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救命恩人

在午后的阳光下，黄庭力怀揣着一份难以言表的期待，紧紧跟随着那位被众人尊称为“光头”的江湖人物。摩托车在乡间小路上疾驰，卷起一片尘土，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事情预热。光头身边，几个年轻的身影如影随形，他们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抵达了派出所的大院。

光头示意黄庭力在院子里稍等，随后便带着他的小弟们，步伐坚定地走进了派出所。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王所长的办公室门前。光头轻轻推开门，只见王所长正悠闲地坐在办公桌后，手中捧着一杯热茶，茶香四溢。

“老皮，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坐坐？”王所长抬头看见光头，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光头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便悄悄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王所长。信封里，是几张崭新的钞票，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王所长，我们马哥对那几个被关进来的小家伙挺上心的。”光头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可能是想收他们做小弟。您看，这都十多天了，什么也没问出来，什么也没查出来。我觉得我们也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

王所长接过信封，轻轻掂了掂，叹了口气道：“兄弟，你以为我们愿意整天跟他们耗着吗？这几个小子嘴硬得很，再过几天都二十天了，还是什么也没问出来。每天为了审他们几个，浪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啊。你要是能放点血，我也懒得为难他们。”

“您说得对，既然马老大都出面了，我就把人领走吧。”光头恭敬地回应道。

“告诉这几个小子，以后别这么胆大妄为。”王所长收起信封，严肃地警告道，“要是再犯到我手里，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您放心，以后他们跟着马哥，肯定会老实规矩的。”光头赔笑道，“我们马哥还有意把张凯的那个工地交给乔四，将来他挣到钱了，肯定会经常来孝敬您的。今天送只烧鸡，明天送两瓶酒，月底再拿点零花钱，这都是小事一桩。”

王所长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他站起身，带着光头他们来到了审讯室。推开门，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只见乔四等人被打得遍体鳞伤，衣衫褴褛，几乎没人样了。光头见状也是一惊，但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知道，这就是江湖的规矩。在昏暗的牢房内，几个身影无力地躺在地上，他们的眼睛紧闭，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他们的呼吸微弱，体力几乎耗尽，饥饿如同猛兽般撕咬着他们的身体，让他们奄奄一息。

乔四，这位曾经的硬汉，此刻也显得无力。他紧闭双眼，声音沙哑而坚定：“你们不必再问了，问了也是徒劳。如果你们想动手，那就来吧，至少能为我松松这束缚。但，打完后，能否赏我一口玉米饼子？”

王所长瞥了乔四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看看你们这模样，还嘴硬呢。也罢，给他解开吧。”

随着拷链的解开，乔四等人仿佛从死亡的边缘被拉回。他们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然而，当他们看到王所长身后那几位纹身刺青的大汉时，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乔四，是吧？”一个纹身男子走上前来，“你三弟在外面等你。”

郝瘸子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什么？我三弟救我们出去了？妈的，老三真是出息了！快，快解开！”

拷链被解开后，乔四等人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们的双腿还在颤抖，衣服上的污渍和血迹显得触目惊心。他们互相看了看彼此狼狈不堪的模样，嘴角却勾起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乔四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中充满了决绝：“这个地方，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来。这里，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郝瘸子拄着拐杖，两只胳膊无力地垂在身旁。小克则左手捂着腰部，右手护着脑袋，全身疼痛难忍。他们跌跌撞撞地走出牢房，一到达门口，便看到了黄庭力。

乔四等人本以为黄庭力已经逃离此地，但没想到他不仅没有逃走，反而设法将他们救了出来。他们在牢房内始终守口如瓶，黄庭力也未曾离弃他们。自那时起，几人的命运便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黄庭力走上前来，看到乔四如此憔悴的模样，眼中不禁泛起了泪光。乔四那曾经健壮的身体此刻已经变得黑瘦不堪，眼窝深陷，眼神空洞，腮帮子也塌陷了下去。再看小克，更是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黄庭力心中一阵酸楚，他知道，这些日子他们一定受尽了折磨。

