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江北辰顺手关了灯，生硬地转移话题：「看电影了。」
嗯……刚开始我笑得有多开心，看恐怖片时，我就有多怂。
「江北辰，求求，借你胳膊握握。」
看到中间高潮部分，我怂得抱着江北辰的胳膊瑟瑟发抖，但瘾大，眼不离屏幕。
江北辰无奈地笑了笑：「这么害怕就不要看了。」
「人菜瘾大，你不懂。」我抱紧他胳膊，往被子里缩了缩。
刚说完，屏幕上忽地闪现出一张惨白，直勾勾看着镜头的鬼脸。
「啊啊啊！」猛地被一吓，我甩开江北辰的胳膊，尖叫着直接躲被窝里，缩成一团。
这次江北辰不厚道了，他笑得声音有点大。
「好了，恐怖的画面过去了，出来吧。」他拍了拍我。
大概是这么肾上腺激增，我推迟了一个星期的大姨妈突然来了，肚子一阵阵的绞痛。
我闷哼了声，半晌说不出话。
「木绵绵，你怎么了？」江北辰慌了，扯开我的被子。
「姨妈来了。」抱着肚子，我咬牙出声。
江北辰皱了皱眉：「家里有红糖吗？」
我点头。
「我去给你煮红糖水。」
说着他转身就要走，我急得忙拉住他的手：「等等，我也去！」
看我这怂样，他笑得有点宠溺地轻轻嗯了声，尾音微微上扬。
我毫无预兆地被戳到了。
「江北辰，我饿了，还想吃面。」
「好，给你煮。」
瞅着江北辰在厨房的背影，我心暖暖的，好似有个人一起住还不错。
如果以后要和一个人一起生活，我想，如果是江北辰的话，我可以接受。
……
被江北辰照顾得舒服了，晚上临睡前，我困得迷糊时，乐呵着说：「江北辰，你对我这么好，要是你白月光回来，你俩两情相悦，想离婚，但我不认账怎么办？」
江北辰偏过头，和我四目相对，眸光有微光闪过：「不会。」
白月光不会回来，还是我不会不认账？
我没问。
因为太困了，我当时的脑子已经不想思考，只想进入梦乡。
梦里，我成了富婆，开着豪车正在撩小奶狗。
我高傲地抬起小奶狗的下巴说：「跟姐姐走，或者我让你家破产？」
小奶狗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我，眼里满是眷恋和深情，羞涩地点了点头。
抱得美人归，我心生欢喜，捏了捏他的脸问：「叫什么名？」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腼腆地垂头说：「江北辰。」
江北辰？！
我使劲地眨了眨眼，小奶狗模糊不清的五官逐渐清晰，深邃的眉目，挺而直的鼻子，总是微微翘起的唇角。
这不是江北辰是谁？！
看着江北辰一副害羞，羞涩的模样，我小心脏胡乱地跳。
然后砰地一声。
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滚到了床下。
而江北辰的被褥在我床上。
……我不会禽兽到睡觉梦游，然后把江北辰给扛上床了吧？！
我心虚地打电话去跟已经去公司的江北辰确认。
「被子和枕头是我放上去的，伪装成我们睡一起的假象，不然你以为呢？」电话那头，江北辰隐隐的笑意传来。
呼，我没干禽兽不如的事就好。
「以为你觊觎你青梅，半夜爬床。」松了一口气，我跟他插科打诨。
他那边默了一会，突然说：「我把文件忘在家里，你帮我拿来吧，在桌上。」
「哦，行，不过我妈好像来了，先挂了。」
听着门外的喊声，我挂了电话，一路小跑去开门。
我妈觑了我一眼，探着脑袋往里瞅，笑眯眯地说：「打扰你们了？」
……
8
我白了我妈一眼，让她少看点不正经的言情小说，不要一天到晚想着不健康的事。
我妈给了我一脑门，装模作样地在我屋里走来走去。
最后走到我房间前，看着床上凌乱的被子和两个枕头，满意地笑了。
「看来你们是真的谈恋爱结婚了，我还以为你为了不相亲骗我的。小江是值得在一起一辈子的人，看到你有个好的归宿，我也放心了。」我妈看着我，眼里含泪地说。
在这温情时刻，我心虚得直点头
不过，温情不过一分钟，我妈话锋一转，眼巴巴地问：「计划什么时候要孩子？」
「妈，不急。江江有份文件落在家了，挺急的，我现在给他送过去。」
说着，我忙回屋收拾。
临走前，我听到我妈喜滋滋地在厕所打电话：「这俩孩子是真的，小江住在绵绵这里呢。欸，早点定日子吧。」
……老狐狸输给了小狐狸。
我不是第一次来江北辰的公司，但看到满办公室的喜字，悬在顶上的各色气球，我差点就怀疑我走错地方了。
江北辰竟然允许公司被弄得像个喜庆公司？
把文件交给秘书后，我凑到茶水间听八卦。
