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形迹可疑（2）

莎妮一边思索，一边回答：“我们国家确实有一位勇猛过人、擅长打仗的大将军，名叫昭力。我见过这位将军一次，哇，他长得好吓人，我当时差点儿被他的面相吓哭了。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左边的眉毛一直延伸到脸颊呢。而且，他的眼神特别凶，好像随时可以喷出火来。幸好，我们国师大人跟他关系一向不好，所以他没怎么来过我们府里呢。不然，大部分小丫鬟都要被他吓跑了。”

虎克听了这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从莎妮的描述来看，我白天见到的男子应该就是这位大将军了。根据我亲眼看到的场景，这个男人跟莫奇的关系分明是很不错啊，为什么莎妮会说他们关系不好呢？

莎妮并没有注意到虎克的沉默，自顾自地说：“这位大将军与国师大人关系不好的事几乎人人都知道。据说，两人好几次在朝堂上吵起来了。可以说，两人是宿敌。不过，这位将军虽然长得丑，却有个国色天香的妹妹。他的妹妹就是全国最美丽的女人——昭华王妃。哎哟哟，这对兄妹可长得一点儿都不像。不过，他们这对兄妹都深得国王的青眼。”

听到这里，虎克似乎得到了答案，赶忙问：“这位昭华王妃到底有多美呢？你可以描述一下她的长相吗？”

莎妮突然有些羞涩，小声说：“我一个奴婢怎么有机会见到那样的美人呢？我只是听人说，她长了一双湖水般清澈的大眼睛，她的头发像褐色的波浪一样妩媚迷人……呵呵，真是令人羡慕啊！”

虎克根据莎妮的描述思索：难道我白天看到的美丽女人就是莎妮口中的昭华王妃吗？奇怪，既然这位大将军和国师不和，那他为什么要带着自己的王妃妹妹亲自造访国师府呢？而且看样子，这对兄妹是来和国师莫奇商量什么事情的。从国师亲自送这对兄妹出门的场景来看，国师和这对兄妹的关系应该非常密切。现在我可以推断，莎妮描述的将军和王妃就是我早上看到的一男一女，但是莎妮所说的将军和国师不和睦的事情却和我亲眼看见的情况不一致，这件事太奇怪了……虎克隐隐地嗅到了一点儿阴谋的味道。

回到厢房中，虎克把自己从莎妮那里得到的信息，以及自己的分析告诉了玄奘和慧悟。

慧悟激动地说：“虎克，我怀疑国师莫奇和这个昭力大将军根本就是假装不和。他们是想用关系不和的表象来掩盖私下交好的本质。虽然我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敢肯定他们一定在商量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虎克眉头紧锁，认真地说：“我也是这么猜想的。他们一个是教徒遍全国的国师，一个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还有一个是国王最宠爱的王妃……他们的地位都如此显赫，却要遮掩彼此的关系。无论怎么看，他们都像是在策划一个天大的阴谋！”

玄奘对这件事的态度倒是颇为冷淡。他耸耸肩，无所谓地说：“我们不要管他们这些闲事了。我们只是这飒秣建国的过客，而且，这个国家还不待见我们，我们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虎克并不认同，说：“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如果这个莫奇在谋划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而我们明明有所察觉却选择袖手旁观，那我们不就成了他们的帮凶了吗？”

玄奘被虎克的正义感触动了，犹豫着说：“你这么说的确没错。可是，可是……我们如果一查到底，肯定会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

慧悟的倔脾气又上来了，露出一副与他的年龄不相称的决绝，坚定地说：“在正义和生命面前，我宁愿选择正义。玄奘大师，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思考，佛教在我们已经走过的国家都是备受尊重的，而这个国家如此强盛，却容不下佛教，甚至发生火烧寺庙、驱赶僧侣的恶性事件，这不是太奇怪了吗？拜火教由国师莫奇操控，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佛教呢？玄奘大师，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沙弥，但我想弄明白这些问题。或许，弄明白这些，佛教的光辉就能重新洒在这片土地上。”

玄奘听了这番话，感到一阵惭愧，沉吟道：“嗯，你说得对啊！其实，我看到佛教在这个国家被人嫌弃，心里也非常难受。出家人本就该以慈悲为怀、匡扶正义，若是国师真的在密谋什么不正当的事情，我们就该揭露他。这也是我们为飒秣建国的百姓做的一点儿善事。不过，我们一定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要被他们发现了。否则，我们恐怕非但帮不上飒秣建国的百姓，还会自身难保。”

虎克用力地点点头，严肃地说：“好。我在想这绝对不是莫奇第一次邀请昭力来府里密谋，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他们一定还会再次秘密会晤的。以后啊，我每天都要偷偷地去侧门那里转悠，查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