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江若兰的弟弟
江若兰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我并没有什么高尚圣洁的性格,这个时代,不畏强权的,都是不成熟的青少年,只不过我妥协,并不代表我要向任何人低头!”
“这就是你妥协的方式吗?”
傅子豪冷笑一声,发动了引擎,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开进了车流中。
“除了嫁给你,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吗?”江若兰深吸一口气。
“凡事都不是绝对的,不过从其他角度来看,除了这个办法,我们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傅子豪的目光注视着车流,声音平静得让人难以分辨是喜是怒。
“但我们…”
“你是我未婚妻的消息已经被媒体和公众传遍了,再解释只会带来更坏的结果。”
傅子豪换挡加速,“韩世刚,或者凌家的人,都想报复你,你现在的情况,简直就是蝗虫拦车,他们要动你,简直就是灭掉蚂蚁一样容易。”
江若兰突然发现,傅子豪竟然没有问自己住在哪里,想到他搜集的关于自己的资料,她立刻就表态,觉得这个男人的冷静,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知道你有一个弟弟,你靠工作赚钱养家,还要供弟弟上大学。”
江若兰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呢?”
仅仅一天的时间,傅子豪就将这些事情调查出来了!
“你要做女强人,也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状况,而且,面对这样的困境,就算不考虑自己的安危,也要考虑一下你哥的安危。”
江若兰看着一脸冷漠的男人,“难道有钱人,为了自保,就可以牺牲一切?哪怕眼前的是一个你不认识的女人都可以结婚?”
傅子豪突然冷冷地看着她,“江小姐,这件事情我有别的办法,你是想因病死去,还是想用另一种方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作为一个死去的女人,我没有必要为你承担责任。”
江若兰顿时脸色一变,她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需要他多解释。
“那好吧。”她垂下眼帘,低声自嘲道,“我只是一个怕死的普通人罢了。”
傅子豪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江小姐,你这是在自嘲吗?一来,这段婚姻是保全你自己,二来,你还能凭借我妻子的名声,打败你昔日的情人,难道你不应该高兴吗?”
高兴什么?她刚刚把灵魂卖给了魔鬼!
五分钟后,黑色路虎在昏暗的夜色中开走,江若兰则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一脸茫然。
想了想结婚对她好像也没有坏处,一是为了自保,二是为了报复韩世刚。
她江若兰,也因为愤怒,失去了理智。
正想着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小区对面的公用电话亭里有人在看着她。
江若兰看向电话亭,果然看到一个身材矮小,鬼鬼祟祟的男子,慌乱之中似乎在衣服里藏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台微型相机。
察觉到这种情况的江若兰,赶紧进了屋。
江若兰一开门,阴沉的夜里,只有茶几上的蛋糕上的六根蜡烛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她先是一愣,然后赶紧打开客厅的灯,“江宜钧!你又逃课了?谁让你来的?”
果然,客厅里平静而浪漫的氛围,突然被开门声打破了。
身高一米八左右穿着小熊睡衣和狂暴拖鞋的江宜钧斜倚在她卧室门口,双手交叉在胸前,目光戏谑地看着江若兰。
“江若兰,这两年我经常在想你到底是不是萝莉,看到你的睡衣,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你确实是个萝莉,没想到啊!”
“我靠!”
江若兰脸色一白,说了句脏话,冲了过去,一把揪住江宜钧的衣袖。
“快把我的睡衣脱掉!我过来这边的时候买的,你把它撕了,还不给我买新的!脱掉!还有!我是你姐姐!你敢叫我的全名!”
江宜钧低头看着身高到他肩膀的女人,不自觉撇了撇嘴,说道:“你只比我大一岁,要不是你逼着我读书,我找份工作就能养活你了。”
江若兰叹了口气,放下了拉着睡衣的手,“七年前,是我拉着你从江家走出来的,我发誓,哪怕在外面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也会尽我所能让你考上大学,或者出国留学!”
“可是江若兰,我是男人啊!我不忍心看你这么辛苦啊!”
江若兰走回客厅,看着蛋糕上的六根蜡烛,两种蓝色,四种粉色,代表着她二十四岁的年龄,她有些想哭,昨晚是她的生日。
她坐在沙发上,吹灭了蜡烛,然后,一根一根地把蜡烛拿了出来。
江若兰偷偷看着眼前的水果蛋糕,上面铺着厚厚的一层奶油,上面点缀着她最爱的草莓和樱桃,她手捧着几根细细的蜡烛,笑道:“所有的辛苦都已经过去了。”
比起她十七岁在江家所经受的生死折磨,这又怎么能说是辛苦呢?
江宜钧沉默了片刻,看了她一眼,才走近,坐到她身边,试图抱住她。
江若兰正要转身时,他紧紧抱住了她的肩膀,不让她推开他。
“你干什么!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们虽然是姐弟,但也不能这么亲热吧?放手!”
“我上个月按照学校的安排回G市了。”
江若兰原本抵挡着他的手,突然僵住了,她惊愕的抬头,看着江宜均那张似乎满是焦急的脸,“G市?”
江宜钧只说了一句话,就不再说话了,只是紧紧的抱住了江若兰。
“宜钧?你回江家了?”江若兰皱眉。
他默默地看着她,不说话。
江若兰慌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回咱们老家了?是还是不是?”
江宜钧没有回应,默默地掩住眼角的光芒,隐藏住自己的情绪。
突然,他捂住肚子,咬着嘴唇,“我饿了~”
江若兰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虽然有些担心,但看他这副样子,心里也软了下来,她迟疑着起身,进了厨房。
五分钟后,等水烧开的时候,江若兰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江宜钧还坐在沙发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转身径直走向卧室,找到了一本两页的书。
这本账本是七年前她和宜钧离开江家的时候让同学给她做的,第一页是她自己的资料,第二页是江宜钧的资料。
七年前,她毅然离开了那家,她还记得零下二十度的冬夜,江宜钧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在路口等她,说要跟她一起走。
那时的他们,身上都布满了伤痕,在青春期,也体验过人世间的冷与暖。
江若兰赶紧把家务本收进包里,没一会儿,她就从卧室里走出来,径直去了厨房,看到水已经烧开了,她从冰箱里拿出了两袋面条。
江若兰正用筷子小心翼翼地搅着面,突然感觉腰间一热。
她一看吓了一跳,侧头望过去,原来是江宜钧进了厨房,突然搂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