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尸移
虞了了和徐军抵达成辅市殡仪馆时，是下午5点过。
代恩在殡仪馆大门口早已等候多时了，他们看见代恩时，代恩正大口大口嚼着面包。太阳还没落下，但是微薄的阳光已经给这里笼罩了一层阴森。
“我这还是第一次来殡仪馆。”徐军弱弱地说。
虞了了也附和道：“我也是，第一次来殡仪馆，甚至是第一次来到郊区这么远的地方。”成辅市殡仪馆位于东郊的东山边上，据说依附着山来建造可以镇住阴气。
徐军：“代恩，你竟然还在这里若无其事吃面包？！你不害怕吗？以前来过了？”
代恩：“……”
“对了，代恩哥，我们走访了三个两周前和马吉滔一起彩排的老师，了解到一些具体的情况，”虞了了迫不及待向代恩展示今天的调查结果，“他们是为这周天的《黄金一代十年之约交响音乐会》而彩排的，整个要参加音乐会的演奏者一共有30来名老师，两周前在‘石棺’音乐厅内小范围彩排的5名老师都是各个乐器组的首席。分别是钢琴部的女老师贾春霞、大提琴男老师李光军、小提琴男老师姜燃烃、小号男老师兰捷、单簧管男老师马吉滔。他们基本证实了代恩哥你的推断，凶手很可能在泡哨片的水里下毒。对了，吴警官呢？他没来吗？”
代恩：“吴警官已经在马吉滔家里找到了装哨片的盒子，正在带回局里进行分析，稍微晚一些有结果。”
徐军：“难道真是有人搞鬼下毒？我身边虽然总会发生命案，但这还第一次是谋杀呢。”
代恩：“走，先去吃一点东西，晚上我们就不回去了。”
徐军一愣：“啊？在这里过夜？为啥？”
代恩：“我们要给前天商场坠楼而亡的姜燃烃守灵，顺便查清楚两周前马吉滔的尸体是如何消失的。同在一个殡仪馆，总会找到相应的线索。”
徐军：“不行！我明天要上班。”徐军心中还是很害怕在殡仪馆过夜。
“请假，就说你遇见了大客户，要买你100万元的马桶。”说完，代恩面无表情地向食堂方向走去。
虞了了小声安慰徐军：“别在意哈，代恩哥一定是有什么发现，不能前功尽弃。但是现在不太方便告诉你，他有时态度是比较差。”
徐军一摊手表示自己毫不在意，嘀咕了一句“还100万呢？你以为是冥币呢？”便与虞了了跟随代恩走去。
......
......
殡仪馆食堂内。来吃饭的人还不少，吃完饭的人今晚一般都不会离开，就在这里为自己的亲朋好友守灵。
“下午我过来，了解了这里尸体转移的流程。”代恩一边吃着刚买的肉包子，一边聊着尸体的事情，好像他丝毫没有忌讳。反观徐军和虞了了，他们拿着手里的饼，突然就觉得难以下咽了。
代恩：“尸体来到殡仪馆后，先会由入殓师进行处理，简单来说就是给尸体化妆，让尸体好看一点。尸体会在化妆间停留大约1个小时左右，这期间家属要去业务中心办理相关手续，例如下葬棺材的选择、灵堂的选择、骨灰盒的选择、下葬时间等等。等这些手续办理好之后，就可以进行下一步流程了，殡仪馆工作人员会将化妆好遗体装入一个带有制冷功能的临时水晶棺，抬到相应的灵堂，马吉滔选的灵堂是‘往生楼’三楼的‘追远厅’，和姜燃烃选的是同一个大厅。接下来就要开始守灵，亲朋好友在灵堂里，每隔一个时辰（两个小时），要在棺材前烧一次纸，换一排蜡烛。守灵的时间短则一晚，长则一周。马吉滔是死后第二天下午遗体入的灵堂，过了一晚上进行火化程序。哎，你们吃东西呀，别光听我说。”代恩见徐军和虞了了手里拿着饼，一口没动，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讲话。
虞了了抿着嘴笑了一下，把饼放在盘子里说：“没事，我现在不饿，代恩哥你继续。”
代恩停了两秒，继续说道：“火化流程是第二天上午7点左右开始。在灵堂里会有一系列仪式，家属发言，领导发言，来访者瞻仰遗体，缅怀逝者之类的。这个时间大约一个小时。流程走完后，殡仪馆工作人员会扛着水晶棺去停尸间，在那里，工作人员会把遗体从水晶棺移出，装进死者家属选择的木棺，然后把木棺排在准备区，等待进入焚尸炉。从遗体进入木棺到真正开始焚尸，大约要等1至2个小时，视当天殡仪馆繁忙程度而定，这个等待的时候，所有家属、亲朋好友都在休息区等候。等排到顺序后，殡仪馆工作人员会告知家属们，然后大家一起去焚尸间，目送木棺被推进焚尸炉。接着大家再回休息区等20分钟左右，殡仪馆工作人员会将装好骨灰的骨灰盒送过来。至此，遗体的行进路线告一段落。整个过程中，都有工作人员、监控、家属目击着遗体在棺材内，只有最后收集骨灰的工作人员觉得骨灰少了。”
代恩说的非常详细，看来他下午在这里做了不少工作啊，就像是他亲自参加过遗体告别仪式一样。
虞了了听得入了神，甚至都忘了记笔记。
徐军终于咬了一口饼，努力地嚼了嚼，还好不是尸体的味道，他说道：“既然你都把流程了解清楚了，我们今天晚上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呢？”
代恩：“我并未了解完全，也并未确认信息是否真实。今晚是姜燃烃的守灵，明天他火化下葬。姜燃烃也是死后第二天进入灵堂，也是守一夜下葬，灵堂选择的也和马吉滔一样，我也问了，五川音乐学院老师去世后基本也都是这样的流程。所以相同的流程，我们亲自体验一遍，一定能感受到相应的线索。”说完后代恩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
“我知道，用你的那个什么‘构建视野’去观察嘛。”徐军接过话。
代恩用纸擦擦嘴：“是的，去感受一下两周前的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刚才我所说的这些遗体的转移过程都是从目击者口中得出的。按照他们的说法，遗体只可能是在焚尸炉内突然消失的，这说明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虞了了和徐军。
“这其中，一定有人在说谎！”代恩将用过的餐巾纸叠好，轻轻放在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