然而，在这艰难的时刻，他们之间的情谊却更加深厚。他们互相许下的承诺都一一兑现了。黄庭力也是个性情中人，他紧紧地握住乔四的手，眼中充满了坚定和感激：“大哥，我们一起走出去。”在昏暗的街角，郝瘸子拄着那根已经磨得光滑的拐杖，仿佛连站立都成了一种奢侈。他的脸色苍白，眼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黄庭力站在一旁，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小克更是泣不成声，而郝瘸子则悄悄抹去眼角的湿润。

乔四正要开口询问这几位陌生人的来历，突然，一阵摩托车轰鸣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老皮带着一群人骑着摩托车飞驰而来，他扭头对黄庭力喊道：“快点，别磨蹭了，马哥还在那边等着呢。”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摩托车如离弦的箭一般疾驰而去，只留下一串烟尘和轰鸣。

郝瘸子望着远去的摩托车，心中感慨万分：“老三啊，这次真是多亏了你。我在里面饿得几乎要啃自己的手指头了。”黄庭力听后，低头叹息：“二哥，是我无能，没能早点把你们救出来。我们现在身无分文，又无人脉，或许真的是有贵人相助吧。”

乔四好奇地问道：“老三，你说的贵人是谁？”黄庭力回答道：“二哥，你们在里面受苦了，肯定饿坏了。是道里区菜市场的龙头老大，张凯的大哥，他摆好了酒席等着给我们接风洗尘。是他把我们弄出来的，但他一直有个条件要我们答应。我当时急着接你们出来，也没来得及细问。”

乔四一听，立刻整理了一下自己那破旧不堪的衣物，郑重地说：“人家费了这么大的劲把我们弄出来，肯定花了不少钱。无论如何，这都是我们的恩人，我们必须去感谢他。”郝瘸子也点头表示赞同：“对，我们得赶紧去，当面谢谢他。顺便还能吃顿饱饭，这些天我都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于是，他们四人互相搀扶着，艰难地往菜市场走去。半小时后，他们终于摇摇晃晃地来到了菜市场。黄庭力一眼就看到了马杆子等人还在那里推杯换盏。他指着那边说：“大哥、二哥、四弟，咱们的恩人就在那边，走，我们过去。”

黄庭力领着他们来到了马杆子的饭桌旁。马杆子一见他们，便热情地招呼道：“来来来，快给这几位兄弟腾个地方。把这刚切好的羊肉再下锅煮一盘，开几瓶啤酒让他们喝。还有那个小蘸酱菜也端上来。”随着他的吩咐，服务员们忙碌起来，很快便为他们准备好了丰盛的饭菜。

乔四他们围坐在桌旁，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他们知道，是这位贵人救了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此刻，他们只想用这顿饭来表达自己的谢意。在岁月的长河中，我品尝过无数佳肴，但此刻的菜肴却仿佛汇聚了天地之精华，让我沉醉其中，舌尖上的每一丝滋味都令人陶醉，仿佛置身于美食的仙境。黄庭立见我这般模样，急忙上前介绍：“马哥，这位是我大哥乔四，他英勇无畏，如同山岳般稳重；这位是我二哥郝伟涛，他机智过人，如同流水般灵动；还有这位，是我四弟小克，他年轻有为，如同朝阳般充满希望。而诸位眼前的这位，便是我们的恩人，马哥马杆子，是他用智慧和勇气将我们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乔四听闻，心中充满了感激，他大步向前，想要与马杆子握手以表谢意。然而，当他注意到自己的双手因长时间的劳作而沾满了泥土和尘埃时，他急忙在衣角上擦拭，尽量让双手看起来干净一些。他恭敬地伸出手，诚恳地说道：“马哥，你好，我是乔四，感谢你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