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傅慎舟以为她看上他了
陆北农:“有什么奇怪的,俺家那旮沓,十七八岁的姑娘,娃都一窝了。”
傅慎舟扬眉:“如果大学生结婚呢?”
“那太正常了!咱上陆航军校那会儿,许多学员都结过婚了。”
“等等!”陆北农忽然鸡贼的盯着他,“你想结婚了?”
“不可以?”
“跟谁结啊?该不是黎歆回来了?四年前你们要是定下来的话,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傅慎舟一记寒眸射过去。
陆北农意识到自己犯了禁忌,紧忙闭嘴了。
……
秦栀进入考场,等考卷发下来,认真审完题后,她的心都沸腾了。
试题并不难,考试过半,她就交卷了。
她是第一个出考场的。
校门口聚集着不少等着给学生送饭的家长。
其中,就有秦国山。
他手里只提了一个饭盒,显然没带她那份。
秦栀只当看见了个路人甲,绕过人群,去了昨天去过的卫生室,找大夫处理膝盖上的伤口。
因为伤口隔了半天没有处理,流了很多血,校裤和伤口黏在了一起。
大夫只得用镊子一点一点把布料从血肉上剥离开。
秦栀疼的冷汗涔涔,脸颊通红。
大夫见她是昨天高烧输液的小姑娘,就多问了一嘴:“同学,你是怎么伤的?”
“不小心摔的。”
大夫显然不信,给她的伤口上完药后,瞅了一眼她脸上的伤,忍不住又问:“你这是被谁打了?”
“……”
秦栀默默放下裤腿,没有吭声。
大夫好心劝道:“你要是被同学欺负了,得告诉老师啊!”
“谢谢……”
被人关心,秦栀心里温暖的同时,又无比寒心。
连陌生人都注意到她脸上有伤,而早上沈南辰不是眼瞎看不见,而是从未把她搁在心里过。
呵!
上辈子,她居然爱上这种渣渣,还割肝救他,搭进去自己一条命,真是猪油蒙了心!
她起身,付完钱,刚一转身就看到了从外面走进来的傅慎舟。
两人目光里都略有惊讶,只是谁也没有主动打招呼。
短暂的对视后,秦栀先挪开视线,准备掏钱时,大夫忽然拽住她的手,把她拽到了傅慎舟面前。
先是指了指她脸上的伤,然后又将她的袖子捋起来,把她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旧伤,还有膝盖上的新伤展露给他看:“考生被打成这样了,你们学校得
管管啊!”
“……”
傅慎舟怔怔的凝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抬眸,神色复杂地看向秦栀。
秦栀不自然的扒拉了一下鬓边碎发,试图遮掩住脸上的伤,小声解释:“不是同学打的。”
“谁打的也不行啊!”大夫忿忿不平地盯着傅慎舟:“若是被社会上的混混欺负的,学校就得考虑报案了。”
“……”
这下误会大了。
“出来一下。”
傅慎舟看着她说。
然后,径直走出了卫生室。
秦栀迟疑了一下,跟了出去。
本想跟他解释清楚,傅慎舟却看了一眼腕上戴着的一块机械手表:“午饭吃了吗?”
秦栀摇摇头,想到什么,又赶紧点点头。
“你对谁都这么防备吗?”
傅慎舟双手插兜,一脸兴味的盯着矮他许多的姑娘。
她低着头,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看到浓密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感知到他的盯视后,退了几步,刻意和他拉开了距离。
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傅慎舟唇角勾起一抹浅弧。
“我不是坏人。”
对他是不是坏人这点,秦栀不作回应,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递给他,“既然遇到了,还你钱。”
傅慎舟没有接:“请我吃顿饭就当还钱了。”
“……”
秦栀一抬头,他已经走到前方一家馄饨摊前坐了下来。
“老板娘,两碗馄饨。”
直接把她那份也点了。
她不得不走过去,搬了一个木头板凳在他对面坐下。
她垂着眼睫,盯着沾着油垢的小木桌,神色平静如水:“大夫误会了。”
“身上的伤是误会?”
秦栀抬起头,目光疏离地看着他:“与你无关。”
“你觉得我多管闲事?”
“你可以这么理解。”
“没见过你这么直接的姑娘。”
“你长得也不像多事之人。”
一向性子寡冷的傅慎舟笑了,“你似乎对别人的关心有什么误解。”
“男女之间那点关心,无非是你想泡我,或者我想泡你的前菜。”
这话太犀利了。
全然不像一个小姑娘会说出来的话。
却是大实话。
男女间,没有清晰的边界感,过度关心,不是心存目的,就是另有他图。
她不仅防备他,还在警告他离她远点。
傅慎舟眼底的兴味更浓:“你放心,我只对主食感兴趣。”
对她出于好奇,那是因为她有点像他认识的一个人。
“馄饨好了!”
老板娘喊了一声,把两碗馄饨端上了桌。
秦栀从筷篓里抽出勺子,见他没动静,瞟了一眼他碗里飘着的虾皮,忽然想起来,他对虾类过敏。
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当年新婚夜,她包了三鲜馅饺子,里面混了虾皮,傅慎舟吃了后,浑身起疹子。
沈南辰连夜买了药,他吃了后,好像发了高烧似的更严重了,当晚不得已才宿在了隔壁屋……
可她记得,是沈南辰要她包的三鲜馅饺子。
说是叔叔爱吃。
现在想想,沈南辰的目的就是让傅慎舟身体过敏回不了家……
想必给傅慎舟吃的药,也不是什么好药。
因为那夜,她身上的人一次又一次的疯狂纠缠,初次的她,根本经不住折腾,那夜后,三天没下了床……
所以,傅慎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被算计的……
秦栀忽然有些同情的看向傅慎舟,把自己那碗馄饨推到他面前:“我不吃辣,能交换吗?”
许是老板娘粗心,她这碗并没有放虾皮。
“我这碗也有辣椒。”
傅慎舟对比了一下两碗馄饨,明明都有辣椒。
不懂交换的意义在哪儿?
难道她知道他对虾类过敏?
她和那些学妹们一样打听过他的喜好?
毕竟,她知道他的名字。
她撒谎说是在那本书上看到的他的名字,可那本书上明明写的是陆北农的名字。
难道……她一边关注他,一边又故作疏远他,欲擒故纵?
“你那碗辣椒少。”
秦栀出声,打断了他的神逻辑。
“你看上我了?”
傅慎舟得出这个结论,差点让秦栀刚吃进嘴里的东西喷了出来。
她掩嘴咳嗽着,不忘白他一眼。
他看不出来,她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吗?
迷之自信这块,这叔侄俩可真是穿一条裤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