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师徒
“暗窥……”沈宁喃喃了一声，细细的品味着这个代号的含义。
“所谓暗窥，就是暗中窥伺，等待合适的时机，给予对方致命一击。”唐德义解释道。
沈宁笑了笑，“听起来倒有点像是毒蛇。”
“你要是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唐德义的表情依旧严肃，“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你已经成为‘暗窥’计划的一员。所有参与该计划的人，会被称作为‘暗窥者’。”
虽然沈宁觉得在澡堂里赤身裸体的接受任务有些滑稽，但是他看唐德义一副大义凛然地模样，生生把笑憋了回去。
“这个任务属于最高机密任务，除非确定对方同为‘暗窥者’。否则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不得提起与任务相关的任何内容。”
“目前除了我们三人之外，还有谁是‘暗窥者’？”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但可以肯定的是，‘暗窥者’肯定不止你一人。只不过，需要你自己去发现。哪怕是我，也无法得知程天禄市长究竟选了谁参与到计划里。这样做的好处是，就算你们当中有人的身份被识破或者变节，他也无法供出计划中的其他人。”
“那我该怎么确认对方是不是计划中的一员？”
“你知不知道一种叫做摩斯密码的通信代码，它由短促的点信号‘.’和保持一定时长的长信号‘-’构成。不知道也没关系，你只需要牢记住字母A和字母K的代码就行。A为.-，K为-.-。当你怀疑某个人同为‘暗窥者’时，可以想办法用此摩斯密码向其确认。如果他真的参与了计划，一定会察觉到。”
沈宁点了点头，“我在上大学时对摩斯密码做过一定了解，A和K的摩斯密码写法，我知道。”
后来，二人又谈论了一些其他与案件关联不大的事。唐飞的名字，唐德义再未提起过。
在与唐德义分别之后，沈宁回到警局。他原本想带上罗逸和李当武一起去安宁市，可由于突发了另一起恶性案件，警局中连同李当武在内的主要骨干力量均被抽调了过去，哪怕专案组的几位小组长都未能幸免。一时间，沈宁举目四望，除了罗逸被他提前预定好留下来了之外，只剩下了一个楚小想。
沈宁一想到白天开车时叽叽喳喳了一路的楚小想，顿时不由得头疼。他拉了拉罗逸的衣角，对其使了一个眼色，准备趁着楚小想不注意偷偷溜出警局。哪知他们刚刚抬起脚，明明上一秒还在专心嗑着瓜子的楚小想立刻把目光转移到了他们身上，像抓住了两个贼。
“你们要去哪？”楚小想先是惊讶了一下，接着露出恍然大悟地表情，很快又变成了一副可怜兮兮的地模样，“我听张主任说了，你们是不是要去安宁市？带上我吧，他们被抽调走了，连胡露文都去了。你们总不忍心让我和张主任还有丁局长宋局长他们一起待着吧，那也太压抑了。你们这么善良，一定不会做这么残忍的事，对不对？”
说完，楚小想眨着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沈宁二人，表现得楚楚可怜。涉世未深的罗逸哪里吃得消这一套，他用余光瞟了瞟沈宁，巴不得沈宁立刻开口让自己把楚小想带上。
看着我见犹怜的楚小想，沈宁原本紧绷地脸忽然松懈了下来。他没有直接回应楚小想，而是转过头意味深长地询问罗逸的意见，“罗逸，你说我们带还是不带？”
最终，楚小想还是如愿和沈宁他们一起踏上了去往安宁市的路程。不过楚小想却一点儿开心不起来，因为沈宁答应带上她的条件是，在路上不允许说超过十句话。郁闷至极的她只好一边不停地追剧嗑瓜子，一边时不时恶狠狠地剐上沈宁一眼。这一幕，让罗逸窃笑不止。
快到达安宁市的时候，沈宁给他原先的老上司，安宁市刑侦大队队长关建明打了一个电话。除了询问是否追踪到唐飞的下落之外。最主要的，沈宁想知道自己的师傅周歧水究竟去了哪里。
关建明接到沈宁的电话之后，说了许多与唐飞有关的信息。但是当沈宁将话题转到周歧水的身上时，他却只说了一句“一切等你回来了再说吧”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关建明如此反常的表现，再结合突然消失的周歧水，让沈宁愈发的不安了起来。
凌晨三点多，沈宁的车驶进了安宁市境内。这个时间点，整座城市还处在沉睡中，一片静谧安详。天空呈现出深邃地蓝色，星星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地光芒。街道上几乎没有任何车辆和行人的身影，只有路灯和广告牌的灯光照亮了城市轮廓。
“现在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我们先在安宁市警局附近找一家宾馆睡上一会儿，恢复点精力。明天早上七点，在警局准时集合。”沈宁将车停靠在路边的一个停车位上，关上车门。
楚小想在车没停稳的时候，已经迫不及待地钻出了车子。她看着布满星星的夜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太好了，终于到了，憋死我了。沈组，这下可不是在‘路上’了，我总该可以拿回我的嘴了吧？”楚小想说完，幽怨地看了一眼沈宁。
沈宁实在拿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没辙，只好点了点头。要是告诉别人她是省厅下来的心理测试室主任，估计没人会相信吧。
不过，楚小想的这个性格，倒是和自己妹妹姜慧子十分相似。当然，是叔父沈知秋没有自杀前的姜慧子。一样的古灵精怪，一样的爱笑爱闹。沈宁无数次幻想过姜慧子以那种性格长大后的样子，但始终想不出。现在，他在楚小想的身上，似乎找到了一点妹妹姜慧子的影子。
罗逸下了车关上门，随手拉了拉门把手检查门是否关严实了。确认无误后，他乐观地说道：“挺好，能睡三个小时。”
话音刚落，他的肚子便传来了一阵“咕咕咕”的声音。罗逸挠了挠头，“不过师傅，我有点饿了，想去吃点东西。”
沈宁看了看周围，附近正好有一家宾馆，还有几家仍在营业的夜间小吃店。
“去吧。”
“你不去吗师傅？”
沈宁惦记着周歧水的事，这件事像一块越来越沉重的石头一般压在他的心头。他感觉自己没有多少食欲，“你去吧，我不饿。”
“罗逸，我陪你去。”楚小想欢呼雀跃的说道：“那里有家关东煮，我很久没吃了，我们一起去吃吧。”
罗逸没有回应楚小想，而是有些担忧的看着沈宁独自离开的背影。在来安宁市的路上，他能深切的感受到沈宁始终在忧虑着什么事。那种忧虑的情绪，像水一样漫出来，浸湿了自己。以他的了解，能让沈宁愁到饭都吃不下的事，绝对不会是什么小事。
“别看了，沈组他心里有事。”楚小想渐渐收起笑容，“不过，他不愿意说，我们问也没用。不如等我们吃完，给他带点吃的。喂到他嘴里那种，不信他不吃。”
罗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将目光从沈宁的身上收回，“行啊，你付钱。”
楚小想立刻狠狠掐住罗逸的胳膊，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嘴里连连向对方求饶，“女侠，疼疼疼，我付我付。”
“哼。”楚小想这才松开，嘟着嘴说道：“不过，我挺好奇的，你为什么一会儿喊他师傅，一会儿喊他沈组？”
罗逸和楚小想并肩向那家关东煮店走去。
“因为这只是我单方面的请求，哈哈哈。”罗逸上一秒哈完，下一秒又转为了失落，“我想让沈组收我为徒，可是直到现在，他也没有答应。有时候我喊他师傅，他甚至会故意装听不见。”
楚小想深深看了一眼罗逸，“你为什么非要让他当你师傅？邑阳市警局，有能力的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