾恨透了哥哥，不可能突然之间改变想法。
“你离开阿寂，我可以保证让你哥哥好好地出来。”
阮棠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惨白，许是没料到宋绾居然会提出这种要求，整个人犹如当头一棒。
她几乎没力气再跟宋绾对峙，哥哥不愿意见她已经对她造成了很大打击，她甚至担心哥哥是因为在里面伤势太严重，担心她看见后会担心，所以才不愿意见她。
宋绾下了车靠近阮棠：“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在跟你提出建议。我要阿寂，而你要哥哥，我们彼此交换，很公平。”
阮棠从未想过宋绾会有跟自己谈交易的一天，她甚至感到匪夷所思。
“你跟三哥已有婚约，就算没有我，你也能如愿嫁给三哥。”
宋绾摇了摇头，语气轻蔑：“人不能既要又要，想让你哥哥出来总得付出点代价，不是吗？”
阮棠动摇了。
沈寂很重要，可哥哥也很重要。
尤其哥哥还在里面受苦，她每次想到哥哥在里面三五不时地出事，便恨不得能代替哥哥去里面受罪。
其实阮棠知道，只要沈寂开口，哥哥一定能从里面出来，可也绕不开宋家。
宋家若是诚心作对，哪怕是沈寂，想把哥哥捞出来也没那么容易。
这一夜阮棠没有回小洋房，而是回到了自己的老破小。
哥哥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看见她住的是这种环境，心疼地说：“哥哥一定努力挣钱，让我们阿棠住上大房子。”
哥哥还说：“阿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算为阿棠死哥哥也心甘情愿。”
阮棠再次回想，当初哥哥是为了救自己落得个肇事逃逸的罪名。
有罪的人是她。
该进去的人也该是她。
门外传来脚步声，阮棠看见沈寂蹙眉朝自己走来，眼泪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