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代价
“不对，不行！”
看着手里的商业计划书，张进回过神来。
张焕在从商方面的天赋太高了，两人还是亲叔侄。
如果他借用张焕的政绩往上爬，将来被人挖出两人的关系，到时候，其中一个人肯定会受到影响。
要么是张焕的商途，要么是张进的政图。
大哥辍学，供养自己上学的过去，二哥死在工地里的遗憾，种种记忆与情绪，涌上心头。
“你在想什么？”叶诗婷疑惑的问了一声。
她发现，张进好像不对劲。
“没什么！”
张进拿起手机，拨通了老同学兼上司的电话。
两人可是多年的死党，从来没有上下司的隔阂。
不多时，电话接通。
“荣哥！”
另一头，张荣也是满身的雨水，正在玄关位置和妻子腻歪。
听到招呼声，张荣笑着问道：“你到家了吗，被雨淋坏了没？”
张进的声音格外郑重：“没事，问题不大，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张荣察觉到语气不对劲，关心道：“怎么？”
“我觉得，我侄儿好像很有从商的天赋，他在这方面，执行力也很强，我当叔叔的，不能耽误他，所以你这里……”
“你疯了吗？”张荣懂了张进的意思：“他才高中毕业，以后能怎么走，谁都不知道，再说了，这就是一个美食街，你哪里看出能有多高的天赋！”
张进却不做正面回答：“就这么定了，我一会让他去补充文件，回头我发给你！”
“张进！”
着急的声音响起，电话却被张进挂断了。
没等张进说什么，电话铃声又再次响起。
他看到张荣回了电话，只好重新接通。
“你侄儿有你这样的叔叔，是他赚了八辈子的福气！”
一接通，张荣就没好气的说到。
张进道：“你知道我家的事情，我二哥那边，我以及无能为力了，张进这边，我绝对……”
“好了，知道你有孝心。”张荣没好气的说了一声，事实上，这也是他愿意和张进当死党的原因。
张荣道：“回头你把文件发过来，我转交给县里二把手，我跟那边比较熟。”
“好，多谢荣哥！”
再次挂断电话后，张焕喜笑颜开的转头，却看到叶诗婷在旁边，眼神讷讷的。
她跟了张进那么多年，不可能没有长进，不是不知道张进放弃了什么。
“你不会怪我吧？”
张进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有些心虚的问了一句。
叶诗婷打了张进胳膊一掌：“说什么混账话？说得好像没有张焕，你就爬的上去一样。”
“不就一个美食街的成绩吗，还能影响我们过日子不成？”
不舒服是有一点的，这是人之常情。
但她更理解张进的做法，也选择支持。
另一边。
许久没敢上聊天群的吴宇，基本可以确定，张焕不会派人来打自己。
那天挨打的事情，可能真的就是自己惹到了那个女孩。
想到可能是自己咎由自取后，吴宇胆子再次肥了起来。
我惹不起沈淑君，我还惹不起你张焕吗？
他今天骨头痒得很，点开了群聊，想要看看最近情况。
到了月底，同学们闲来无事，正在交流最近的收入情况。
尤其是开小吃摊的那些。
不提后来加入的。
就光是第一批加入的十七个人，此时都在分享自己的营业额。
赚钱赚得最少的，是卖鸡蛋饼和糯米饭。
作为主粮，这些东西在早餐更受欢迎，卖鸡蛋饼的同学，刚开始技术不太行，效率太低，所以卖得差。
糯米饭看着则是太饱了，后来张焕又给卖糯米饭的同学，加上卖黑米饭和寿司卷的业务，这位同学的收益才上去。
两位同学是晚上提前结束，早上出摊一次，他们半个月的净利润都是六千。
所以选对小吃很重要。
最少的是赚六千的利润，最多的是两万一千，是刘雯雯手里的一毛钱串串。
所有人都没想到，一个小小串串，怎么能赚那么多。
刘雯雯道：“我大概算了一下，一毛钱串串，是什么东西都能串，利润占了一半！”
“我这半个月，几乎卖了两万串，这是我和我妈，还有我小姨一起赚的。”
她一个人，白天还得在补习班给别人上课。
到了晚上才能出来做生意。
这不可避免的只能让亲戚们一起帮忙。
所有人都是羡慕中带着后悔。
刚开始看到一毛钱串串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这东西不赚钱，所以没选。
如果不是张焕拍板，把这个串串交给刘雯雯，让刘雯雯辛苦一把，刘雯雯就错过了。
大家都直呼张焕牛逼，有眼光，让刘雯雯得好好请张焕吃个大餐感谢人家。
只有刘雯雯并不买账，反而还低声骂张焕臭流氓。
“这家伙，肯定是知道串串最赚钱，才让我去做的！”
“他不会早就打我主意了吧？”
吴宇看着群里众人，全都在追捧张焕。
妒火在心头熊熊燃烧。
吴宇打字道：“有什么好吹的，不就是个走歪门邪道的！”
“你们去看网上消息，至少有一半，在谈论美女，在谈论美腿！”
“张焕搞得跟龟公一样，那些女的就是他拉皮条的小姐。”
班主任王素琴：“吴宇，你别太过分！”
吴宇没想到，消息刚打出去，第一个回应骂他的，不是同学，而是窥屏的班主任。
刘雯雯本来还烦着张焕。
看到吴宇说话，对张焕的恼火瞬间消失，只想要维护。
刘雯雯：“你这种小人，永远不懂人家张焕有多高尚！你打开电视，看看人家张焕的采访吧，人都上新闻，成为我们所有应届毕业生的精神标杆了，这是官方认可的，你算个屁？”
苏飞：“笑死，一个公认的小人，嘲讽别人品德高尚的人，是不是张焕人太好了，把你映衬得像是个跳梁小丑，所以你恼羞成怒！”
某女同学：“那天晚上，张焕就不该帮你说话，就该看着你被人打死。”
叶晓云：“我就说高中三年，你和张焕怎么天天对骂，原来是张焕懒得惯着你这个非人哉，我高中怎么没帮着张焕也骂你几句？”
某男同学：“吴宇，你真是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越来越多同学，冒出来对吴宇口诛笔伐。
吴宇黑着脸，关掉了手机屏幕。
看不下去了，不然心脏病都犯了。
他随手打开电视机，接着女主持陈露出现在镜头内，前面是受采访的路人。
“张焕被朋友欺负受了委屈不说，还愿意主动帮助更多同学。他是新时代年轻人的标杆，我希望我的孩子，未来能向张焕看齐！”
“我去你吗！”吴宇的脸彻底扭曲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