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一夜缠绵?
白子靖只顾得自己舒服,殊不知穆卓临眼神已变,尤若饿狼欲食的目光顺着白子靖白皙的脖颈落进散开的衣角里。
穆卓临忽然低头在白子靖的颈间,随后只听白子靖吃痛一声,穆卓临起身后,唇上竟带着丝丝血迹,而白子靖方才白净的脖子上便留下了一圈齿印。
被人咬了一下吃痛的白子靖意识顿时清醒不少,抬眼看去是什么东西咬自己,当看到唇角带血的穆卓临时,白子靖彻底清醒了。
穆卓临唇角带血,眼神隐晦,白子靖一时迷茫,眼睛不着痕迹的看向四周,发现所处之地并非自己府邸,脑中回想起自己被人暗算那一幕,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被下药了。
幸得方才被穆卓临咬了一下神智顿醒,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白子靖细丝极恐,顾不得什么礼仪就要爬下床去,穆卓临又哪会如他的愿,当下又将白子靖摁住。
“皇上!”白子靖仰视着穆卓临,不得不说他慌神了,穆卓临的眼神太过寒冽,可却不只是如此,还有欲望,属于男人的欲望。
穆卓临不作声,只是牢牢摁住白子靖,白子靖几番挣扎不开,衣襟反而在拉扯中大开,心悸、药效叠加一起,使得白子靖肌肤泛红。
“安政侯何必故作姿态呢?”穆卓临出言冷漠。
就在方才白子靖忽然清醒过来时,他眼见着白子靖从睁眼的一瞬间温顺全无,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清冷,这反倒激怒了穆卓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穆卓临是一国之君,怎得就偏偏这人总是要给他甩脸色?虽说初见有人逆上会有一时之新,可君王总是爱见着顺从的人比逆上的人要好,更何况穆卓临还亲眼见过白子靖对他人温顺,这就更让穆卓临心有不平。
“安政侯先是谋政事、后又送美女,现在是觉得侯位是个闲职,决定自荐枕席以搏位?”
闻言,白子靖不可思议的看着穆卓临,他不明白穆卓临为何会这么想,满脸的震惊与不解,何时竟出的如此深的误会,但此刻白子靖感受更多的是怒火中烧!
自荐枕席……这话可是过了头了!
可白子靖药效正猛,郁气在胸,脑中却一团乱麻,完全不知如何反驳解释,眼中蕴着水汽,死死盯着穆卓临,表示心中不服。
穆卓临见白子靖不说话,就更以为其不过是欲拒还迎,反而放开了白子靖,心中越发心寒,这样的白子靖,他看不上,更觉得其不齿。
“你走吧。”穆卓临起身让开,淡淡的说到。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心寒到极致,也就没有情与恨可言了。
白子靖如蒙大赦,尽管四肢无力,爬也终是爬下了床,而穆卓临则只是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
扶着床榻,白子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他现在浑身燥热,禁不住的发抖,尚存的一丝理智让他必须走出去,一刻都不能多呆,药效太强,他怕他忍不住……
理智行走在边缘,脑子昏昏沉沉,腿脚却不见停,竟生生走出了穆卓临的视线。
穆卓临经过这么一折腾,酒已醒了大半,叹了口气,坐在塌上沉思,他看出了白子靖的不适,却看不破究竟是真的还是刻意为之,他发现自己与白子靖的隔阂越来越大,穆卓临放不下君王的面子,白子靖放不下他的自尊。
就算白子靖是真的不适也必然不会说出口,穆卓临隐隐担心却没有多余动作。
忽然殿外传来闷响,像是什么重物落地,穆卓临下意识想到的就是白子靖,当即出来查看。
只见白子靖蜷缩在地,似有微微发抖,穆卓临心中一紧,大步来到跟前,蹲下就想将白子靖扶起。
此时的白子靖已经意识尽失,只想找到发泄口,与穆卓临肌肤相亲的微凉让白子靖甚为受用,于是嗫嚅的伸手环住了穆卓临的脖子,猫似的趁机蹭着人的脖颈。
穆卓临心中紧张,也顾不上这些,只是趁势将白子靖打横抱起,重新将人抱回了他的龙榻之上。
本想安顿好白子靖去叫御医,不曾想白子靖并不放穆卓临走,双臂环得死死的,床上一个不稳,穆卓临将白子靖压在了身下,期间有意无意的肢体磨蹭让穆卓临似乎知道了什么。
白子靖被人下药了……或者他故意自己吃药来勾引自己……穆卓临心中顿有这两个念头。
还没细想,白子靖就又主动投怀送抱而来,面对有意之人,正常的男子都不会无动于衷,穆卓临眼神暗下几分,终于是突破了最后的心理防线,回头将灯火熄了……
隔日已至晌午,白子靖才迷迷糊糊的醒来,看着周围的场景,脑子一时放空,身体上的不适,身边躺着的穆卓临,他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穆卓临竟然如此待他!白子靖气得眼睛通红,却始终没有泪落下,他不能像个失了贞的姑娘似的哭哭啼啼,他最后的尊严,不能丢。
白子靖默不作声的起身,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穿着衣服,每动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却仍是面无表情。
穆卓临被窸窸窣窣的响声吵到,皱眉想要呵斥,忽然想起白子靖应在身旁,于是骤然坐起,看到床上无人的穆卓临一时慌神,掀被就要下床时才看到正穿衣的白子靖。
两人一时都停了动作,白子靖与穆卓临对视一眼后便低头继续系着腰带,宛如穆卓临不存在,可他面色更冷尽被穆卓临收到眼中。
这般陌生的目光,刺得穆卓临心中发疼,直到昨晚,穆卓临才发现自己是已经打心底里挂念、喜欢白子靖,不是因为白子靖像那个方霖,而是因为他是白子靖。
穆卓临也终于知道自己为何看到白子靖和何洵亲昵时生气,知道白子靖将方霖献给他时赌气,他想将白子靖占为己有,这种想法从一开始的滋生,他就没有控制,直到现在穆卓临控制不住自己的欲念,于是让昨晚他不顾白子靖的哭喊,生生折腾了他一夜。
可越发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意,越发让穆卓临惶恐,他不知道白子靖究竟怎么想,从一开始就是他一厢情愿,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穆卓临心中更是打鼓,而方才白子靖的目光,比当初他一时见色起意时更冷,宛如刀子,割在他的心上。
穆卓临呆呆的看着白子靖穿好衣物,走前竟还不忘作礼,只是声音小而沙哑:“微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