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崩溃
“混蛋！”
陈凤狠狠地拍着桌子，整张四方桌都在害怕地颤抖。
“在一个这么隐蔽的隧道里，居然还让试验品跑掉，你知不知道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
黄雅雯和孔皓站在陈凤的房间里，十多年来从来没见她发过这么大的火。
“凤姨，我一直在遵照指示办事，我从来不会因为过去那么久的感情而对她有所怜悯，我对凤凰组织是忠贞不移的。”
孔皓紧张地解释道，黄雅雯用余光瞥向他，脸上闪过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哦？是吗？”她那冷若冰霜的语气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下世界里让孔皓感觉到刺骨的冰冷。
“你什么意思？”
孔皓不敢看向黄雅雯，只能讪讪地小声开口。
“既然你对凤凰组织忠贞不移，那可不可以请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黄雅雯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未开封的药物，放到孔皓的面前。
“这……这是……”
“这是我送给你的，让你给你老情人喝的‘忘情水’呀，怎么，你，没拿去是吧？”面对黄雅雯咄咄逼人的气势和阴险狡诈的话语，孔皓却突然沉默了。
“孔皓，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凤虽然不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也清楚最后一个见到夏晨伊的人就是面前这个紧张到瑟瑟发抖的男人。
也就是说，夏晨伊的逃跑无论如何都会让孔皓难辞其咎。
“凤……凤姨……这绝对是……绝对是有人要暗算我……我明明……明明看到她断气了……”孔皓已经紧张地没法正常说话了，他不断咽着唾沫，之前那个气势凌人的花花公子形象已经彻底碎裂。
“雅雯，你一直在看监控，他说的是真的吗？”陈凤问道。
黄雅雯微微一笑，走到孔皓身前，用手抬起他的下巴，一个眼神似乎都能瓦解孔皓的内心。
“我倒是很好奇，你的白大褂里为什么有这两个东西。”
黄雅雯走到沙发上，拿起孔皓的白大褂走了过来，每个人的大褂背后都会印上名字。
孔皓已经不敢正视房间里的二人，但当他用余光看向黄雅雯的时候，震惊二字已经淋漓尽致地表达在他的脸上。
“你……你怎么会进得到我的房间？”错愕已经扭曲了他的面部，额头上的汗水让他的脸颊似乎成为了一座瀑布。
“这个问题我稍后再回答你，不过，我想请你跟我解释一下，”黄雅雯戴着手套，从白大褂的荷包里掏出两个药瓶，“这两个东西，是什么机缘巧合会出现在它们不该出现的地方的？”
陈凤仔细看了一眼黄雅雯手中拿着的药瓶，其中一个药瓶里是无色的液体，就跟平时的水一样；而另外一个瓶子里则是乳白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陈凤问道。
“是你解释给凤姨听，还是我帮你坦白呢？”黄雅雯戏谑道，但孔皓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一瓶毫无杀伤力的安眠药，一瓶你亲手开发的pfcn-20的抗生素，孔皓，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黄雅雯的这番话如同一道闪电，击碎孔皓的心理防线时同样也让陈凤大惊失色。
“孔皓，你竟然瞒着我在开发抗生药？”
陈凤揪起孔皓的脖领子，瞪得通红的眼神让人感到杀气腾腾。
“凤姨，他瞒着我们干的事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啊。”
黄雅雯的火上浇油彻底击破了孔皓心中仅存的一点理智，他奋力挣脱开陈凤的手，狠狠地抓住黄雅雯的脖子。
不过黄雅雯也不是吃素的，她只是抬腿在孔皓的腹部狠踢了一脚，他便痛苦地放开黄雅雯的脖子，痛苦地捂着肚子呻吟。
“孔皓，你难道真的天真地以为我就没有防着你吗？”黄雅雯走到他面前，抓起他的头发，“你和你的老相好里应外合，就是利用我对她的怨恨，然后给我演出一副你有多心狠手辣的样子，想让我对你放松警惕，我说得没错吧？”
陈凤在一旁听得血压直线上升，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其中一个手下竟然瞒着自己干了这么多事。
“你一边让我在她的身上做实验，一边尝试着套取pfcn-20的制作配方，为的，就是要完成你的抗生药物，或者说是，解药？”黄雅雯突然笑了起来，“孔皓，你还是那么傻啊，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我还看不出来吗？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弱女子会对pfcn-20抵抗这么久，原来这都要归功给你啊？”
“你胡说……你胡说！”
孔皓歇斯底里地喊道，不过这一切似乎已经没有用了，他心里也很清楚，陈凤对他的信任已经在她摇头的瞬间彻底丧失了。
“你联合外面的人，或者我应该说，你联合着你的同事，成功把你的老情人救了出去，我不得不说，你果然是个心思缜密的人，”黄雅雯望向陈凤，道，“对了凤姨，今天凌晨组织突然断电，夏晨伊也是在那个时候获救的，孔大公子，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孔皓自然想为自己脱身，可是陈凤却并不买账，她走上前来，狠狠地扇了他几巴掌。
“我早就说过，我陈凤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我、出卖我的人，没想到，这一次背叛我的人竟然还是我最器重的人之一，我真是瞎了眼。”
陈凤眼中的血丝和泪痕清晰可见，她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枪。
孔皓见状彻底慌了神，他跪在地上大声求饶着，但陈凤已经无法再听进任何声音了。
黄雅雯则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男人现在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就像看着垃圾一样。
“孔皓，你太令我失望了。”
陈凤轻语道，随后，漆黑的枪口喷射出炽烈的火光，子弹从孔皓的眉心贯穿而出。
他顺势倒在地上，眼睛瞪得浑圆，仿佛还在讲述着他心中的不甘与怨恨。
陈凤举枪的手颤抖着，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自己最信任最喜欢的一员心腹成为背叛自己的罪魁祸首。
黄雅雯走到孔皓的尸体前，蹲下身，轻轻用手将他的眼睛合上，这算是对死者的最后一点尊敬了吧。
“没有谁能阻止我绽放pfcn-20！没有！”
陈凤大喊着，充满罪恶的呐喊久久回荡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地底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