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羌笛代表性传承人

黄景何

从小深受祖辈们吹奏羌笛的熏陶和影响的黄景何，20出头便开始研究如何做羌笛，并经常听一些羌笛演奏的音频资料自学如何将羌笛吹奏得更好、更美。黄景何是北川唯一能完整演奏及制作羌笛的人，他希望有更多的爱好者能够和自己一道学习制作、演奏羌笛，使这门技艺发扬光大。

何王全

1986年，何王全考入茂县羌族歌舞团。在这里，他逐渐接触到了羌笛这种乐器。“1990年左右，整个羌区能吹好羌笛的只有十来个老艺人，而且随着他们慢慢老去，吹得好的人也越来越少。”

当时他的同事陈海元也在吹羌笛，加上自己在吹管方面也有些基础，何王全这才下定决心要改学羌笛。

打听到当地著名的羌笛艺人何克之住在离茂县50多公里外的雅都乡四寨村，何王全便托一位朋友带自己前去拜师。“他当时是不想接、不想教，毕竟已经60多了。”谈起自己的拜师经历，何王全说：“再一个也是这项技艺不外传，老年人有这种心理。”为了让师父看到自己学习的诚意，何王全当晚在老人家里住下，第二天一早，他便起床帮师父扫地、烧火、泡茶。老人见他勤快，又看他试吹时有些模样，这才答应收他为徒。

在12天里，何王全跟着老人系统地学习了羌笛的制作方法和演奏技巧。“羌笛的吹奏技巧最重要的就是循环换气，我们民间的说法叫‘鼓腮换气法’。完整地吹奏一首曲子不能停下来换气，这个难度就很大了。”

为了练好鼓腮换气法，何王全回来后每天起床都会用吸管在装了水的杯子里练习吹气。最开始时，他连续吹气能保持的时间很短；经过长时间的练习和钻研，他逐渐掌握了这种特殊的换气方式。“吹气时水里的气泡能够一直不间断地往上冒，这才算是有了吹好羌笛的基础。”

“羌笛这种乐器最开始没有人知道，当初我们想都不敢想这种乐器能够对外宣传。”何王全说。作为一种古老的羌族乐器，羌笛以悲凉、哀怨著称，演奏时也多为独奏，这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它的推广与发展。尤其是羌笛在音准等方面还没达到和乐队配合的程度，因为以前制作羌笛时钻音孔并没有统一的标准，只要能吹出声音就行。

为此，何王全在原有羌笛制作的基础上进行了改进。按照一定的音调标准对羌笛音孔位置加以确定，从而使羌笛初步具备了与乐队合作演出的基础。

2005年，何王全带着他的羌笛参加第二届全国民族乐器大奖赛。当时很多评委还不知道这种乐器，但最终羌笛凭借独特的艺术表现力夺得大赛优秀奖。“当我把羌笛从怀里掏出来的时候，评委们都很惊讶，他们问我这是不是筷子做的。”在这之后，羌笛也逐渐被更多的人所认识和了解。

2009年汶川大地震一周年之际，大型交响合唱作品《大地安魂曲》在国家大剧院首演。何王全向我们介绍，这部作品是国家交响乐团团长关峡的一次大胆尝试——将羌笛这种少数民族乐器和西洋乐器相结合。而从这以后，羌笛也开始登上国内外最高音乐舞台。

对外宣传固然不可缺少，但羌笛技艺的传承更为重要。为了做好这项工作，何王全没少费心思。除了利用寒暑假在文化馆开办免费的教学班，他还在茂县开展“羌笛文化进校园”活动，通过向在校学生教授羌笛，激发他们对这种羌族乐器的兴趣。何王全在离县城很远的太平乡学校开设了羌笛教学班，每次去那里教学，他都会跟学生一起吃住。

此外，何王全还在长期的教学活动中摸索出了一些经验。小孩子在吹奏羌笛时，笛子的两个簧片容易被口水打湿导致吹不响，而羌笛吹奏中的鼓腮换气法对刚刚接触羌笛的孩子们来说更是难度不小。因此，何王全在教学过程中首先使用葫芦丝给孩子们打基础。“因为葫芦丝的指法、气息与羌笛大同小异，而且比较规范，不会出现吹不响的情况。”

何王全也有着自己的烦恼：羌笛教学师资力量严重不足。假期里自己一个人完成文化馆的教学班任务不算太难，但是“羌笛文化进校园”活动便让他分身乏术了。“我们本县有两个能够胜任教学工作的，但是因为他们都还有其他的工作，所以不能够长期进行羌笛教学。”

虽然现在学校里爱好羌笛的老师都在跟着他学，但是他们毕竟不是专门从事这项工作的，所以也很难达到教学水平。

经费不足则是另一个让何王全头疼的问题。羌笛制作需要经过复杂的工序才能完成，仅仅是原材料，就要选取生长在海拔2500米以上的竹子，而制作簧片的箭竹则必须要生长在海拔3000米左右的。竹子取回来之后还需要在羌族家中传统的火塘上熏1年以上。这样耗费时间、精力的制作过程，自然少不了大量经费的支出，但是如今能获得的资金却寥寥无几。

尽管面临重重困难，但何王全并没有轻言放弃：“其实我要是自私一点，过好自己的日子也行。但是我不能这么做，我身上有很多责任：第一我是搞文化的；第二我作为羌族人，有义务把这个事情做好。不仅要做好，还要做得更大。”

陈海元

陈海元，1956年2月生。小学开始学习吹奏羌笛；20世纪70年代在茂县宣传队从事羌笛演奏；1980年考入茂县羌族歌舞团担任羌笛演奏员、歌唱演员等；1992年被任命为茂县羌族歌舞团副团长，1993年担任团长；1998年至2002年担任九寨沟民族艺术团艺术总监；2003年至2012年担任茂县羌族歌舞团团长；2013年至今任文化馆副馆长；2007年10月被授予省级“羌笛演奏及制作技艺”代表性传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