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受报应的三伯家
等有课时赵小萌就跑去刘婆子家睡，等闲来无事时就溜回山上居住，期盼着墨寒的回来。
赵小萌正在田野里撒了欢蹦跶的时候，看见村长家为着一大圈子的人。赵小萌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是这次直觉告诉她得去看看。
赵小萌大老远就看到多日没见的赵三伯和三伯母被五花大绑的跪在村长面前，哭哭囔囔着。周围村民在一旁起哄，赵孙氏哭得更凶了。
紧皱着眉头的老村长，一副懊悔的模样，来回的徒步走着，嘴里在念叨着什么。
等赵小萌走近后才听清村长在说：“你们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赵小萌扒开人群挤了进去询问道：“村长，发生什么事了？”
赵三伯看着赵小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她的大腿：“小萌，三伯对你不薄，你发发慈悲救救三伯。”
“你们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小萌啊，都是那些骗子的过错，都是那个姓王的，什么破半仙，明明就是一个大骗子，害苦了我。”
本就没什么半仙，都是赵三伯过分迷信。
“我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能说清楚一点吗？王半仙怎么了，三伯母不是说这是神仙派来的吗？”
赵三伯一听，甩了赵孙氏一个大耳刮子，赵孙氏被拍倒在地上越哭越凶。
村民们斗抱着一个看好戏的心，站在周围看，就差磕着瓜子了。简直是古代版的吃瓜群众。
拄着拐杖的村长大喊：“安静！”
全部人都不敢发出声音，连赵孙氏都不敢哭了。见村长叹了口气对赵三伯说：“你跟大伙说说你做了什么好事。”
赵三伯支支吾吾的说着事情的原委：“一天，我和这败家娘们进城，在半道上遇见了一个自称王半仙的人。他拦住了我的去路，捻着手指说我额头发黑，定有血光之灾，原本我是不信的。后来路过一个酒楼时，里面正在发生争执，一个碗往我砸来，把我脑袋上砸出一个血洞，瞬间把我砸晕在地。等我醒来这婆娘便信了往半仙的话，劝我寻他去。把他带到家里来后，生活也没什么影响，反而是不是捡到银子，让我以为我请了尊菩萨回到了家里。于是我去告诉了族长，族长便设宴招待，那王半仙又出一策，说把赵家祖宗牌位放在河边拜磕，可保家中繁荣富贵。于是我们就照办，谁曾想，那日河水突然暴涨，将祖宗排位都冲走了。王半仙也不见了，现在赵家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求村长救命啊！”
说着说着赵三伯便不顾形象的哭起来了，赵孙氏见状也跟着哭了起来。赵小萌一僵，思考着整件事，总觉得有猫腻。
“赵家三爷也真是大胆，赵家定是不会放过他的。”
“这人平时就整日偷偷摸摸。贼眉鼠眼的，难怪会做出这等事。”
“你看他那媳妇也没好到哪儿去，大嘴巴天天说三道四，这是报应！”
村民们讨论起了赵三伯的是非，听得赵三伯心痒痒的。
“村长！求你救救我们。”
见村长迟迟不说话，赵孙氏扑过去紧紧抓住他的腿，倒在地上也不管什么形象的哭喊着。赵三伯也跪了下去，便哭喊便磕头。
刘村长撒开了赵孙氏，呵斥：“你们这样像什么样子！你们赵家这么大的事我也管不了。”
见唯一的稻草即将离去，赵三伯诉说着：“村长村长你忘了，小时候我经常给你帮忙，你还夸我，你儿子进城读书是我出的路费！这些你都忘了吗村长。”
刘村长眼神闪躲了一样，像是在逃避什么，被赵小萌全程看在了眼里。
“我……”
“将赵家三爷交出来！”
