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消失的尸体
“各位警察同志，这位就是刘立青教授。刘立青教授是伯克利音乐学院回来的高级人才，现在是五川省音乐学院作曲系的系主任。”李秋光院长向大家介绍道。
“这么年轻就当上这个职位了？厉害啊，年轻有为啊。”徐军点赞。但是，一旁的吴月鸟脸色很难看，并没有附和。
“警察？你们是警察？你们不是都以为我是疯子吗？”刘立青的态度很抵触，高昂着头似乎对警察这一身份有所偏见。
代恩上前一步说道：“刘教授，我们四个人之间，只有我身旁的吴月鸟先生是法医警察，我们其余三人只是他的顾问，并不是警察系统的人，我们的任务是协助他破案。”
刘立青微微颔首，目光扫视了四个人一圈，目光似乎微微放下了戒备，声音疲惫说：“你就是代恩吧，我看了你的直播，用这种方式来进行案件推理，很新颖。”的确，“直播”这个概念也就是今年才开始兴起的。
代恩：“谢谢刘教授的谬赞，您打电话说，我们在凶案现场拍摄的视频里，您看见了已经死去的人，可以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吗？”
刘立青用拳头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也都知道了，周六那天商场的坠楼案的死者是我们五川省音乐学校的老师，而在现场视频中，我发现人群中还有另一个我们五川省音乐学院的教授，而这个人……本已在两周前因为意外开车坠河而亡。”
李秋光院长补充道：“上周六在商场自杀的人叫做姜燃烃，是我们学校优秀的小提琴老师。两周前意外开车坠河死亡的是我们学校优秀的单簧管老师，名叫马吉滔。哎……真是可惜了啊。”
“马吉滔老师的意外死亡的确令我感到惋惜。但是姜燃烃的自杀，我其实早有预感。”刘立青突然语出惊人，大家齐刷刷向他看去。
刘立青接着说：“姜燃烃老师是咱们学校中百里挑一的天才老师，大家众所周知，但是他也一直有着抑郁症，或许天才的心灵就是如此，上天给了他独特的天赋，就一定要拿走他一些什么。代恩先生，您推理的很对，为了缓解精神上的痛苦，我有次意外发现姜燃烃老师的确在今年开始偷偷使用‘灵感剂’，也就是毒品，他沉迷于毒品带来的快感之中，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觉，这也让他的精神痛苦更加剧烈，最终导致这样的结局。我要是早一点把我发现的这些东西告诉别人，或许姜老师就不会走上这一步了，归根结底，是我害怕惹来麻烦，是我的懦弱害了姜老师……”刘立青说着说着，眼眶红了起来。
代恩小声对虞了了说：“眉毛内侧向上拉，并呈八字倾斜，一般代表这个人不安，内疚，有罪恶感。另外瞳孔会短暂微微变大一些，这种内疚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
虞了了细心的用本子记下了代恩观察到的细节。
李秋光院长轻轻拍了拍刘立青的肩膀，和蔼地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姜老师自己无论多么辛苦，也不应该沾毒品，哎……他的自杀方式也的确太……哎……”李院长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前几天姜燃烃在商场五楼冲刺鱼跃跨栏的跳楼场景了。
吴月鸟也说道：“是的，我查了法医鉴定报告，姜燃烃在跳楼前吸食了大量毒品。很可能是因为毒品导致出现了幻觉，从而出现了这一种反常的自杀方式。现在这个案子也被定性为自杀。”
“但是我依然觉得有些蹊跷，”刘立青振作起来，很认真地说，“我在代恩的视频中，看见代恩也是如此判断，这不是一起普通的自杀，而是一起反逻辑自杀！我非常认同这个观点，事情的背后一定没有那么简单。于是我把那个视频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聆听推理逻辑。结果在视频中，我竟然意外发现了更恐怖、更反逻辑的事情！两周前死去的马吉滔老师竟然在凶案现场‘复活了’！！！”
“所以您觉得一定要和我们当面好好聊一下了，对吗？”虞了了一边记着笔记一边说道。
刘立青：“是的。来，各位，你们看。”刘立青引着众人来到了他办公桌的电脑前，打开了虞了了制作的节目视频。
刘立青一边紧张地拖动着视频进度条，一边不可思议地说：“当时我以为我眼花看错了，于是我就来回看了好几遍，有了，你们看！”刘立青指着视频中，围观人群里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
接着刘立青又从桌面上点开了一个照片文件。“你们看，这就是马吉滔老师，是两周前死去的马吉滔老师。”
徐军凑近屏幕，果然，两个人面目极其相似。
徐军：“会不会就是这两个人长得比较像？这只是一个巧合？”
刘立青使劲摇摇头说：“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当时我第一时间就报警了，警察都觉得我是想多了，对我的发现毫不在意，甚至不愿抽时间深入调查。但是，我和马老师共事了很多年，我不可能认错人！他戴的那一顶鸭舌帽还是我当年从美国带回来送给他的全球独家限定版呢。”
虞了了皱起了眉头：“这……不科学啊。当时马吉滔老师开车坠河而死，会不会没有死呀？只是失踪了？”
刘立青：“不，并没有失踪，汽车坠河后，河水第一时间涌入了车里，马老师没能逃离出来，尸体被发现时，他的安全带甚至都没解开。我知道，你们肯定会问，马老师会不会有什么双胞胎兄弟之类的，死者会不会不是马老师。这些我们都考虑过，答案是没有，那个就是马老师，真真实实的马老师。”刘立青的语速快了起来，他巴不得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房间内陷入了沉默，那死去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另一个命案现场呢？这太诡异了。
然而刘立青接下来的话，更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刘立青语气松缓地继续补充道：“我思来想去，不得其解，最后只能打电话给殡仪馆了解一下情况，毕竟那里是马老师尸体最后待过的地方，但是却得到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马吉滔的尸体两周前在殡仪馆——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