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暗流涌动
萧昭业邪魅的一笑,说道:“当然,参加医术大会的都是京城知名大夫或者学徒,而且是本地人,你并非建业人,想要参加医术大会,若是没有举荐人,可是参加不了的。”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件事?”秦晓然失落道。
“珍芝堂老板可不会希望你能参加,一旦你赢得了医术大会,这座小庙可就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萧昭业笑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也罢,小女以后有的是机会。”秦晓然坦然道。
萧昭业抚掌说道:“秦晓然啊秦晓然,本王是越来越佩服你了,还当真是不愿意欠人人情的主,也罢,你这个举荐人,本王当了。”
秦晓然浅笑道:“萧公子愿意当,那是再好不过。”
萧昭业正要张口说话,秦晓然正看着湖面之间远处一道细线划过,以迅捷不及掩耳之势极速过来。
警觉的秦晓然看了一眼萧昭业,只见萧昭业柔和的眼光望着自己,对这些毫不知情,急道:“萧公子!”
萧昭业愕然,道:“怎么了?”
那道细线变成粗线,一阵水响,紧接着破空之声传来,一个黑衣人从水中跳了出来,手持大刀,朝萧昭业脖子上猛砍。
秦晓然一把将萧昭业推开,自己也滚在一边,萧昭业虽然武功不高,倒是练过几天拳脚,这时候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身形一缩,稳住脚步,黑衣人一刀失空,第二刀又至,速度之快,令萧昭业根本无法反应。
秦晓然虽然知道情况危及,但她可不会武功,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刀转瞬之间已经贴在萧昭业的脖子。
本以为萧昭业会身首异处,但听蹭地一声,大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黑衣人腾腾腾连退三步,大刀也从中间断为两节。
黑衣人持刀的那只手臂抬不起来,知道有高人相救,一个窜步便想逃走,秦晓然眼前一花,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大步流星的赶来,将黑衣人拦住。
“萧公子,你没事吧?”秦晓然关切问道。他可是当今皇上的长子长孙,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秦晓然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萧昭业面色煞白,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摇头道:“没事,我还好。”
乞丐正是一棒打死萧宝卷的大黑狗那个,也是秦晓然刚到京城留暖炉和毛毯的那个乞丐,没想到他竟然是身怀绝技的高手,这倒是没有想到,他既然如此厉害,为何会被大黑狗咬伤呢?秦晓然脑海中露出一丝疑问。
黑衣人被乞丐打倒在地,这才回身道:“秦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这位大叔,你原来这么厉害啊?”秦晓然又惊又喜。
乞丐摊了摊手,说道:“已经有十多年没有施展身手了,早就生疏了。”
萧昭业见黑衣人被制服,马上上前喝道:“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哈哈大笑,身子陡然一挺,气绝身亡,显然是服了毒药。
乞丐和秦晓然说了一会话,伸了伸懒腰,说道:“好了,现在没事了,我走了。”
秦晓然正想挽留,萧昭业突然问道:“这位先生,多谢出手搭救。”
乞丐瞥了萧昭业一眼,说道:“我要救的是秦小姐,与你无关。”说完轻身一纵,不见了踪影。
萧昭业皱起眉头,抬头望天,自言自语道:“到底是谁呢?”
巴东王府,一个身穿戎装的青年坐在上首,一脸的英气,手中捧着一杯茶水,一个白衣书生打扮的男子在下面禀报道:“四王爷,肖力失败了。”
这个青年正是四皇子巴东王萧子响,听见白衣书生的禀报,眉头大皱,说道:“不是说今天只有他一人吗?怎么会失败?难道那珍芝堂的女大夫是一个身怀绝技的高手不成?”
白衣书生道:“当然不是,是有一个乞丐突然出手,那乞丐武功之高,让人难以想象。”
“哼,哪有这般夸张,终究还是肖力无用,这小子倒是福大命大!对了肖力人呢?有没有被抓?”萧子响怒道。
“肖力失败后,已服毒自尽。”白衣书生道。
“哼,算他识趣,好好安顿他的家人。”萧子响说道。
“是,四王爷,接下来……”白衣书生踟蹰一阵,说道:“接下来我们还是做两手准备,一面安排穆天阳进入宫中,成为御医,一面继续寻找机会,刺杀萧昭业。”
萧子响点头道:“嗯,你去安排就是。”
白衣书生正要退出去,萧子响又道:“吴修之,成不成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败露。”
吴修之是萧子响身边的得力心腹,当即点了点头,说道:“小的明白,请四王爷放心。”
萧子响闭上眼睛,挥了挥手,说道:“去吧。”吴修之退出去之后,萧子响张开眼睛,喝了口茶水,陡然将茶杯扔在地下,摔得粉碎,怒道:“萧长懋无用,萧昭业虚伪,我哪里比不过他们!”
