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恨她又想要她的钱
“娘——”苏软反应过来,眼泪跟珍珠似地往下掉,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苏杏花也被苏蔓气坏了,“你这孽女!
“怎么,原来我不能被原谅的吗?”苏蔓装作惊讶地样子,随后像是拎着鸡仔一样抓过苏月,也给了她一巴掌!
“既然姐姐不用原谅妹妹,那我就替娘好好管教一下孩子!”
“哇,娘!”苏月哭的更狠了。
苏蔓满意地拍拍手,这下心情好多了。她想不明白阎王爷让她回来是不是让她报仇的,可只要苏家人过的不爽,她就很爽!
她胖,打起人来毫不费力,一屋子妇孺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
林翠萍端着一盆水,站在门口听西边屋子里传来的吵闹声,把盆放到苏有力脚下,一边给他洗脚一边犯难,“苏蔓这死丫头,这两天不知道咋回事,闹得家里没个安宁!”
“邵秀才不是要娶她,没多久就好了。”
“哎,这丫头手里可还有十两金子呢,总不能也叫她带到夫家去吧?”林翠萍可舍不得,但她瞧着苏蔓像是反应过来,开始后悔先前给家里三十两金子。
那三十两金子,她存起来二十两,准备给家里盖房子买地,一来家里孩子多,年纪也大了,到时候孙子辈的成亲,家里也没地方能住。
二来呢,人丁多吃饭的嘴就多,总要多买些地才能裹住生活。更何况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读书。
本来苏有力只打算送大房的苏磊去读书,可小儿子来求她,林翠萍干脆把小孙子苏浩也送了去。
反而是二房的苏平,比苏浩还大一岁,却没去读书。
苏杏花当然要闹,可林翠萍却允她新房子盖好后让她先挑,再说了,苏蔓是苏平的亲姐姐,还能短他学上不成?
林翠萍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直响,光是算着一家十几口的口粮,她都要睡不着觉了。
“这有啥难的,邵秀才好歹是个秀才,他既然说要三书六礼娶苏蔓进门,难道还能少了钱?”苏有力重重地哼一声,听到外面越来越大的吵闹声,也没了洗脚的心思,“去管管他们,左邻右舍都听到了,明天传到村里又不知道该说啥了!”
林翠萍连忙把水端出去倒了,盆放在门廊下,擦了擦手便往西边跑去。
西边房门口站满了大房二房的人,一看她来了连忙上来迎着,“娘。”
苏蔓这会儿活像个女疯子,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卸下来的板凳腿,正和苏全武对峙着。
苏杏花带着几个孩子站到门口,头发全都乱糟糟的。
“这又是怎么了?全武,你给我出来!苏蔓,你把手里的棍给我放下!”
苏蔓双眼通红,可却握紧木棍不肯放手,方才她打了苏软,苏杏花便跑去把苏全武给找来,他二话不说就要上前打她,她自然要保护自己。
要不是这会儿她反应快,少说要挨一顿打。
苏全武不甘心地退出屋子,掀开袖子,露出红肿的棍痕,“娘,你看这疯丫头,她肯定不是咱苏家人!苏家哪有她这样不孝顺的闺女?”
“孝顺?你们要是待我好,不偏心,不把我往火坑里推,我会这样吗?”苏蔓伶牙俐齿地讥讽回去,如果孝顺的下场就是上一世那样,她宁愿做个自私的人!
林翠萍心疼儿子,连忙让他去拿药抹抹,“苏蔓!你怎么连你爹都敢打?”
“他要打我,我为什么不能打他?以后你们谁再惹我,我就打回去!我回苏家,可不是为了受气的!”
苏蔓气的胸膛起伏不定,“奶奶,我给你三十两金子,这家里谁给你这么多钱?前些日子我忍气吞声,原想你们能念着我的好,对我好些,可你们呢,只会惦记我的钱!”
她声音极大,只怕这会儿左邻右舍全都听见了!
财不露白的道理这死丫头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林翠萍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巴把她丢柴房里!
她压下心头的怒火,努力安抚她的情绪,“好丫头,奶奶念着你的好,这不是以后盖了新房,你还能回家来住不是?你别跟你爹娘一般见识,快回屋洗洗脸,好好休息,在家刺绣等邵夫子才提亲,不好吗?”
苏蔓心下冷笑,知晓林翠萍这人最爱闷声发大财,上一世盖了新房买了田地,整日防着村里人,就像防贼一样,生怕被人惦记上。
她不喜欢露白,苏蔓偏要大声说出来。
苏蔓也知道,不能一下子把人给逼急了,万一苏家人恨她入骨,趁她睡着把她丢井里怎么办?
苏蔓冷冷环视苏家人,他们脸上神情各异,但都很嫌弃她。
嫌弃她,又馋她口袋里的钱。
呸,一群白眼狼。
苏蔓拿着棍,把踩脏的刺绣扔给苏软,“明日把这个还给布庄娘子,有本事踩,那你就让她赔吧。”她眼神瞥过苏月,拿着棍子回了房间。
林翠萍抢过那张帕子,好好一张帕子,至少能卖五十文钱,上面居然有两个大脏脚印!
她似乎知道这件事因何而起了,“啪”地一巴掌打在苏月后背上,“你个败家子!以后不许再去招惹她!”
这一晚,苏蔓睡得那叫一个舒坦。
苏月和苏蓁都没有回来,只有她一个人在床上自由自在地翻滚。
一觉睡到卯时,苏蔓起床,支开窗户,院子里没瞧见人,估摸着都出去干活了。
她用柳枝蘸盐刷了牙,接清水洁面,只觉得自己皮肤光滑无比,比上一世好到不知哪里去,果然年轻就是最好的。
对着水面看了会儿,苏蔓心情好上不少。
不知道邵夫子吃饭了没有,苏蔓去厨房翻找,锅里只有一碗稀饭和两个窝窝头。
没有白面,鸡窝里的鸡蛋也被人翻完。
看来早就防着她呢。
苏蔓气笑了,干脆去林翠萍房里找,结果她房间落了锁。
她眼神在苏家小院里转了一圈,把目光锁定在窝在鸡圈里的母鸡身上。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止于至善……”
室内读书的男人面容清癯,身姿清逸,不断地走动着,吟诵经典。
“邵……邵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