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六殿下丢了!
李清策双目惊惧,已经气绝身亡躺在地上,但眼睛却无法闭上,死死盯着前方。
国相鄙夷的踢了一脚李清策的尸体,见他已经死透了,示意他的部下搬来一些穿着悍匪衣物的尸体,他倚靠在书房门边看着,见部下已经将几名悍匪的尸体横七竖八的摆好,便朗声大喊道:“快来人呀!李大人被悍匪杀了!快来人呐!”
宴席中的人都听到了国相的呼救声,纷纷跑到后院,只看见国相手持大刀,正在砍杀一个悍匪的景象。
李清策早已死去。
李清策一党看见国相刀上的血迹,心中清楚这不过是国相杀李清策的借口罢了,国相与梁后在西夏一手遮天,把持朝政,李清策屡次在朝上提议让梁后还政皇帝,早就被梁氏外戚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
这好端端的家宴之中,又怎么会有悍匪出现?
众人敢怒不敢言,此时,李清策的夫人从前厅赶来,看见这血腥的场面,当即昏厥了过去,李清策的府中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过了许久,众多官员纷纷离去,好好的一场生日宴变成了丧事,众位官员安慰了几句便纷纷离去。
提督尉梁瑜是国相的外甥,他见李清策死了,心中大悦出了府门就径直上了自己的马车,刚一掀开车帘坐上马车,便被人捂住了嘴,割了喉,一命呜呼了。
帘外车夫听见里头一声闷哼,问道:“老爷怎么了?”
“没事,喝多了,撞了头,国相交代我办一些事情,马上送我出城。”梁瑜醉醺醺的声音传来,车夫不敢怠慢,梁瑜平日里便是张扬跋扈,尤其是喝了酒,谁不听从他,他便打谁,加上他是国相的外甥便更没有人敢惹他。
马车一路出城,因为是提督尉的马车无人敢拦,畅通无阻,出了城门马夫又问,“老爷,往哪儿走?”
“灵州。”
马夫没有怀疑,一路南下去灵州,到达灵州时已经是正值半夜,暂时进不了城,刚好有一个驿馆,车夫问马车里的梁瑜道:“老爷,这会儿也进不了城,我们先在这驿馆里休息吧。”
可车内的梁瑜并没有回答他,夜里几只夜莺在低声吟唱,这么冷的天竟然还有夜莺唱歌,月光已经没入天际,破晓前最黑暗的时刻,一辆马车孤零零的停在驿馆门口,看上去十分诡异。
车夫以为梁瑜睡着了,便掀开车帘去叫,扑鼻而来的浓烈血腥味险些让车夫呕吐出来,大概是因为驾驶马车,风向朝后的原因,他一路不停的奔波一点血腥味都没有闻到,此时掀开车帘,车内只有梁瑜冰冷的尸体,和满轿的鲜血!
车夫连滚带爬的离开梁瑜的马车,凶手此时早已不见踪迹,车是他开出城的,如今梁瑜死了,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国都里也没有亲人了,他欲转身要跑,但又想到自己身无分文,便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又摸黑上了轿子,拿走了梁瑜身上的钱袋,一路向南逃跑了。
第二日,梁瑜的马车被驿站的人发现,他们发现令牌居然是国都的提督尉,连忙又赶马车将尸体送了回去。
国相听闻此事大怒,在相府内摔了一地的兵器,梁后问询出宫去提督尉梁瑜的府上吊唁,正好遇见国相在梁瑜府门外大发雷霆,于是冷声呵斥:“成何体统,跟本宫进来!”
国相见梁后的身影进了梁瑜府中吊唁,吊唁结束,两人在后院谋事,国相大怒:“太后,我外甥死的冤枉!那车夫谋财害命,我定要抓住他,将他碎尸万段。”
梁后淬了血的红唇冷嗤一声:“一个车夫能一刀杀死你的提督尉?那本宫倒是要问问你,什么阿猫阿狗你也好意思推荐上位?也难怪秉常不待见你!”
“不,太后,梁瑜身形魁梧,长年习武,当年几次攻宋之战他也是屡立战功,即便昨晚他喝醉了,也不可能会被一个车夫给杀了!”
“还不算太笨!”梁后叹了口气,又道:“李清策府上的几个门客,还有一两个学生都不见了。”
“什么?”
“呵,你真以为杀了李清策就万事皆休了吗?李清策若是只顾前不顾后的主,我也不会一直留着他的性命!你杀了他沾沾自喜的时候,他的计划早就已经实施了!”梁后语气之中带这些许鄙夷和冷漠。
“太后的意思是,梁瑜是被李清策的那些门客或是逃跑的学生所杀?”
“李清策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书信给了宋朝秘谈议和的事情,昨夜,李清策府中设宴便是为了在混乱之中收取消息,你杀他之前,他早已将信息传递出去了。”
国相气的一掌拍在后院的石桌上,转而又问道:“太后,如今该如何做?”
梁后丰腴的身姿在后院中来回踱步,忽然她停住脚步,对国相道:“你手里不是有一条暗线吗?他们隐秘在宋多年,根深蒂固,只要他们能破坏宋与李清策党羽的和谈,就把他们想要的定风珠送给他们。”
国相一愣,他怎么没有想到利用那些人!但那些人都是一些见风使舵之徒,他们一面依附于西夏,一面又在宋发展势力,令他十分反感。
梁后用脚后跟都能想得到,此时国相那一副吃了老鼠屎的样子,他在心里想些什么,梁后这个做姐姐的一清二楚,她讪讪一笑道:“弟弟,能用金钱和宝物交易的事情,往往比用情义简单的多,情义不常有,但利益常在啊。”
国相点点头,大步朝门外走!
临安境内·钱塘狱
钱塘狱地处不算偏僻,街两侧此时已有行人,不远处,一个神态慌张的男子正在钱塘狱门口走来走去。
那人大约四十几岁,他此时眉头紧锁,时不时心神不宁的看向四周,之后似乎没有看见他要见的人,又来回踱步,反复如此,十分奇怪。
严凌见状问魏京道:“殿下,要去问一问吗?”
魏京颔首默许,严凌骑马前去,不一会儿严凌领着那四十几岁的华服男子,便焦急的回来了,“殿下,不好了,六殿下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