公司里有老员工认识我，热情地把我拉过去。
「绵绵，你跟老板熟，快说，降服我们高岭之花的老板是哪个妖精？」老员工小于一脸八卦样，好奇地问。
哦，江北辰官宣时没名字没照片，他们都不知道那个妖精是我。
我准备开口解释不是妖精是仙女时，有人语带嘲讽、不屑地说：「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情人，老板是有白月光的人，如果不是用了特殊手段，他们怎么会结婚？」
「对啊，上次在和三蓝公司谈判时，老板就为了白月光中途离场坐飞机去上海，公司的股东为这差点和老板闹翻。」
去上海？
一年前，我和宋澜分手加上公司的事住院一段时间，江北辰那时的确突然来上海了。
当时他说是因为有急事才赶过来。
所以，是为了白月光的事……
没想到他也有这么感情用事的时候。
「有没有可能，和老板结婚的就是白月光？」有人问。
「不可能，要是白月光，老板有必要藏着吗？估计装扮公司的事就是那妖精让弄的，品位看来也不怎么样。」
「要这么说，今天那妖精说不定会过来，你们今天有看到陌生女人来吗？」侦探小于上线。
然后大家都看向了我。
小于一手拍我肩上说：「除了绵绵，她是老板的发小，可以穿同一条裤子那种。」
话刚说完，大家神色一变，望着我俩身后面露惶恐，纷纷作鸟散。
「于秘书，事情做完了吗？」身后，江北辰冰冷的声音传来。
「没有。」小于被吓得说话都抖了，连江北辰都不敢抬头看一眼就跑了。
我看着气场强大，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江北辰愣了好一会。
江北辰在我面前，就算没有表情，眼里也可以看出温柔。
但现在面前这个，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眼神凛冽，似乎能掌控一切。
瞬间，我觉得昨晚他给我的聘礼有坑。
「江北辰，你不会坑我的，对吧？」我心有忐忑地问。
江北辰敛了神色，表情略微顿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温柔：「不会。」
我有点不信……
然后在我怀疑的眼神中，江北辰皱着眉问我：「公司的布置不好看？」
啊？
9
又破案了。
把自己公司布置成婚庆公司的是江北辰自己。
他说，想让全公司都知道他结婚了并且很重视，断了部分股东想让他当女婿的想法。
但这还不够，他还想让我和他在公司演恩爱夫妻的戏码。
我本来是犹豫的，觉得这会彻底断了他桃花，以后他的白月光回来了也不好解释。
但他说：「生日送你一根金条。」
「成交！」
多一秒的犹豫都是对钱的不尊重。
于是，便是现在，我亲昵地挽着江北辰的手，出现在办公区。
刚刚在茶水间的人，个个瞪大了眼，面露惊恐。
我朝他们和蔼地笑了笑。
江北辰搂着我的腰，扫了一眼办公室的人，高调地介绍我：「木绵绵，我的木女士。我已经把公司51%的股份作为聘礼转到她名下，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老板娘。」
没想到江北辰会说这个，不仅办公室的所有人都惊了，我也惊了。
这是可以说的？
「所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们应该知道。」
说到这的时候，江北辰扫了一眼在茶水间说我是小情人的人。
那姑娘吓得脸色苍白地垂下头。
而我转过头直盯着江北辰，有感动也有悸动，还有点酸。
他听到了茶水间的话。
因为多年的友情，他不准别人诽谤我，就像以前一样，但对白月光依旧闭口不提。
上高中时，我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江北辰有白月光。
当天下午打扫完卫生后，仗着这个点该走的人都走完了，我把他堵在厕所死活要问出个名来。
「江北辰，我已经不配知道你喜欢哪个姑娘了吗？」我先打的感情牌，在门外哭唧唧的。
门外，我一脸惊恐。
门内，江北辰一脸凝重。
「靠！对不起，我错了，你们继续。」有男生走进来，看了我一眼后急匆匆退出去。
……
之后第二天，我不仅没问出江北辰的白月光，而且还上了学校论坛的热搜。
标题为，木绵绵丧心病狂地把男神堵厕所，为达目的，强拆厕所门。
帖子下很热闹，都是江北辰一众迷妹对我的口诛笔伐。
但帖子没过多久就被管理员删了。
