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小说

后记(2)

【现代】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是一个智慧的时代,这是一个愚蠢的时代。”一百多年前狄更斯的名言似乎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好的注脚。从蒸汽机的出现到今天的人工智能,从卓别林在《摩登时代》中所描绘的大机器生产到今天互联网中的虚拟现实,从“飞鸽传书”到今天手机、微信的普及,人类文明的进程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日新月异。

机器或者物质正在快速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和思维,人们很大一部分时间都在和电脑、手机、交通工具打交道,一切在我们看来正常不过的选择、行动在20世纪甚至几年之前都是难以想象的。那么,究竟是什么塑造了我们今天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是什么造就了所谓的“当代人”?杜君立《现代的历程》一书中给我们提供了某种理解当下的可能方式。

——《新京报·书评周刊》

如今,地球人口已达到史无前例的80亿。从工业革命算起,虽然现代人是人类出现以来为数最多的群体,但与曾经来到过这个世界的人相比,仍只是后者的7,占93的前人留给我们的最大遗产就是“历史”。

在传统时代,历史就是搜寻各种史料和考证;现代以来,人们对历史的认识逐渐偏重于“现在的世界为何是这样的”。这正如每个孩子开始懂事时提出的第一个问题便是“我从哪里来”。许倬云先生就说:“今日读史的读者,不同于旧时,在这平民的时代,大率受过高中教育以上者,都可能对历史有兴趣。他们关心的事,当为由自身投射于过去,希望了解自己何自来,现在的生活方式何自来。”

相对于整个现代史,机器的发展只是一个小小的“局部”;但恰恰在机器面前,人类最能体现出超越政治和国家的整体性。对今天的人们来说,“现代”的最大特色或许就是全球化。现代的历史不仅是全球化的历史,也应当是历史的全球化;故而,应当将我们所生活的社会空间——而不是国家——作为审视历史的基本单元。

马克·布洛赫在《历史学家的技艺》中说:无论是地形特征、工具和机器,还是文献与制度,“在所有这些东西背后的是人类。历史学所要掌握的正是人类,做不到这一点,充其量只是博学的把戏而已”。

因此说,一切历史都是思想史。每一种硬件必然会伴随一种软件;每一种新技术的出现,总会同时推行一种新观念,这使得现代进程具有强烈的文化史和思想史色彩。

虽然很多人都是从背诵“五段论”进入历史的,但实际上,关于历史,从来都不乏各种不尽相同的解释。如果不考虑最原始的史前,整个人类文明发展史,从最大程度上可以划分为古代和现代:如果以农业、铁器、货币、文字、宗教的出现为古代社会的标志,那么现代社会的标志则是工业、技术、资本、法治。

对每一个现代人来说,不了解历史,就无法理解现在。换句话说,在理解历史的同时,他也将更能理解生活于其中的世界。

【历史】

《现代的历程》是杜君立的最新历史著作,书中延续了《历史的细节》中的细致梳理和思索兴趣,以极其丰富的素材书写了一个“古老”而又“新鲜”的话题。作品采用多重叙事结构,以机器发展史再现人类文明发展史,从时间机器开始,经文字机器、效率机器、力量机器,到智能机器结束,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机器演化史,以小见大,见微知著,为了解人类现代史提供了一个独特新颖的视角。作者巧妙地将诸多众所周知的历史事件,如文艺复兴、工业革命等,置于一个由机器文化构建的整体框架中,使人既感熟悉,又觉新奇。这既是一种对历史的重构,也是一种对历史的颠覆。

——《中国出版传媒商报》

在现代社会,历史已经成为通识,但历史本身也面临着一个“现代化”的问题。

马克思在《论犹太人问题》中写道:“相当长的时期以来,人们一直用迷信来说明历史,而我们现在是用历史来说明迷信。”从历史长河来看,一个王国或者帝国的武功远不如它的“文治”更重要。一个民族、国家或者个人,不论他的“武功”有多高,都会烟消云散,只有“文治”才能万古流芳,泽被后人;换言之,只有文明的进步才是对人类发展最重要的东西。

古人云:以器载道,道在器中。历史与机器一样,也需要不断地创新,历史的创新并不是发明历史,而是从历史中找到新的启迪,所以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历史,即“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当代西方社会学家齐格蒙特·鲍曼说:如今人文知识分子已从过去的“立法者”蜕变为“解释者”。鲍曼将前者视为现代性,将后者视为后现代性。

在手机时代,阅读无处不在,但只有读书才能赋予知识的系统性,并由此激发出真正的思考和思想。培根说,读书使人充实,写作使人精确。互联网带给我们一个前所未有的知识大爆炸时代;对历史而言,正经历着一场“资料革命”。这使我这样一个“社会人”有可能利用前人的知识,足不出户就写出一部“新历史”。

实际上,所有的现代创新也都类似于一加一等于二,每一个发明都建立在现有发明之上。在火车出现之前,早已有了铁路和蒸汽机;在爱迪生之前,就有了电和白炽灯;在iPhone之前,手机和触摸屏已司空见惯。史蒂芬森、爱迪生和乔布斯他们所做的,是将这些整合在一起,构成一种全新的东西。

不了解历史,也就不会洞察当下,更不会懂得未来。对现代人来说,一切历史都是乡土的,正如一切“现代”都出于城市。如果说现代文明源自启蒙运动以来的理性革命,那么历史就是现代人的共同乡愁。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回不去的精神故乡。北周诗人庾信曾作《枯树赋》:“昔年移柳,依依江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像树一样,每个人都有一个根,这个根就是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