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与陛下清清白白
芳翠和望月追星对视一眼，齐齐向我看过来，眼睛满是担忧。
沈邕璃不曾看我，反而一殿的太监宫女都在看我笑话，眼神全是幸灾乐祸。
我稳下心绪，思考下一步如何做。
碧莲见陛下给她撑腰，越发哭得凶了。
“求陛下一定给我们娘娘做主啊，娘娘被关禁闭期间，终日以泪洗面，眼睛都要哭瞎了，天天盼着陛下前去探望，陛下，娘娘对您是一片赤诚啊！”
沈邕璃道：“你且说，徐氏是怎么毒害贵妃的。”
“娘娘来这里给徐小姐赔罪，徐小姐的婢女说主子不便见客，便要我们娘娘一直等，娘娘等的茶盏都换了好几盏，始终没见上徐小姐的面，最后不知道怎的，竟然晕过去了，太医说是娘娘中毒了。”
沈邕璃：“太医何在？”
一名太医上前来，跪在地上道：“臣在。”
“你说说，贵妃中的什么毒？怎么中的毒？”
那名太医从善如流道：“回陛下，此毒名叫落回，是一种慢性毒药，中毒者会神志不清，无力昏迷。此毒被下在贵妃的茶盏中，所幸贵妃娘娘所中剂量不多，捡回一条性命，臣已将贵妃娘娘体内毒素逼出，贵妃娘娘醒来便无事了。”
沈邕璃把视线对准我：“徐氏，你可分辨？”
我猜不透沈邕璃心里在盘算什么，只得自救。
“回陛下，臣女有几个问题想问一问太医，还请陛下应允。”
“问吧。”
“谢陛下。”
我把头转向碧莲，“你既然说是在我殿中出事，那我问你，我说我不便见客，贵妃为何一直不走？”
“贵妃娘娘一直对小姐心存愧疚，特来赔罪。”
我冷笑说：“贵妃娘娘不在自己宫中准备祭祀大典之事，非跑来我这坐冷板凳，难道我比那祭祀大典还要重要？”
碧莲脸色慌张，直冒冷汗，“这。。娘娘只是心慈罢了。”
“你口口声声说我毒害贵妃，我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想来是小姐见贵妃娘娘被解了禁制，心里不痛快，这才。。”
我又问：“我为何不痛快？”
碧莲支支吾吾，左顾右盼，“想来是小姐，见贵妃娘娘深受陛下宠爱，心有怨怼，所以才做了糊涂事。”
我心里暗笑，这蠢货，自以为聪明的一个劲往我身上泼脏水，就以为万事大吉。
“依你的意思，我是因为嫉恨贵妃娘娘，拈酸吃醋才这样？”
“奴婢不敢。”
我看向沈邕璃：“陛下，敢问臣女和陛下，可曾有越矩之处？”
沈邕璃作为一国之君，当着众人的面，自是不能乱说。
“不曾。”
我又看向碧莲，“碧莲姑娘，好伶俐的心思，空口白牙，竟然编排我和陛下，难道这宫中就是这样管理下人的？”
碧莲未曾想到我会这样反击，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一味的哭着求饶。
“奴婢没有，奴婢不敢，陛下明鉴啊陛下！”
我继续对着沈邕璃加把火，“陛下，臣女是奉旨入宫侍奉太后，不曾想，这宫里的下人竟然这样辱我清白，这传出去，叫我怎么做人！臣女名节尚未保全，只恐怕连累了陛下。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入宫。”
沈邕璃神色渐变，沉默片刻，便吩咐道：“口无遮拦，搬弄是非，把这个婢女拖下去，乱棍打死。”
碧莲脸都白了，哭喊着挣扎：“陛下饶命啊陛下，求陛下饶命！”
没一会，殿外传来闷棍打在皮肉上的声音，格外心惊胆战。
我看向那个太医，他面色通红，冷汗频发，吓得发抖。
“这位太医贵姓？”
他被我吓得一哆嗦，忙道：“不才姓吴。”
“吴太医，你说贵妃中的是落回，可确认？”
“臣从医多年，必不会有错。”
我又看向沈邕璃，“陛下，贵妃娘娘千金之躯，不能只相信一个太医的判断，不如再找几个太医一起瞧瞧。”
沈邕璃面色如沉的看着我，双眸黑如曜石。
“事关重大，理该如此，高湛，你去请太医。”
我道：“回陛下，臣女听说贵妃娘娘出事便差人去请了太医，现在就在殿外候着，只待传召。”
沈邕璃点点头：“做的周全，请进来吧。”
望月带着一位太医进来，那太医行礼后，开始检查贵妃用过的茶盏。
“回陛下，这茶盅里被下了大剂量的蛇胆花。”
此话一出，殿内鸦雀无声。
我笑了笑，“陛下如何看？”
沈邕璃面色沉寂，隐隐看出不悦，黑云压城城欲摧，整个大殿气氛沉重的慎人。
“此事疑点重重，仍需细查，与今日之事相关人等一律羁押看管，徐氏嫌疑仍未洗脱，看管起来，一切等祭祀大典结束后再作打算。”
芳翠跪在沈邕璃面前恳切到：“陛下，此事已经如此分明，定是贵妃有意诬陷，用苦肉计栽赃陷害我家小姐，小姐深陷其中，且身体受伤未愈，实在受不得此等波折，求陛下明鉴！”
望月和留星一起跪下：“求陛下明鉴！”
沈邕璃恍若未闻，大步离开。
我心里五味杂陈，他这是什么谋算我也不甚清楚。
宫人上来把我和芳翠她们三个关进一处暗房内，门外有多人把守。
一关就是好几日，一日三餐有专人负责，都是一些清淡简单的饭菜。
暗房内看不到太阳，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
一日，房门被打开，沈邕璃出现在狭小的房间内。
他矜贵的气质和房间的格调完全不搭，我理了理几日未换的衣物，没有说话。
芳翠三人躬身施礼站到一旁。
沈邕璃打量了一下房间，开口道：“委屈你了。”
我淡淡开口：“臣女不敢。”
他向前一步，急切道：“犀儿，你再等我一些时日，等我处理好一切，风风光光将你接出去。”
“陛下慎言，我与陛下清清白白。”
他双手箍住我的肩膀，想必是我的骨头硌到了他，他痛惜道：“怎么这么瘦了？”
我挣开他的禁锢，冷冷道：“祭祀大典已经过去，陛下依然不曾放我出去，想必贵妃娘娘确实是被我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