江北辰也亲自发帖，说门是自己坏的，而我，是去给他送纸的……
虽然可信度不高，但自家男神都自己说了，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我被江北辰自我牺牲的精神感动，连着一个月给他带早餐，没再问他白月光的事。
但根据种种迹象，我还是猜出了他白月光是谁！
「绵绵，你有什么想说的？」江北辰突然cue到我。
我一下回神，清了清嗓子，意味深长地说：「我和你们老板自由恋爱，不搞强取豪夺。」
说完，之前在茶水间议论的几人脸都白了几分，不敢抬头看我。
我爽了。
……
由于江北辰霸气护我的行为，我在他公司蹭吃午饭时，她们看到我都恭恭敬敬地喊，老板娘。
但有的人眼神中还含有羡慕嫉妒恨我。
我就喜欢他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那感觉像是走上了人生巅峰。
但人生就是起起落落落落……
10
吃完饭在等电梯时，我看着一女员工眼都不敢瞅江北辰的和他打招呼。
我乐了，说：「江北辰，你的桃花已经被自己连根拔起。」
江北辰微微侧目，望着我，弯了眼，认真地说：「嗯，有你就行了。」
那一刻，细碎的灯光落入他眼，而他的眼里有我。
靠，我心弦被撩拨了一下。
然而，这时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北辰……」
嗯？李木子，江北辰的白月光！
她从国外回来了。
还和江北辰在一栋楼工作？
江北辰听到声音时，身子僵硬了片刻，眼底晦暗不明，似乎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我的手。
嗐，白月光的威力果然大，让一向沉稳的江北辰神色慌张。
所以，江北辰让我过来，还是为了让白月光吃醋？
我懂了。
就是心里有点涩。
我家的白菜，爱得太卑微了。
我朝他眨了眨眼，然后靠在他身上，转身露出个标准的笑，「木子，好久……」
「绵绵。」
靠！
说话的是一年前分手的宋澜。
我愣了半晌，心微微沉了沉，一时笑不出来了。
我和宋澜在一起半年，然后和平分手。
当初是他追的我，是我提的分手。
因为他要出国发展，而我接受不了异地恋，所以趁还没投入太多感情时抽身了。
但时隔一年再见，还是会有那么一丝感情波动。
没想到他回来了。
「北辰，听说你们结婚了，是真的吗？」我愣神之际，听到李木子微颤着音，带着些不甘说。
江北辰没说话，望着我。
同时看向我的还有宋澜。
我看了看江北辰，他目光幽深，看不清情绪，但很明显，他好像在害怕什么。
我沉默了一瞬，看了下四周，压低声音对李子木说：「假的。」
假结婚，然后各过各的。
话落，对面的两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但江北辰的脸色瞬间变了，整张脸沉了下去，恢复成了高冷，生人勿近的神色。
就连李木子一双含情的眼直勾勾地望向他，询问他近况，他都一副生冷的姿态。
搞得气氛又尴尬又阴沉。
……
以我对他的多年了解，他这是生气了，很气。
我皱了皱眉，想了想，也想不出江北辰为什么生气。
在我冥思苦想的时候，宋澜突然拉住我另一边胳膊，情绪略微激动地问：「绵绵，我回来了，不走了，我们还有可能吗？」
他这突然一问，实在出乎我意料，着实让我愣住了。
虽然当初我和他是有点遗憾，但这么久了，我也已经放下了。
但还没等我开口。
江北辰拉过我，捏开宋澜的手，眉眼冷峻，语气泛寒地说：「不好意思，我们有事先走了。」
嗯？无中生事？
江北辰真的气极了，走得又快又急。
我被拽得勉强跟上，但他拉得我手疼。
我受不住，喊他。
他不听。
笑话，我练过的，岂能受人钳制。
我一个反手，扣着他胳膊直接把他摁墙上。
然后，愣住了。
江北辰眼底微红，看着我的眼神隐忍里带着落寞。
我心揪了揪，松开了他的手。
可他握着我手腕的手，却更紧了。
「为什么这么看我？我搅黄你和白月光了？」我苦笑，心底更酸了。
果然竹马不敌天降……
他定定地望了我一会，似无力般地松开我握紧我的手：「李木子不是我的白月光。」
嗯？
「不是！那是谁？」
除了李木子，我也没见他对哪个女孩子上过心啊。
哦，我不算，我俩的关系比较特殊。
他没说话，反而直看着我，眼神十分复杂：「绵绵，我们才刚领证，不久估计会办酒席，要是你和宋澜在这时候复合，会让爸妈们看出破绽，所以……」
