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她三哥是个土阎罗
生怕少爷一生气就把她全身上下折磨得像少夫人那般青青紫紫的,看着都疼,但此时此刻她不得不面对着少爷。
欢儿苦着一张脸,大气都不敢出,抖抖索索的就去灌秦言初喝汤,碗刚碰到秦言初的唇瓣时正巧云长安抬起手来准备给秦言初顺顺嘴边的头发,哪知欢儿一见云长安抬手以为云长安要捶她,顿时一个手软,一碗汤尽数泼进了云长安怀里。
云长安这番气得胸口都在发疼,个该死的小蹄子,竟敢泼他一身汤。
欢儿看着云长安身上湿漉漉还泛着油渍光芒的衣服,再抬头看向云长安一副要生吃人的样子,再想起少夫人被他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模样,顿时吓得直往门外跑。
云长安看着欢儿看他如看鬼魔的眼神,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来,一张脸臭的让人敬而远之,房里七八个人围着,再没一个敢上来端汤喂秦言初。
云若心摇摇头,重新倒了一碗汤端过来喂秦言初,这样喂了大半碗以后她才收了手。
“这就够了?”云长安忍着一身油腻,心底早就不耐烦极了,但是想着怀里的女人还没醒,她虽讨厌他,奈何他还是舍不得抛下她不管。
见云若心只喂了半碗汤,她不是饿晕的吗?这么一点就够了?
云若心收起碗,白了他一眼道:“正是因为嫂子几天没吃东西,一下灌多了反而适得其反,这半碗汤先让她暖暖胃,一会嫂子便该醒过来了。”
看着云长安身上斑斑点点还在滴汤汁的衣服,云若心不禁怔了怔,她这个纨绔三哥平时最爱干净了,别说被这么大碗汤灌了一怀,就是身上沾了丁点灰尘他都要另换一身。
看着此时明明很紧张却偏偏故作镇定的云长安,云若心不由轻哼了一声,似乎自家三哥并没有传说中那么讨厌嫂子啊。
再说,虽然秦言初闭着眼,但是这么漂亮的嫂子她反正很喜欢。
老夫人被罗姨扶着,看着房中闹腾了一阵便觉头疼得紧,当下便出了房。
她一出来,其他人自然也跟着出去了,毕竟这热闹也看完了,再看下去指不定就要被云长安当出气筒殴打了。
云长安静静的看了秦言初一会,回过神来见房里的人都走了,就剩一个云若心,他不由拧了拧眉道:“你先看着她,我去换衣服。”
云若心往常最喜欢和云长安唱反调,此时一听这话,当下便道:“我又不是家里的下人,做什么要听你指挥?这躺着的是你媳妇,又不是我媳妇,要看也是你看着,我可不给你看。”
走到门口的云长安忽地转过头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云若心不禁一抖,云长安你王八蛋,你威胁我?
云长安对她凶的时候她反而不怕,要是云长安对她平和起来,她才会怕,就像刚才那样,什么话都不说,只要淡淡看她一眼,便叫人心头发慌。
云若心嘴上说着不看,但云长安一走之后,她便拉过被子轻轻的盖在了秦言初身上,然后一边端详着秦言初的脸庞一边低低的道:“唉,遇上我三哥,也活该你倒霉。”
谁不知道她三哥是个土阎罗啊。
刚说完,便见秦言初缓缓的睁开了眼,云若心一喜,正要开口讲话的时候却见秦言初眯着眼看清她的时候便又立刻闭上了眼,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这下子云若心的热情遭遇了冰冻。
“嫂子,我三哥刚刚还在这照顾你呢,这会他去换衣服了,应该……”
门在此时吱嘎一声被推开,不用看也知道是云长安进来了。
此时的云长安穿得一身白衣,他身材高挑,衬着一身素白倒显得他衣带翩飞,长身玉立,好一个佳公子模样。他一进来目光便不由自主的看向秦言初,云若心眼珠子转了转,当即也不告诉秦言初刚醒过来了,现在不想看见云家的人所以又闭上眼了。
“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出去了。”云若心拍拍手便出门了。
云长安慢慢走到床边坐下,见秦言初还不醒,他不禁思索是不是汤灌少了。
看着她清瘦的下巴以及微白的脸颊,他记得小时候她脸上总是肉嘟嘟粉嫩嫩的,看着就想去捏一捏,而今反倒是消瘦了。
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一摸,捏一捏,然而手才伸到一半秦言初就猛地睁开了眼,他伸在半空的时候一僵,随即慢慢的缩了回来。
他刚刚陷在小时候的回忆里,脸上的温柔还没来得及敛去秦言初就醒过来了,一时之间,他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秦言初看着他脸上还未散去的笑意,她不禁又是一恼,个禽兽,看着她晕过去了他竟然高兴成这样?
简直不是人,一点人性都没有。
她这边在心头忿忿的问候着云长安的十八代祖宗,那厢云长安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一片冰冷,他看着她,眼神疏远冷漠,语气更是满满的嘲讽:“还以为你真的舍得死呢,怎么不继续装死?”
她昏过去了,在他眼底是故意装死?她才没那么脑残呢。
见她还是不愿意搭理他,云长安想着她刚刚才醒过来,尽量压着自己心底的怒气,不去跟她计较。
他转身走到桌边坐下,然后看着之前欢儿留下的几样吃食,一边却思索着要如何让她乖乖把东西吃下去。
“别在我床上死躺着了,起来把饭吃了就给我滚回秦家去。”云长安想了半天,觉得除了让她回秦家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了。
秦言初饿了两天,只饿得两眼冒精花,她哪里是不肯吃东西啊,分明就是云家不肯给她东西吃,今儿本想睡一睡就起来去找吃的,没想到竟然给饿晕过去了。
她又不是受虐狂,没事做什么要饿自己?
听到恶少都这般说了,她便骑驴下坡,勉勉强强的拾掇了一番衣领便起来了。
云长安见她这般听话的坐下来吃饭,心头顿时便柔软了不少,难得她还肯听他一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