刘村长还想说点什么就被赶来的赵家新族长打断了，由于之前的赵家族长的过失，被革了职。这位族长是新上任的，看着年龄大概在三十多，略显公正威严。
村民们纷纷自觉让了道，赵家族长带着几个孔武有力的男子走了过来，对村长有理的打了个招呼：“刘村长，着是我们赵家的私事，请你不要插手。”
“赵族长，这是你们家事我不会插手，但是请你们不要闹出人命，这赵三爷也是被江湖术士所欺骗。”
“我明白，来人，把他们夫妇二人带走。”
赵三爷认为赵家族长要将他们沉江，便紧紧拽住赵小萌的腿，死活都不随赵家族长离开。
“我不走！我不会跟你走的，不们放开我。”
两名健壮的男子不敢用力拽赵三爷，因为他们知道如果把其他人误伤村长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于是三人在赵小萌面前拉扯着，尤为滑稽。
赵家族长看着赵小萌，说出心里的疑问：“你是赵小萌？”
“是。”
“你怎么在此？”
“我路过罢了。”
“那此事你有参与吗？”
“没有。”
“那为何他紧紧抓住你的脚不放？”
“我怎么知道！”
赵小萌听见赵家族长质疑她，于是用脚一踹，赵三爷被踢飞，远离了赵小萌。赵孙氏哭喊着向赵三爷跑去，众人惊掉了下巴。
“现在可以了吧？”
赵小萌解决完赵三伯移步到村长身边，安安静静的站着。刘村长看到赵小萌这个样子也没多说什么，一个眼神暗示她不要再冲动。
而另一旁的赵三伯被踹晕在地，两个男子走过去，一点也不留情的把他扛起带走。而赵孙氏也被两手摁在身后被押走了。人群逐渐散去，赵家族长还是盯着赵小萌，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她。
刘村长看着他这个样子，就开口对他说：“赵家族长，人，你也押走了，现在是不是可以撤了？”
赵家族长勾起一抹笑容，双手抱拳：“告辞。”
看着逐渐远去的众人，赵小萌面朝刘村长：“村长，你能跟我说说吗？”
良久，刘村长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进了家门：“也罢，你随我来。”
两人进了屋子，绕了好久的路，直到前面出现一扇暗红色的大门。
“吱——”
一声尖锐的声响，刘村长把门打开，里面黑漆漆一片，刘村长率先进去点亮蜡烛，原来是一间小房间。
房间没有开窗户，一股子味道直窜鼻子，赵小萌用手在跟前扬了扬。见蜡烛被点亮的逐渐多了起来，视野也慢慢清晰。
这是一间密封的小房间，一个牌位格外刺眼，排位下面摆着供桌，上面摆着贡品。刘村长轻轻拿下牌位擦了擦，充满着思绪，反复确认擦干净后把牌位放了回去。将贡品整理了一下，再抽出三根香，点燃后小心的插上去。控制不住的留下了眼泪，连忙用袖子擦掉。
见刘村长这幅模样，赵小萌没有多说话。转移了视线，看到牌位上写的是刘村长的儿子，赵小萌大吃一惊。
“没吓到你吧二丫头。”
“没……”
“当时的我可是被吓了一大跳啊，谁能想到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呢？对我们家那是晴天霹雳啊。孩子他娘生他的时候已经去了，为了把他好好抚养成人我再无婚娶。好在孩子不负期望，顺利考上秀才，进城苦修。谁知有次从城里传来他落入护城河捞不到的消息，我觉得世界瞬间崩塌。”
刘村长带我到旁边的椅子坐下，继续说道：“虽然没捞到尸体，但是时间一久，还是想给他做个牌位。如果真的去了，有人祭拜在下面也不会受那些小鬼的欺负。”
一下子苍老许多的刘村长让赵小萌转移了视线，想到自己失踪，师傅是不是也像刘村长一样为我担忧而苍老了许多。
安慰了几句后的赵小萌辞别了刘村长，不再蹦跶，而是上山去躲在自己的小空间里面，面无表情的抚摸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