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不同意
“经皇后这么一说,朕倒也觉得不错。由其他们小俩口那般配的模样。想必苏相当老怀大慰了。”
这帝后二人自说自话,下头的这些官眷及官员,哪个不是人精里的人精,自是有一些人纷纷配合:“陛下果然英明,不但治国有方,便是给皇子挑儿媳,也是让人大为钦佩。”
“苏相,你家女儿配与三皇子,怎地不曾告诉我等?还要叫陛下在寿宴上说了,难道你这老家伙忙得儿女婚事都不想告诉旁人?”
苏岳听着这些官员的话,默记这些人的脸,在这种场合,第一个开口的,必是皇帝的心腹之人。
他正记着,却听上头的承佑帝笑道:“苏相,咱们以后可就是儿女亲家了,等过些天,朕叫钦天监选几个日子,咱们先给这二个小儿女订婚,你看如何?”
苏岳一拱手,就要开口,却听一个极爽朗,却带着十分愤怒地声音响起:“父皇,怎地我的婚事,我却一无所知?”
战扶风阴沉着脸,突然间站在大殿的中央,他这模样一出现,直接就扫了这宴席上热闹的气氛。引得皇帝一阵不快:“怎么,战扶风你有何话说?这婚事嘛,本就是父亲之命,媒妁之言。朕为你结一门给亲,你阴着张脸,这是不满为父皇吗?”
战扶风把脑一梗,“不敢。父皇,儿只是早就打定了主意,天下不平,何以为家。待到儿臣把那北狄打残,再提婚事也不晚。所以,儿臣只能谢过父皇的美意了。”
“大胆!”
皇后娘娘不待承佑帝发言,猛地一拍桌子,怒视战扶风:“风儿,你想什么呢。你父皇为着你的婚事,也算是费尽了心力。苏相的女儿哪里不好,是苏家的门第不好,还是苏家的女儿不好,你居然当着众人的面,给苏相难堪!”
皇后厉声说到这里,却在扫到皇帝的脸色时,语调一软,“三皇儿,你马上给苏丞相赔礼,以后啊,好生和苏家女过日子,就对得起你父皇的一片爱心了。”
然而不待战扶风再次开口,就听苏岳轻笑一声:“罢了,陛下,儿女债,儿女债,三王爷还是年岁小了些。照臣看来,还是略等等罢,左右臣的女儿,可不是那般容易娶的。”
战扶风马上接道:“谢过苏相体量,我战扶风便是娶亲,也得娶一个能与我并肩而站的女人,父皇,我才不要一个娇弱弱,连把大刀都扶不起来的女人呢。那玩意能干个啥!”
承佑帝捂着胸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能干个啥,你媳妇是你的兵呐,还娶个能与你并肩而立的,一想到战扶风一米八的个,膀大腰圆的身材,再加一张秀气脸!
承佑帝脸绿了,再次捂住了胸口,几近说不出话来。
“三皇子!”
皇后怒喝一声:“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自古以来,这世上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你居然敢拒绝皇父的赐婚!你就不怕陛下发火吗?”
战扶风板着脸,冷哼一声:“父皇,若是儿臣果真娶了苏相的女儿,与苏相亲如一家人,父皇才会发火吧。更何况那苏家女也不是个什么好的,听说一直体弱多病,我便是娶妻,也不至于娶个只会生病的妻的子吧。”
“战扶风!”
这小子的地图炮一开,简直把皇帝和苏岳二个人都得罪了。
哪怕皇帝一直对苏岳有着百分百的猜疑,但似战扶风这样,直接撕破了脸的,还是第一次,他恼羞成怒地吼了一声。
然而他的态度却一点儿也没放在战扶风的心上,就见这位皇子随意地向苏相拱了拱手,“苏相,在下与您家的女儿无缘,我战扶风的妻,只能与我的并肩而立。”
苏岳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转头就向上首的皇帝道:“陛下,如此,这个婚事就作罢。毕竟这结亲,还得看三皇子意思。且老臣还不想小女这么快就出门子。”
承佑帝的眼都快喷火了,眼瞅着皇帝就要在寿宴上对战扶风大发雷霆,皇后马上劝道:“陛下,这小儿女的事,您也不着急。叫本宫说啊,必是您把风儿招回得急了,他心中不忿,这才跟您对着干,您且看着吧,再过些天,风儿必是要肠子悔青了。”
“皇后说得有理,罢了,上舞乐。”
有皇后在中间打圆场,起码没叫这对父子当场闹翻,不过可以想见,以后皇帝对战扶风的态度只能更加恶劣。
苏若柳小心地看着和她一桌的这位三皇子,心情起起伏伏,说不上高兴异或者不高兴。
在她看来,这次皇帝明显没达成愿望,指不定还出什么妖蛾子呢。
而且她身为苏相的嫡女,总是要嫁人的,皇帝借机对她伸一次手,就能伸第二次,一时间,苏若柳的心情也乱了起来。
夹一筷子宫廷御宴,也没尝出个什么滋味来。苏若柳烦燥的往她爹那里看去,就见一个小太监正凑到她爹耳边说话。
苏若柳心中一动,提起内息入耳,细细分辨,就听那小太监道:“苏相,您且放心,陛下叫我来告诉您,三皇子的婚事,黄不了。待这对小儿女见过几面,想来自会知晓咱们这些做父母的好心。您且等着好消息罢。”
苏若柳皱了皱眉,也没再往下听,只拿眼角余光去瞅同桌的战扶风,就见战扶风大口吃肉,大杯喝杯,根本不在意旁人看他。
这付军中作态,虽然显得粗鲁了些,却让苏若柳对京中传出的流言又信了几分。看来这家伙的脾气是真不怎么样。
好在这次寿辰也只出了战扶风一个闹事的,其后便是正常吃吃喝喝,等到宴席结束,苏若柳跟在苏岳的身后退场之时,有许多官员在路过苏岳时,皆过来劝上一句。
“苏相且宽心,您家的女儿咱们朝中哪个不知,便是皇家也得称赞一个好字,似咱这样的世家,哪家公子小姐不是从小娇养到大,那三皇子有眼不识金镶玉,是他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