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女鬼是她2

    查所一共到了五位同志，四男一女，看到王贵这幅惨相，饶是心里素质很过硬的查员都吸了一口凉气。

    “谁先发现尸体的？”那女查员问道。

    “是我，我是看工地的，我半夜起来巡查，发现工地围挡破了个大洞，地上还有血迹，我便报告了学校领导，等冯校长他们到来，我们一起进来才发现他死在这里……”人多了，加上天已蒙蒙亮，老刘也就敢跟了进来。

    “他是你们学校的吗？你们认识他吗？”女查员又问。

    “他是我们门卫保安，今天晚上值班……”冯正强道。

    “又是保安，看来你们学校保安是个高风险职业啊！”一个年纪稍大的查员道。

    这位叫钱荣的查员，二个月前的学校保安命案他也在场，他一边拍照，一边查看着王贵尸体，同样的身份，同样很残忍的手法，让他脑海里浮出连环杀人案的景象。

    “你们几位去看看旁边有没有可疑的地方，钱老，你检查一下死因和致命伤。”女查员道。

    那女查员也就二十多岁模样，看起来居然是这个队伍的头。成不忧见她轻眉微描，娥鼻翘挺，唇色艳润，还抹了淡淡的腮红，就像电视剧中的网红，很难想象她是侦办重特大案件的刑侦查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查员吗？我说小胖子，你也是这学校的领导？”女查员横着脸道。

    之前冯正强介绍过自己身份，看工地的又说报告了学校领导，女查员杨雨馨自幼高傲，见成不忧挺无礼的盯着自己，忍不住质问道。

    “学生？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干什么？一会跟我去查所录一下口供……”杨雨馨道。

    “嘿嘿，我有晨跑的习惯，就是天蒙蒙亮空气最好，适合锻炼……”成不忧微笑道。

    “就你这幅模样还晨跑？还锻炼？”杨雨馨气鼓鼓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这小胖子色眯眯的眼神，杨雨馨就生一股子气恼。

    “组长，你过来看，这人是被电线勒死的，大概已死了五六小时，但是根据电线缠绕的方式跟他手上的压纹，又像是他自己用电线勒死自己的……”钱荣推了推眼镜道。

    “胡闹，哪有自己用电线勒死自己的，别被凶手的小诡计迷惑了……”杨雨馨道。

    “是很不可思议，但从死者手上的尸斑压痕看，他确实在窒息那一刻，甚至死亡后，依旧紧紧地在绞紧电线。如果有其他凶手杀手他之后，伪造他用电线自缢，是很难出现如此印痕的……”

    “组长，里面有发现，这里有大量新翻动过泥土的痕迹……”其中一个查员跑过来道。

    “冯校长，你说过这个工地停工全封闭已久……”杨雨馨让钱荣留下来继续勘察尸体周围，让冯正强他们跟喊他们的查员一起过去。

    里面就是成不忧他们发掘唐晓梅尸体的位置，林敏钢他们虽然进行了泥土回填，但对于专业的查所刑侦队队员来说，还是非常鲜艳的痕迹。

    几个查员已架好了警戒线，有查员在小心翼翼地采脚印，以及封存铲子上的指纹。

    “组长，这里大概有两米见方泥土新翻动不超过几小时，现场留下不少清晰脚印，经过比对，最后围土的应该有两人，其中一人脚比较大，穿的是很老式的胶鞋，根据脚印深浅，推测其体重在二百斤以上……”

    “二百斤以上？”杨雨馨不由地打量起成不忧来，而他的脚上穿的，正是一双军绿色的老牌球鞋。而球鞋上面，正好也沾了很多新鲜泥土。

    “胖子，你在这里埋了什么，别告诉了，你的晨跑锻炼就是挖坑埋土……”杨雨馨猛地掏出手枪，指着成不忧道。

    “喂，小姐，不……大姑娘长官，别激动，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成不忧高举双手，有些惊慌失措道。

    俗话说得好，武功再好，也怕菜刀，成不忧法术再强，在近在咫尺的子弹面前也是渣渣。

    “退后，双手抱头，不要反抗，汤广宇，把他拷起来！”杨雨馨厉喝道。

    刚才喊大家进来的男查员掏出手铐。冯正强连忙阻拦道，“杨组长，这位成同学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他不是凶手，手铐就免了吧……”

    “冯校长，别说你的话我不相信，你们这里的几个人都有嫌疑，看看你们的脚上，有没有问题到查所去交代！”杨雨馨扬了扬手道。

    林敏钢的运动鞋上，同样沾满了新鲜泥巴，可以推测泥坑边上另外一组脚印是他留下的。而冯校长脚上的泥土虽然已经有些干裂，但也隐约可见泥土的成分跟这边一致。

    “杨同志，我以开阳师范校长的名誉担保，王保安的死，跟我们几个无关，我们也没有在这个土坑里填埋见不得人的东西，有些事情，不方便在这里说出来，我可以跟你们老局长打电话解释……”

    大学校长，除了本学校事务外，其他权力未必很大，但是行政级别很高，很多名校校长，甚至和地方最高长官同级，开阳师范在当地也是前三的大学，冯正强的行政级别未必比查所局长低。

   “就算认识我们局长，但今天这件事，必须配合我们去查所调查，如果确实没有什么问题，我向你们道歉！”杨雨馨充满傲气道。

    杨雨馨挥了挥手，指挥几个下属一起控制冯正强等人，虽然她知道在官场等级制度还是很严格的，但这几个是命案现场的重要嫌疑人，绝不能因为几句关系话让他们蒙混过去。

    “那是……那是……我给你们葛局长通报一下这里的事情总可以吧……”冯正强道。

    杨雨馨想想反正你们也跑不了，只要证据确凿，涉及命案，谁都不可能出面来扛，也就点头答应了。

    冯正强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组号码。

    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或许是现在才凌晨五点多钟，葛局长还在睡梦中吧！

    “老葛，我是开阳师范的冯正强，今天我这边又死了个保安，和两个月前那个保安惨死一样，可以推定，跟三十多年前那桩公案相关联……”

    “什么？我知道了，现在有查员到岗了吗？我马上过来……”电话那头急切地道。

三十多年前，葛洪葛局长和冯正强一样，也是刚刚入职查所不久，当年也是血气方刚侦办学校保安惨案最年轻的查员，对生涯第一起血案自然记忆犹新，平时跟冯正强又有往来，想不到临近退休，又是连续两个保安惨死。

    “贵局有位杨雨馨女查员和她的同事正在处置，当年的叶师傅派了个徒弟也正在现场，他已查出端倪，但是杨查员跟我们起了一点点误会……”冯正强道。

“好的，明白了，等我到了再说……”对面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