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渐渐信任
小桐怯生生地点头，扯着布偶的衣角，轻声问道：
“张老头……这些符咒真的能驱赶怨灵吗？我看你把它们画得那么复杂。”
张老头微笑：“嘿嘿，符咒的力量，关键在于施咒者的心法与灵力。”
“画得再精妙，也得会用才行。你要是有兴趣，等我们找个安全的落脚点，张老头可以教你一点皮毛。”
小桐轻抿嘴唇，眼中浮现一抹好奇：“真的可以学吗？我……我只会一点童谣咒术，还不知道符咒难不难。”
张老头颔首：“学是能学的，但你得控制好情绪与灵力，像昨天那种关键时刻的布偶爆发就算了，平时还是要谨慎。”
“咱们先把你妈妈的事解决，再慢慢磨练。”
“谢谢张老头。”小桐捏了捏布偶的耳朵，脸上多了分亮色。
过去，她很少主动跟张老头说话，此刻却不再像受惊小猫般躲在我身后。
看得出，她对这个和蔼可亲的老者，已生出几分信任。
我走在小桐旁边，也察觉她的气息平稳了不少。
联想到昨夜，大家围坐篝火旁，她施展童谣镇杀阵灵后显得茫然不安，但在我们的安慰下，她逐渐相信自己没有犯错。
那一晚之后，她的神情里少了些惊恐，多了几分平静。
走了片刻，我们在山道拐角前停下，林昭忽然抬手示意：
“前面树林里似乎有不少动物脚印，我去瞧瞧。”说完，他迈步消失在树丛里。
小桐抬眼看我，似乎有些惴惴不安：“哥哥，林昭叔叔好像对我还是不怎么热情。”
我倒笑了笑：“他那人就是面冷心热，当初他也救过我。其实林昭对你并没有什么不满，只是惯于那张冷脸。”
张老头也附和点头：“没错。他以前修行的门派讲究无情之道，可他其实心地不坏。前几回要不是他出手，我们也走不到现在。”
听到这儿，小桐轻轻点头：“是啊。昨晚我看他伤口流血，还想问问他疼不疼，但又不敢出声……我怕他会凶我。”
张老头笑得胡子一抖：“孩子，你大胆一点问，林昭虽然面冷，但不至于训你。他对你那布偶可是兴趣不小呢。”
小桐羞红了脸：“他……他是不是觉得布偶怪怪的，想研究它吗？”
我轻拍她的肩膀：“别想多了，他其实关心你的安危，只是不擅言辞罢了。”
“等你再跟他说话，他或许也就笑脸相迎了。”
小桐没有再说话，但眼中的恐惧少了几分，笑意多了几分。
我能感觉到，她正努力融入我们的节奏。
她抱紧布偶，却不再仅仅依赖我一个人，偶尔还会和张老头聊聊符咒，或是偷瞄林昭那满是刀痕的鞭子。
曾经不敢与人对视的小桐，现在已敢牵张老头的手，或者在林昭路过时露出好奇的眼神。
等到林昭从树林里探查回来，我们便继续上路。期间，小桐壮着胆子开口问：“林昭叔叔，前面没危险吗？”
林昭看她一眼，声音淡淡：“有只黑熊脚印，但没感到怨气。应该是寻常野兽。”
“那……我们要不要绕路？”小桐犹豫地问。
林昭稍作思考：“不用，野兽不会主动攻击咱们，你只要紧跟就好。别走散。”
听见林昭直白的答话，小桐显然有点紧张，却还是怯生生地露出微笑：“哦……谢谢林昭叔叔。”
林昭别过脸去，轻哼一声：“不客气。”
我看在眼里，心中偷笑，这两人的“相处模式”还挺有意思。
小桐对林昭的冷酷有了新的理解，林昭对她也开始宽容，不再总是板着脸。
路上，小桐偶尔还讲到小时候与妈妈一起在村里逛集市的往事，提起最爱的糖葫芦，最喜欢买那种七彩小风车。
张老头便问她：“若离开山里，回到平原大路上，想去逛逛热闹的镇子吗？”
小桐低头摸布偶：“我想啊……好多年没见过那么热闹的集市。要不是这些怪事缠身，我还想和妈妈一起，去买各种好吃的。”
听她描述那些童年记忆，我与张老头也相视一笑。
林昭虽面无表情，却没打断她的讲述。
看得出，小桐已在慢慢放下过去的阴影，敢在我们面前表达真实想法。
她抱着布偶，却时不时露出小女生的笑容，谈到好玩的事时，还会抿嘴轻笑。
那种笑，跟最初深陷恐惧、言语稀少的她判若两人。
“哥哥，”她走了两步，忽然轻轻扯我衣袖。
“我……我想问，如果将来真的把妈妈找回来，我们还会这样一起旅行吗？还是说……你们就各奔东西了？”
我愣了下，随后摸摸她额前的碎发：“看你怎么想。如果你愿意，我们当然可以继续一起走下去。可能没那么快拆伙啊。”
她听完嘴角扬起：“真的吗？我其实不想离开你们。大家一起赶路，比我一个人害怕躲在破村要好几百倍……”
张老头大笑：“那是自然，大家就当同行的伙伴吧。”
“林昭虽然有自己的目标，但我想他也没意见。接下来，我们找到外面落脚地再做打算。”
林昭斜眼看我和张老头：“我才懒得赶她走。我们有共同敌人罗刹堂，联手才有胜算。”
小桐一听，连忙点头，心里多了分踏实。
她攥紧布偶，漾出笑容：“那……那我以后就努力帮你们，我也不想再当累赘……”
我赶紧安慰：“别这么说，你可不是什么累赘。就昨天那一仗，你可是大功臣呢。”
小桐面露羞涩，耳根微红：“我……我只是想保护大家……像妈妈一样。”
林昭轻啧一声：“少谦虚了，小丫头。你敢悄悄绕到怪物背后，胆子够大。”
张老头也笑呵呵：“真要算功劳，你比我们还勇敢，这些天来，你可长进了不少。”
她闻言脸颊更红，不自然地抱紧布偶，神色里却带着欣喜。“谢谢……林昭叔叔，张老头，我会更努力。”
我们一路交谈，气氛明显轻快许多。
纵使山路险峻，林中阴森，但我们有种并肩作战、相互信任的默契，特别是小桐不再仅仅依赖我一个人。
也能主动与张老头交流符咒知识，或者听林昭简单讲解鞭法要领。
夜晚再一次降临在这片林间山道上。
我们一行人在一道小溪旁扎营歇息。
经过整整一天的跋涉，小桐看起来已经不那么紧张，眼神里时常透着一丝淡淡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