萧宝卷提亲却碰了一鼻子的灰,生气的回到家中,发脾气乱扔瓷器,整个卧房狼狈不堪,一片狼藉,下人们在门外骇得瑟瑟发抖,不敢吱声。
萧鸾听到动静,一身便装走了过来,下人们跪地道:“老爷。”
“宝卷这是怎么了?”萧鸾三十多岁,脸上棱角分明,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
其中一个下人支支吾吾道:“二少爷看上一个姑娘,前去提亲,却碰了一鼻子灰回来,这才发了脾气。”
“宝卷碰了一鼻子灰,你好像还很高兴?”萧鸾眼睛精光陡射。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那个下人声音已经开始变形。
“去领二十杖,再回来侍候。”萧鸾淡淡道。
“多谢老爷。”那下人语气充满的欣喜,显然挨二十杖,已是很轻的惩罚了。
萧鸾推门而入,正好一个花瓶飞了过来,萧鸾抄手接住,威严道:“宝卷,闹够了没有?”
萧宝卷一看是父亲大人,立马安静了下来,双手下垂,说道:“父亲。”
“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却气成这样,以后你如何能成大事!”萧鸾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父亲,你是不知道,那萧昭业欺人太甚!”萧宝卷跺脚道。
萧鸾回身关上房门,说道:“宝卷,为父是怎么跟你说的?不要和皇室起任何冲突,你怎么就是不听?”
萧宝卷气道:“他们皇室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有父亲支撑着?不然大齐能够……”
“啪”地一声,萧鸾一耳光甩了过去,结结实实打在萧宝卷的脸上。
“父亲!”萧宝卷有些懵了。
“为父告诉你多少遍?身为人臣,不可胡思乱想,更不能居功自重,你这话如果传出去,吃不了兜着走,明白吗?”萧鸾瞪大眼睛道。
萧宝卷显然不服,说道:“可是孩儿说的都是事实啊!”
“要是没有先帝和当今圣上的慧眼,我们怎么会有今天的地位?你休得胡言乱语。这段时间你别出去了,给我在家闭门思过!”萧鸾说完,转身离开。
萧宝卷在身后喊道:“父亲……”
萧鸾充耳未闻,吩咐下人看住萧宝卷,不准他出门半步,然后直接离开,走到一半,回头望了望还在生气的萧宝卷,暗叹道:“宝卷啊宝卷,万事都要隐忍,你今日受的委屈,为父会让萧昭业一家老小付出代价的!”
萧昭业遇刺,虽然并无大碍,不过也是受了不小的惊吓,秦晓然开了一些安神的药材,萧昭业拿了便走,他身为长子长孙,知道为了皇权什么危险都有可能来临,只是之前没有遇到罢了。
京城中表面上看起来繁华依旧,其中早已暗流涌动。坐在马车上的萧昭业摇了摇头,吩咐车夫道:“直接入宫,本王要去东宫。”
车夫应了一声,策马前行。很快穿过护城河,来到皇城,萧昭业来到东宫,文惠太子萧长懋身体虚弱,骨瘦如柴,正躺在床椅上观看歌舞,看见儿子过来,驱散了宫女,问道:“昭业,天已快黑,为何入宫?”
萧昭业将遇刺一事说了,萧长懋咳嗽几声,说道:“怎么会?”
“父王,儿子可没有必要欺骗你呀。”萧昭业说道。
“没想到他们会从你这里下手,也是,本宫当然相信你了。”萧长懋说道。
“会是何人所为?”萧昭业恶狠狠道。
萧长懋说道:“萧子良不在京城,又是本宫同母胞弟,理应不能是他,你要注意的是庐陵王萧子卿,最近一直留在京城的巴东王萧子响,安陆王萧子敬懦弱,但是也不排除会是装的,也要格外留一个心眼。至于其他人,年纪尚小,不足为惧。”
萧昭业说道:“孩儿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萧长懋道。
萧昭业道:“孩儿觉得萧鸾……”
“萧鸾的事以后再说,不能因为你和萧宝卷有矛盾,就胡乱怀疑,萧鸾还是本宫需要拉拢的对象。”萧长懋没让儿子将下面的话说全。
萧昭业只好说道:“是,孩儿知道。”
这些事情秦晓然当然是无从知晓,不过皇室的争斗历来残酷,秦晓然身为外人,也能察觉到几分危险的气息。
萧衍也听到了萧昭业遇刺的消息,这本是极其隐秘的事,是他听东宫的人传出来的,东宫里有他安插的眼线,来人并没有提到还有一位姑娘,所以萧衍自然不知道是萧昭业与秦晓然一起出游的那次,如果他不是中途离开,会不会也能与黑衣人交手,也就能早一点认识秦晓然,秦晓然也就不会有后面一系列的磨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