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在巴塞尔大学拿下博士学位

1978年，曹泽毅通过了全国首批出国留学考试，因英语是六十分达标，他差了四分，被分配到非英语母语国家瑞士。他正为未能到北美留学而感到遗憾时，才发现在瑞士留学的种种好处。

首先，他就读的瑞士巴塞尔大学医学院，设备先进，师资力量雄厚，不输北美的一流医学院。其次，在北美和欧洲的大多数医院，进修生不能够做临床手术，但瑞士的医院允许进修生做临床手术。这是让曹泽毅非常高兴的一件事，因为能够做临床手术，才能学得更细更深，记得更牢。

在瑞士留学期间，曹泽毅结识了两位重要人物，一位是享誉欧洲的妇产科专家凯塞尔院长，另一位是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生活、给予他很多帮助的达鲁尼亚副院长。

达鲁尼亚鼓励他说：“曹，你代表中国，一定要有骨气，通过自己的努力赢得尊重。我相信你能成功！”

凯塞尔院长很强势，他说手术怎么做就得百分之百地执行，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一天，凯塞尔让曹泽毅做一台子宫肌瘤切除手术，要求保留子宫。手术中，曹泽毅发现，病人子宫内长的是低度的恶性肿瘤。他认为，必须要做子宫全切术，以绝后患。这时，助手和护士都劝他说：“你不照凯塞尔院长的指令做，他会大发雷霆的。”曹泽毅坚持暂停手术，等院长来决断。不一会儿，凯塞尔院长匆忙赶来，一看，确实不能保留子宫，才下令说：“切除子宫！”当天下午开例行会议时，凯塞尔院长坦诚地宣布：“今天，曹医生纠正了我的一个错误。”

从此，从院长到医生，大家都加深了对曹泽毅的好印象。

在巴塞尔大学站稳脚跟之后，曹泽毅表示，希望能在巴塞尔大学拿到博士学位，凯塞尔院长摇摇头：“这，几乎不可能。”

因为曹泽毅没有受过瑞士的系统教育，要从本科补起的话，简直是天方夜谭。最后，凯塞尔院长还是答应找校方谈一谈。

在凯塞尔院长的竭力推荐下，校方同意破例让曹泽毅申请博士学位，但他必须通过外科系统的妇产科、内科系统的皮肤科、病理科的三门考试，还要提交一篇学术论文，并顺利完成答辩。对于曹泽毅，最难的是皮肤科。读本科时学了一点，早已忘光了。是皮肤科主任帮助了他，给他提供了五百张各种皮肤病的照片，他必须牢记每一种皮肤病叫什么名字，怎样诊断，用什么方法治疗，等等。

经过半年多没日没夜的艰苦努力，曹泽毅以三门功课全优的成绩通过了考试，并顺利通过了答辩，成为1976年10月以后第一个在欧洲取得医学博士学位的中国人。

凯塞尔院长也很高兴，要发给曹泽毅几千瑞士法郎，作为他为医院工作的报酬，被曹泽毅婉拒了。凯塞尔改变了主意，决定资助他到美国去进一步深造。曹泽毅经请示教育部，获准去美国进修一年。

正像当年父亲曹钟樑赴美进修时产生了“饥饿感”一样，在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在MD安得森癌症中心，在迈阿密大学，曹泽毅开始了贪婪的“吞咽”。他师从世界著名的妇产科教授拉特利奇，学会了系统的妇科肿瘤诊疗规范，以及子宫肌瘤剔除术。

瑞士读博，美国进修，曹泽毅深感医学的发展必须多交流，只有通过交流，一个医生的经验才能成为十个、百个、千万个医生的经验，甚至成为全世界医生的共同经验，造福于人类。

1983年，曹泽毅满载学业成果，回到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