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流氓阿sir马殿龙

来的这个流氓阿sir，名字叫做马殿龙，这小子究竟是做什么的呢？他在哈市家中有些关系，还有个背景雄厚的大哥。为了能在阿sir系统中充当眼线，竟被安排进了分公司。在社会上，那些游荡在边缘的刀光剑影之徒，对他都心怀敬畏。这其中的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是他拥有临时阿sir的身份，二是众人都知道他的家境殷实，且有个了不得的大哥。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能拿出四五百块钱将他塞进单位，这绝对是非同一般的家境。就算是乔四、郝瘸子、黄庭力、小克这四人合力，让他们忙活上半年，恐怕也难以攒下这么多钱。

某日，黄庭力正在派出所门口打探消息，恰好马殿龙骑着摩托风驰电掣般驶来。黄庭力一眼望去，便觉得此人非同凡响，气场强大，与常人截然不同。乔四、小克、郝瘸子等人虽然也是一方豪杰，但看他们的衣着打扮，满兜儿里恐怕连五块钱都掏不出来。而马殿龙则骑着那辆绿色的幸福大250一代摩托，一看便知是家中富裕之人，起码得有几万的家底才能买得起这样的摩托。

马殿龙一下摩托，便整了整身上的临时阿sir服装，一身流氓气息尽显无遗。黄庭力见状，心中暗自叫苦，这下可完了，来了个流氓阿sir，这可如何是好？然而，经过一番纠结，黄庭力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毕竟他相信自己的好哥哥和好弟弟在里边能够撑住场面。

马殿龙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王所长的办公室，王所长向他简要介绍了情况。马殿龙一听，眉头一挑，说道：“折磨了这么久还没拿到口供，那就说明打得还不够狠。这样，你带我去见见他们几个，我不怕他们串供，直接扔到一个屋里，快！”于是，王所长便安排将这三人关进了一个房间。

看守的阿sir告诉他们：“一会儿马队要过来审一审。”三人被关进房间后，一开始还以为这是件好事儿，便开始在底下商量对策。乔四这个人极为机警，他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众人噤声。小克也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了乔四的意思，小心隔墙有耳。他们都知道，若是此时说出什么“哥呀，挺不住了，实在不行，咱招了吧，咱们怎么串串供啊？”之类的话，若是被人听了去，那就前功尽弃了。

因此，这三人被关进房间后，说得最多的就是：“那天晚上，我们不是在一起吃饭、喝酒吗？我们哥儿仨都落魄成啥样儿了，哪敢对张凯下手啊？”他们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些话，生怕露出马脚。

就在这时，马殿龙走了进来。他往门口一站，那扇大铁门便哗啦哗啦地开了。乔四转头一看，心中暗自思忖：不管谁来，我还是这套说辞，啥也不说。马殿龙领着小兄弟们走了进来，来到他们跟前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几个里边谁是领头的呀？”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三人顿时紧张了起来。

乔四缓缓开口，语气中透露着一种沉稳与坚定：“在我们哥仨里，我年纪最大，他们自然都尊称我一声哥哥。有什么疑问，尽管向我提问。”

“好，你是乔四，对吧？”对方确认道。

“没错。”乔四点头应答。

“十天前的那个晚上，也就是张凯出事的那个晚上，你们都在干什么？”对方继续追问。

乔四微微侧头，似乎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能不能给我们哥仨一根烟抽？这样或许我们能更放松地交谈。”

站在马殿龙身边的小弟顿时怒了：“妈的，给你们点脸了是吧？都已经被抓进来了，还想抽烟？我给你炖个大鹅，你喝点儿酒得了，还想抽烟？打……”他的话还没说完，马殿龙便抬手制止了他。

“哎，不要这么对待他们。”马殿龙淡淡地说着，从兜里掏出烟来，递给乔四他们哥仨，每人一根。他亲自为他们点燃烟，烟雾在空气中缓缓升腾。

马殿龙对自己有着十足的自信，他认为凭借自己的气场和代表分公司的身份，这件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他心想，这些人想抽烟，肯定是心里压力巨大，正在纠结要不要说出真相。只要自己稍微劝慰几句，他们肯定会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说出来。

他伸手为乔四点燃了烟，乔四深吸了一口，烟雾从口中缓缓吐出。马殿龙走到乔四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别着急，慢慢回忆。回忆起来了，我们再慢慢聊。只要你们的口供能对上，我们就不会为难你们。我已经让人准备了笔和纸，准备做笔录。等会儿让厨房给你们包顿饺子，炖个烧鸡啥的。现在，你可以说了。”

乔四缓缓地吐出一口烟，然后开口说道：“那天晚上，我们哥几个就是一起喝了点酒，然后就回家睡觉了。我们什么都没干，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更不敢杀人。”

马殿龙一听这话，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你他妈的是在耍我吗？给他们解开铐子！”他转头对旁边的警察说道。

警察们面面相觑，不知道马殿龙想干什么。其中一个警察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可是嫌疑犯啊，解开铐子要是跑了怎么办？”

“没事，没事。”马殿龙摆了摆手，“多叫点人来，围着他们，把警棍啥都准备好。给他们解开铐子。”

几个警察相视一笑，迅速解开了乔四他们的铐子。马殿龙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知道他们已经饿了好几天，现在肯定是饿得眼冒金星，一口吃的对他们来说都成了奢望。

他指着乔四说道：“你叫乔四是吧？来，你打他。”然后又指向另一个瘸腿的人：“你叫郝瘸子是吧？拿起你的拐杖，打他。你们哥仨就在这里互相打，最后谁能站着走出这个屋子，我就给谁包顿饺子，还让他喝上半斤白酒。如果你们不打，那我们就一起上。你们看我这个办法怎么样？”

马殿龙就是想给乔四他们制造仇恨，然而，这哥仨却表现得异常团结。他们表示不能打自己的兄弟，如果非要打人，那就让马殿龙打自己。乔四甚至表示，如果他的二弟腿脚不便，或者四弟身体不好，那就让他们朝自己身上招呼。

马殿龙一听这话，心里更加确定这几个人是在硬撑。他冷笑一声：“那你们就好好挺着吧，我看你们能挺几天。”说完，他示意手下的人开始动手。

十几个警察戴上了拳击手套，朝着乔四他们狠狠地打了过去。又是一天的折磨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马殿龙开始把他们的家人找来威胁他们。他告诉他们，如果再不说实话，就把他们的家人也抓起来一起折磨。然而，即使是这样的威胁，这哥仨依然守口如瓶。

马殿龙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他开始想各种办法来逼他们开口。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整整十四五天过去了，他们依然什么也没有说。每当哈市下雨的时候，马殿龙就会把他们拎到院子里，让他们淋着大雨，同时用刺水枪往他们身上喷水。这样的折磨让他们痛苦不堪，但他们依然坚守着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