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皮货店
马老太醒神拉着苏诺曦道:“这世道不太平,你一个姑娘单独逛县城不安全。
要买什么,我们一起去,只要三个人在一起,晚点回家没关系。”
关大湖把食盒紧紧地绑在板车上道:“娘的顾虑没错,在没找到你家人前,叔带着你,不能让你一个人行动。”
苏诺曦原本想利用系统空间作弊的,听奶奶这样说,心下一想也是。
这里没有监控,民不举官不究,人口买卖合法,还是小心为妙。
至于系统让购买的粮食,可以从长计议,不急在一时半刻。
三人绕了大半个县城,包圆了屠户的板油,也不过只得了七八斤的样子。
要做五百两银子的肥皂,还差一大截猪油亏空,马老太急得上火:
“乐欣,冬天没有野菜,喂猪的人家不多,遇到卖猪的更要看运气,没有猪油,肥皂还能做吗?”
苏诺曦好生安抚:“奶,别着急,等回去了让大湖叔去临近的各村问一问,有没有谁家杀猪或卖猪的,办法总比困难多。”
“对,娘。”关大湖拍了拍胸脯道:“就算没有人杀猪,我上山打野猪去。
山上我熟悉,几个野猪老巢早就摸清楚了,到时候叫上姐夫和大牙二牙两兄弟,一起把野猪老巢一锅给端了。”
“大湖。”马老太不赞成地摇摇头道:“无论什么时候上山都很危险,你每次上山,我和你爹的心都是悬着的。”
苏诺曦信心满满道:“叔,别上山了,周边村寨如果不卖猪板油,我们多走几个地方,总能买到的。”
苏诺曦有系统在手,别说买猪板油,买皂基也是可以的,不过这些需要偷偷进行,找个合适的时机悄咪咪浑水摸鱼。
关大湖点头,不再为此事纠结,马老太和关大湖准备回家,却被苏诺曦拉着逛县城。
苏诺曦目的很明确,直接带着两人,一边问路一边来到了县城最大的皮货店。
关大湖在门外看着板车上的食盒和物品,苏诺曦半拖半拽着畏畏缩缩的马老太进了店门。
一名小伙计用鸡毛掸子打扫着店里的卫生,时不时往内室瞄上一眼,心道:
掌柜接待的是何方神圣,为何见到来人时,腿软得差点儿当场跪下?
“小二,你们家有皮制的成品鞋子卖吗?”苏诺曦清甜灵动的声音在伙计身后响起。
伙计咧嘴笑着转身,见来人穿着粗布麻衣,挽着一个全身补丁的农家老太太。
笑容瞬间收敛,不耐烦地摆手撵人:“去去去,要饭到别处要去,我们这里不是善堂。”
苏诺曦美眸一瞪,一股迫人气势散发而出:“哪儿来的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你们掌柜在哪儿,叫他出来。
本姑娘倒要问问,有客人上门往外面推是什么道理?”
店铺内堂,单天麟耳朵动了动,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被草木灰涂了满脸的小花猫,心情莫名松快几分道:
“出去看看,给外面的姑娘算便宜点。”
刘掌柜愣住,扫了一眼单天麟的表情,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单十一踹了一脚刘掌柜的屁股道:“那姑娘救过主子,还不快去,她若被气走了,有你好果子吃。”
掌柜头皮一紧,胸口莫名一阵慌乱,躬身退了出去。
单天麟狠狠瞪了一眼单十一,冷冷道:“回去领二十军棍。”
单十一“啪”地自己打了自己一耳光,苦着脸自言自语道:
“叫你嘴欠,主子被救之事岂能乱说,这个月的屁股又要开花了。”
出了内堂,刘掌柜小跑着迎上前道:“伙计有眼不识泰山,望姑娘海涵,不知姑娘想买些什么?”
小伙计看不惯掌柜对两个穿着麻衣、草鞋的穷酸卑躬屈膝,不满道:
“刘掌柜,他们买不起……”
“闭嘴!”刘掌柜厉目一瞪喝退了小伙计。
他从十二岁跟着师父收皮货,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眼前的姑娘岂能用常人的眼光看待。
就方才他弯腰行礼时,一眼便发现,这个姑娘脚上看似套着草靴,边缘却漏出了鹿皮。
还有这姑娘衣服的领口,麻布外衫没有包裹严实,露出了一点貂绒。
在天启国,这些是一般人能随便穿戴的吗?
虽说穿戴在里面,做了很好的装饰,但是,能买得起貂绒和鹿皮靴子的人家,也不可能是穷酸的庄户。
再说了,十一护卫不是说了,这个姑娘是云王的救命恩人。
不说别的,就冲着她和云王之间的关系,自己也不能怠慢不是。
马老太本想劝苏诺曦离开,小伙计那句“买不起”刺到了老太太心窝,于是她闭上嘴巴,任由苏诺曦折腾。
刘掌柜躬身道歉:“伙计不懂规矩,鄙人稍后会好生教训,还请姑娘原谅这个。”
苏诺曦心想,这个掌柜不错,知道顾客就是上帝,皮货店前途不可限量。
和平年月长大的苏诺曦还真就误会了,皮货店压根不需要看她们这些贫苦百姓的面子。
人家接待的,都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地主乡绅。
刘掌柜还承担着替云王探听消息的任务,没有云王那句明摆着袒护苏诺曦的话,他还真没必要亲自接待。
苏诺曦道:“无碍,你们店里有没有适合我奶奶穿的鞋子?”
刘掌柜立即笑盈盈地走进柜台,从里面取出了好几双靴子一一介绍道:
“姑娘,女子的鞋子需要订做,现成的皮靴不多,猪皮的十五两一双,牛皮的二十两一双……”
马老太听着刘掌柜的报价,险些没有血压升高给厥过去,耳朵里全是十几两,几十两来回翻滚。
脑袋晕乎乎一片,后面掌柜说了什么,马老太已经听不进去了。
苏诺曦恢复的部分记忆里,就有皮货的价格,掌柜给的价还算公道,甚至有些便宜。
苏诺曦知道马老太从未买过如此昂贵的东西,直接替她选好了样式,取出一把麻绳道:
“这是我出门前给家人测量好的尺寸,这四个尺寸选女子款式,这两条选男子款式。
一共六双,掌柜的看着帮忙选一下,如果有现成的那便买了,如若没有订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