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质问
一路上，车里很安静。
做戏做全套，防止后续有媒体再跟踪。
沈铭直接把顾蔓尼和顾年年带到那份协议里，作为补偿给了顾曼妮的别墅里。
这套别墅里，似乎平日只有沈铭在住。
屋里装修设计，都按照沈铭的喜好来设计。
都是以黑白色调为主简约风，大气又不失设计元素。
一楼客厅却悬挂一幅，与周遭都格格不入的画。
上头画着一位在晨光里的少女，在窗台边沉思。
顾蔓尼看见了，看了帮着拿行李进来的沈铭一眼。
“这幅画，你没丢吗？”
沈铭知道顾蔓尼在说什么。
“我懒得丢，看旧情人好下饭，饭都多吃两饭。”
沈铭说完，把孩子抱上楼，因为这套房子按照婚房设计的，主卧旁边就有一间儿童房间。
只不过因为没用，成了空房间。
不过回来之前，沈铭早就让保姆收拾好了，现在回来顾年年就能住进去。
顾年年人小觉多，早在车上又睡了过去。
现在被沈铭送进儿童床，睡也十分安稳。
等沈铭把孩子安顿好，顾蔓尼在客厅里，正小心翼翼把鞋脱下来。
看着脚后跟惨不忍睹，沈铭默默地走到平时放药箱的地方。
拿了药，蹲在顾蔓尼面前。
“脱了吧。”
顾蔓尼惊地看着沈铭一眼，手却本能先动了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有病呀？”
沈铭气笑了一声，舌头顶了顶脸颊，摸了摸被打疼的脸。
“是呀，病不轻，不然你就不应该在这，而是下面车底下。”
眼里侵略尽显，充满野性，哪里还有平日里斯文禁欲样子。
“把袜子脱了。”
顾蔓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腿上还穿着薄薄肉色丝袜。
顾蔓尼知道自己想错了，脸红咬着唇。
“你出去，我自己会擦药。”
当着沈铭面前脱丝袜，在以前或许可以，现在她却还想要点面子。
身为前女友，她有自己的傲气。
沈铭却不给她商量机会，直接伸手把丝袜撕开。
被他撕得没法再穿。
“下次别穿这个，不方便。”
什么方便，不方便的！
沈铭就是天蝎座，闷骚男。
“要你管。”顾蔓尼小声嘟囔。
沈铭闭了嘴，给顾蔓尼脚处理好伤口。
碘伏消毒，让她蜇得忍不住，把脚收回。
“你以为自己是蜘蛛精吗？腿这么多动。”
沈铭紧紧抓住她脚，让她别乱动，三两下给她处理好一遍。
屋里的灯光落在沈铭身上，此时场景跟记忆里某一刻重了叠，让人忍不住想起来。
也是脚后跟磨破了皮，被他上好药。
是什么时候呢？
顾蔓尼想起大学的时候，自己因为答应学姐帮忙，去给他们舞蹈伴奏。
那天她也是穿着新鞋，等她激情弹完钢琴。
脚却因为跑上跑下，磨得疼受不了。
最后怎么样了？
是她哭着打电话，让沈铭来接自己。
他背着自己回了俩人住地方。
然后让自己脚放在他怀里，一边给脚上药，一边轻轻吹着。
“哎呀，痒死了！”
顾蔓尼却没心没肺笑起来，一边想把脚收回来。
最后沈铭说了什么呢？
反正俩人最后闹着闹着，又跑到床上去了……
一室温情。
……
现在。
同样的场景，俩人身份换了样，男女朋友，加了前缀，连关系也只能说是协议夫妻。
过了今天之后，他们又算什么呢？
沈铭把伤口处理好。
不客气把顾蔓尼的脚拿下来，他心里有些气。
她在愣神时，是否又想起别男人？
还是说，别的男人也像现在自己一样，对她？
想到这里，沈铭就嫉妒发狂。
“顾年年是我的孩子是吗？”
他突然的质问，让顾蔓尼从回忆里拉回了现实。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你说是什么意思。”
沈铭的话，让她紧张，心虚的眼睛到处乱逛，就是不敢跟他对视。
他这是发现什么了吗？
不可能！
顾蔓尼确实摇了摇头。
沈铭却肯定地道。
“我说，孩子是我和你，在四年前种下的。”
“是在钢琴房那晚。”
一开始，沈铭或许让顾蔓尼糊弄过去，现在冷静想一想。
即使孩子是沈霖的，时间也对不上，四年前沈霖还在纽约，根本不可能回来跟顾蔓尼认识。
更何况那时候，两人感情最好的时候，恨不得24小时黏在一起的时候。
而且他那时候年轻，身体好不可能让她有时间，陪另外的男人。
想到这里，沈铭眼底的更加沉下来，一副暴风雨来前平静一样。
顾蔓尼却死不承认。
“是我出国跟别人的，那时候时间很相近，我自然记得不是你的。”
沈铭却坚持。
“我不信，明天我会安排亲子鉴定。”
顾蔓尼一口气被他堵在心口，刚刚片刻温馨，被沈铭就这么打破。
亲子鉴定？
如同被泼了一桶冷水一样，让顾蔓尼清醒过来。
“沈铭你凭什么那么自信，孩子就是你的，我就喜欢你这款的，找像你生不行吗？”
顾蔓尼说的话，完全像个无理取闹，没理找理的女人。
“顾蔓尼，别把我当傻子。”
“孩子就是我的。”
沈铭冷冷地道，根本没有给顾蔓尼想办法的机会。
顾蔓尼彻底慌了。
她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也低估了他智商。
她缓缓站起来，苍白的脸苦笑着，眼里泪水一点点打湿面颊。
“沈铭，你凭什么跟我抢孩子。”
“当初我们母子，需要你的时候，你到底在哪里呢？”
“孩子是我千难万险才把他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是我一点点带那么大的。”
“你为什么还跟我抢孩子，我求求你别跟我抢行不行？”
顾蔓尼情绪，却再也绷不住，彻底崩溃了。
眼泪大颗大颗流，仿佛要把这四年眼泪都流干一样，嚎啕大哭。
哭到最后，顾蔓尼差点没有哭晕过去，她这几年学业加工作，身体早虚得可怕。
沈铭心再怎么硬，气她弃自己而去，气她回来也不来找自己。
可看到顾蔓尼眼泪，心再也硬不起来，嘴里苦涩比吃黄连还苦一万倍。
“别哭了，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
沈铭上前抱住顾蔓尼，眼里坚定看着她。
只要现在她解释，他什么都可以相信，只要她说出来。
顾蔓尼看见了，却转过头，根本还沉浸在沈铭要跟她抢孩子的事上。
她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