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代价
“年轻人，那女娃娃是你的朋友？或是你在意之人？”
虚幻老者打量着陈炎的同时，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宫雪一眼。
陈炎目光警惕，但还是点头：“她是我师姐。”
“你想救她？”
虚幻老者继续问道。
“想。”
陈炎坦诚点头。
虚幻老者目光如炬，穿透陈炎的防备，质问：“你凭什么，以一介凡躯，挑战此地规则，试图撼动她的命运？”
陈炎：“……”
沉默片刻，陈炎反问：“既然你觉得我不能救她，为何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哈，哈哈，有意思！你这年轻人，当真是有意思得很！”
虚幻老者突然仰天大笑。
然而，除了陈炎，似乎也没有其他人能看得到他。
这样诡异的状况持续了足足一分钟。
老者似乎终于笑够了，这才看向陈炎：“你小子果然与众不同，随我来吧。”
“我师姐怎么办？”
陈炎追问。
“她暂时没事，死不了。不过若是耽搁太长时间，错过了机会，可就真没法救她了。”
虚幻老者淡淡开口。
闻言，陈炎不再犹豫，立即跟上虚幻老者。
穿过回廊，宫殿的石砖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每一步踏出都回响着沉闷的足音。
偏殿的烛火摇曳，将影子拉得斜长，老者的身形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引着陈炎步入未知。
虚幻老者停下脚步。
昏暗的偏殿中，几道缥缈的幻影悄然显现，如同被风揉碎的月光在墙壁上跳跃。
他们无声无息，仅以微弱的光芒标识着存在，与这废墟般的殿宇融为一体。
如果不是主动现身，陈炎根本无法发现。
“他们是……你该不会想要对我动手吧？”
陈炎戒备的退后半步。
没办法，身处陌生地方，只有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老酒鬼，哪弄来的小娃娃，戒备心也不知该说高还是不高！”
“后辈的孩子越来越差劲了，都多少年没见到有人来了？”
“这孩子看着不错，至少长得俊俏。”
陈炎：“……”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成了动物园被围观的猴儿！
虚幻老者轻拍空气，看向陈炎：“别把这孩子吓到了！一个个都忘了，咱们的使命是什么？”
霎那间，刚还有些吵闹的偏殿重归安静。
陈炎蹙眉盯着几名虚幻老者的身影。
直到现在，他还是满眼茫然，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地，也不清楚这些虚幻的身影是什么人。
更不清楚他的同伴们，到底如何了！
“前辈？”
陈炎试探着问了一句。
这些虚幻的影子看着就十分苍老，就算活着，叫一声前辈也不会错。
何况如今已经成为了虚影。
“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问吧。我等会尽可能回答你的问题！”
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
“多谢前辈。”
陈炎本着礼多人不怪的心态。
总之把自己的态度摆得很低。
不能得到帮助，至少也不能得罪人吧？
“敢问几位前辈，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陈炎问出了心中最关键的问题。
“此处乃是光影神殿，乃时光之沙漏，历史的秘境，矗立在现实与幻象的交界。你在这里看到的每一道光影，都是曾经真实存在的人！只是时光变迁，如今，他们都已经成为了光影，虚幻又危险。”
“危险？”
陈炎觉得自己抓住了关键点。
“敢问前辈，这危险，从何而来？”
“你难道不好奇，为何这里会有如此多光影？”
虚影反问。
陈炎：“……”
我好奇，但这不是得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吗？
“行了，你这老小子别那么多恶趣味，直接说不行吗？要不换我来说！”
“不行，我都多少年没有与人交流过了，这机会必须是我的。”
“你们别争了，我说也行。”
没得到答复的陈炎，反而观看到了一场虚影们为了争抢与他交流的机会，差点打起来的戏码。
就……挺无助的！
“够了！”
还是最初带陈炎来到此地的虚影老者开口。
才打断了这些虚影的争吵。
周围再度恢复安静。
“一个一个说，剩下的补充。”
虚影老者安排道。
其他虚影纷纷点头，十分乖巧。
“最初这座神殿，只有寥寥数人。其中，就包括我们，当然，我们与那帮家伙是不同的！我们没有被腐蚀，有自己的意识。”
“到我了，到我了！那些家伙接受了自己是光影的事实，他们会陷入神殿制造的幻境，把自己当成活着的人。他们的所有习惯，依旧与生前一样，但却只能在神殿中活动。”
“你少说两句。神殿每逢有人进入，若是无法分辨神殿的真相，就会受到影响。他们可以看到光影，与光影交谈，把光影当成真实的人。”
“一旦彻底接受了这点，持续三十六个时辰，就会被神殿同化，彻底成为神殿中的光影。自此以后，受限于光影神殿，永世无法离开。”
陈炎：“……”
如果这几个虚影说的都是真话。
那不就意味着，宫雪如今已经受到了影响？
且她并非跟着自己一同坠落，可能更早进入。
那么留给宫雪的时间，就只剩不足三十六时辰了！
“几位前辈可愿教导晚辈破解之法？”
陈炎诚恳的问道。
这一刻，他也不想去在意这几道虚影是否有阴谋，是否会算计他了！
若是同行的伙伴全部变成了光影，只剩他一人独活。
这样就算能离开，他也会永远背负着歉疚。
毕竟，他是有机会拯救他们的！
“破解之法自然是有的，不过你想要拯救你的同伴，需要付出一点点代价。”
“前辈请讲，需要晚辈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陈炎面容坚定。
实则心中犹疑。
如果拯救其他人的代价，是需要他付出自己的生命，他愿意吗？
那当然是有所抗拒的。
陈炎从不否认自己自私，修仙界，谁不自私呢？
“呵呵，有趣的小娃娃，不吓唬你了。这代价，对你而言，也不严重。只是需要听我们几个老家伙唠叨，知道真相，也知道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而已。”
“就这？”
陈炎松了口气。
这种代价，他还是能接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