「停，我和江北辰没打算复合！」我无奈地解释。
他一顿，细细地看了我一会，眉间的阴霾散了些，微微弯唇：「嗯，好。」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手机忽地有消息进来，我随意抬手一看。
好家伙，是宋澜发来的，问我，能不能聊聊，在老地方。
我眉头一皱，刚想放下手机，江北辰低沉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怎么不回？如果没可能，还是彻底拒绝的好。」
虽然他说得对，但是他的语气太有逼迫感了。
让我觉得像对不起他……
我仰面看了看他，只见他表情很不友好。
我叹了口气：「他不是容易死心的人，我没想好理由。」
「就说你要结婚了。」他撩起眼皮瞅了我一眼，随意又十分的霸道。
「我刚在他面前说我和你结婚是假的，这不矛盾嘛。」我摇头。
他皱了皱眉，又给我支招：「说我们刚刚闹矛盾了，你说的气话。」
靠！男人，这假话顺口拈来啊。
我佩服地给他竖起了大拇指，在他眼皮底下，按他说的拒绝了宋澜。
然而我刚要收手机，他眉头又皱起了。
我看他。
又怎么了？
他张了张口说：「前任不删除拉黑，放微信里也占名额。」
？！他什么时候管这么宽了！
看他死皱的眉毛，我叹了口气，妥协了。
当面删了宋澜的微信。
他满意了，眉间舒展了。
但我好奇心又起了，逼近他问：「所以，你的白月光是谁？」
他定定地看着我，眼底晦暗不明，没说话。
我被他看得倒退了一步，心慌慌地开口：「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白月光。」
话一出口，我更慌了，我那语气酸溜溜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忽地笑了，笑中有调侃也有无可奈何。
真话一般都是通过开玩笑说出来的。
我认真了，心里猛地紧张起来：「江北辰，说实话，你的白月光不会是我吧？」
江北辰一顿，收住了笑意，垂下眸，沉默了一会后认真地看我说：「不是。」
虽然我也只是稍微有那么丁点怀疑地问。
但听到他说不是，我心底竟还是有些失落。
「不是就好。」我强撑笑，故作轻松说。
……
11
和江北辰假结婚后，我每时每刻都在后悔。
因为事情的发展已经控制不住了。
比如，当天中午，我和江北辰回到办公室后。
丽姨一个电话过来说，办酒席的日子已经定了，十天后，1月17日……
我底气不足地和丽姨商量，十天准备个婚礼是不是太急了？
丽姨有些犹豫了，我妈的声音却幽幽传来：「怎么急了？难道你还想悔婚？」
……我妈还真是我妈，说得我一阵心虚。
「不是……我这不是怕江江没时间嘛？快要过年了，他公司正是忙的时候。」
话落，江北辰在我旁边说：「不忙，我今天把事情都交接下去了。」
？默契呢？！
我惊疑地抬眼看他。
他一脸无辜，同样疑惑脸地瞅我。
我怀疑他在装傻，但我没证据。
十天准备婚礼……好像很充裕。
江北辰第二天就找好婚纱拍摄的工作室，还有婚礼团队。
第三天，我俩就拍好了婚纱照。
剩下的时间就是江北辰帮忙着布置婚礼现场，还有忙些琐事。
而我像是个废物，一点插不上手，只需要点头或摇头。
随他去吧。
我已经完全摆烂了。
……
直到酒席那天，我穿着婚纱站在台上，江北辰一身西装，眉眼尽是欢喜的站我对面，满眼都是我。
我瞬间有些慌了，紧张得司仪让我跟着念誓言时，声音都在发抖。
江北辰看出我心底的慌乱，交换戒指拥抱环节，他抱紧了我，在我耳边低语：「不要怕，这是假的。」
「嗯。」
听着江北辰同样跳动得剧烈的心跳声，我稍微有点被安慰到。
原来，不是我一个人紧张！
「江北辰！恭喜你如愿以偿！」敬酒时，江北辰的高中好友看着我俩笑眯眯地说。
「哈哈哈，小江这么多年不谈恋爱，终于等到你了，我还以为他会孤独终老了！」
嗯？
如愿以偿？
等我？
我奇怪地看向江北辰。
喝了些酒的江北辰红了眼尾眉梢，像是勾人的妖精。
他转过眼望了望我，被酒气润湿的眼眸像是满含了情。
我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
「江北辰……你……」我紧了紧声，盯着江北辰张口。
「乖，晚上回去说。」江北辰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僵了笑。
我看到了他眼中惊慌的我。
「嗯。」我五味杂陈地应了。
江北辰喜欢我。
白月光竟是我自己！
这认知让我有点心跳加速。
……自家的白菜，是我的？
坐在江北辰公寓的大床上，我边数着红包边和闺蜜吐槽。
「江北辰竟然喜欢我？！」
闺蜜那边很平静：「你才知道？他看你的眼神很明显了，我以为你一直知道，所以就没和你说。」
？！
好家伙，敢情是大家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想着，我听到钥匙开锁的声音，匆匆挂了电话。
江北辰送完他朋友回来了。
他今天喝的酒有点多，许是酒精的作用，他看人的眼里总是深情中带着邪气。
我看了一眼就不敢多看。
太想让人扑了！
以后就不能让他在外面喝酒！
「绵绵……生气了吗？」他坐到我面前，低头摆弄着一个红包，低着声问，听不出情绪。
我拆了一个600的红包，把本和笔递给他：「记一下，以后要还礼。」
他怔了半晌，偏过头笑了：「嗯。」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拆红包时，我压住总是想上扬的嘴角，淡淡地问。
「不知道，很久了。」他弯起了唇角。
即使他说得那么云淡风轻，我仍旧感到有些心疼他。
默默地喜欢一个人那么久，久到都不记得了，很辛苦吧。
我吸了吸鼻子：「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怕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他抬头看我，轻轻笑说。
「而且，那也是你的生日愿望。友谊长存。」
「我以为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但没想到你这么傻，会认为李木子是我白月光。」
「难道你没发现，我目之所及都是你，嗯？」
「……但高中在广播站，你天天给她送水。」我弱弱地反驳。
「笨蛋，你和她一起广播，我天天给你买你喜欢的奶茶，顺道给她带矿泉水，是为了她不尴尬。」
……
好吧，原来只是顺道。
当初，为这一瓶矿泉水，我还酸了许久。
「所以，去年我住院，你突然跑过来，是因为我？！」
「嗯。」
真是傻子。
……
他喜欢我的事说清了。
红包也拆完了，我喜滋滋地拿起钱准备数数。
却突然被江北辰壁咚：「结婚证是真的，酒席也办了，现在把剩下的事做了……嗯？」
嗯？！
那些不都是为了掩人耳目？！
看着江北辰泛着盈盈笑意的脸，我懵了。
也瞬间懂了。
「江北辰，你套路我？！」
「嗯？追喜欢的人怎么能叫套路，那是迫不及待想要和你在一起，只对你用的方法。」他笑了笑，眼里盛满了细碎的光。
「绵绵……」他俯下身，在我耳边低语。
我浑身一激灵，握着手里的钱，软了声说：「可是我钱还没数完。」
「明天再数。」
……
我想我好像明白什么叫情不知所起了。
我是不婚主义，不愿意被婚姻的条条框框束缚，也不想承担对另一个人一生的承诺。
但为了江北辰，我愿意。
12
江北辰番外：
我喜欢木绵绵，是好久之前的事。
她16岁生日那年，许了个愿，想要友谊长存。
生日许愿是希望愿望能实现。
我想让她的愿望都一一实现。
所以，我愿意只当她的朋友。
但感情总有藏不住的时候，在得知她交男朋友时，我几乎想要去乞求她，能不能不交男朋友。
我忍住了。
因为他们最后不会走到一起。
木绵绵是不婚主义，最后陪她身边的，永远陪在她身边的，只会是我。
我想得没错，一年后，他们分手了。
可木绵绵竟然为了那男人搞得自己住院。
听到她说自己在医院时，我又气又心疼地放下一切赶了过去。
我想，如果木绵绵再谈一次恋爱，再让自己这么受伤，我会发疯。
但还好，没有。
一年后，她突然和我说，要和我假结婚。
我表现得很平静地同意。
但心底却已经狂欢。
我没给她反悔的机会，拉着她去领证。
但这只是开始，她是不婚主义，怕一生的承诺，怕担责任。
所以我还不能跟她坦白我的感情。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想要和全世界宣布，木绵绵是我的。
所以，我设了个局。
把我的所有都给她，发朋友圈官宣，让她来公司告诉所有人她的存在，旁敲侧击地让我爸妈提前婚礼……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