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身陷囹圄
秦晓然糊里糊涂的被抓,而且是禁卫军动手,不仅是言语上毫不客气,动作也是十分粗鲁,一路拖行,秦晓然脑海中陡然浮现一个念头,不知“含沙射影”这个暗器,可不可以将这一队禁卫军全部打倒。
徐老板听见动静,急忙赶了出来,见此状况,急道:“几位官爷,你们这是为何?她可是受过皇上召见的……”
禁卫军统领呵斥道:“你给老子滚远点,别妨碍我们做事,不然连你一起抓了!”
徐老板吓得抱头鼠窜,不过还是站在远远的喊道:“官爷,她到底犯了什么事啊?皇长孙可是经常来找她的,若是小的说不出她因何事被抓,难免会吃些苦头,还望官爷可怜小的一二。”
统领冷冷道:“她是皇上下旨捉拿,你别白费心思了!”
秦晓然听到这里,心中一颤,脱口而出道:“难道是太子……”
统领骂道:“既然你这个小妮子心里清楚,还跟老子废话什么?走!”说完一个招手,驾着秦晓然的两个禁卫军一个使劲,将秦晓然拉倒在地,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径直而去。
秦晓然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迷迷糊糊中被禁卫军一扔,重重摔砸地上,这才回过神来,察觉自己身处牢狱。
三面青砖砌的墙面,冰冷而坚硬,另一面滚圆的实木栏杆,将秦晓然关在这个牢房中,与世隔绝,旁边只有寥寥的稻草,也就是床铺了,墙角处一个夜桶孤零零的放在那里,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朝西的墙壁上有一个小窗户,高高在上,挂着一个草编的小娃娃,面向外面,就像是向往着自由,想必是之前的犯人留下。
秦晓然这才感觉到脚后跟的疼痛,因为是被拖行过来,已经磨破了,伸手揉了两下,满满思绪回归正常。
“听禁卫军的口气,好像还真的是太子出事了,可是太子能出什么事呢?我明明已经找对了治疗方法,身体也是日渐恢复,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秦晓然有些迷茫的想道。
从来没有如此狼狈的秦晓然有些适应不了,她想起临走时师父嘱咐的话。
“在京城不同别处,天子脚下,行事要小心在意,不可马虎。”
“可是我没有马虎啊!”秦晓然愤然的想着,来到稻草旁边,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心中不由得患得患失起来。
这一夜难熬之极,秦晓然几乎没有合眼,眼皮也有些肿了起来,狱卒送早饭的时候,秦晓然想问问情况,狱卒却一言不发,匆匆放下有点馊味的粥水和坚硬如石的馒头,转身就走,就像是逃离瘟疫一般。
秦晓然闻了闻那碗粥,又放了下来,一只大老鼠十分大胆的爬了过来,肆无忌惮的吃着,秦晓然看着这种情况,更加没有了胃口,大老鼠临走时还把馒头叼走了。
“提犯人秦晓然,胡大人亲自审问!”监牢外有人说道。
牢门被打开,进来两个狱卒,压至大堂,两边各十个手持杀威棒的兵士,上方坐着两个官员,一个是刑部尚书胡谐之,一个是外监吕文度。
胡谐之一拍惊堂木,喝到:“秦晓然,你可知罪!”
秦晓然摇了摇头,说道:“小女不知何罪之有。”
“你混入宫中,取得皇长孙的信任,给太子治病,却别有所图,毒害太子,还说何罪之有!”胡谐之怒道。
秦晓然惊呼道:“太子……太子……被毒害了?”
“昨夜子时毒发,已然架薨,本官劝你还是早点招供幕后指使,以免少吃些苦头!”胡谐之说道。
秦晓然如同被人浇了凉水一般,整个人都是冰凉,支支吾吾道:“太子……死了?怎么可能?”
吕文度冷哼一声,说道:“还在给我装蒜,来人啊,给我大刑伺候!”
“是!”旁边的兵士拿着杀威棒走了过来,秦晓然见杀威棒厚实圆滚,挨上几下,不死也差不多了,顿时有些慌神,但她知道,眼下当要据理力争,不然被活活打死也没人管她。
“大人,你们说太子架薨,有何证据是我下毒所为?小女而今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太子自幼身子不适,就算是突然架薨,也并非奇事,当今圣上时有恩泽,确定罪状者严惩不贷,但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们如此屈打成招,岂非与皇上圣谕相驳?”秦晓然昂首道,白皙的脸上有些通红,因紧张所致。
“大胆,大堂之上,岂容你一个刁民强词夺理!”吕文度怒道:“给我照打不误!”
“怎么会是强词夺理?就算是强词夺理,那也是有理,没有理,如何抢夺?”秦晓然道。
胡谐之道:“且慢,她说不适她下毒的,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啊,将太医相明寻来。”
相明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不一会儿功夫,便进入大堂,向两位大人行礼之后,胡谐之道:“相太医,太子是如何架薨的?你在这大堂之上,再说一遍太医院的结果!”
相明答道:“太子是因中毒身亡,确定无疑,而太子最近没有食用任何太医院的药汤,只喝过秦晓然熬制的药。”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胡谐之向秦晓然质问道。
秦晓然断然道:“不可能,小女所开药方,都是有字为证,目前均在东宫,而且开方、抓药、熬制、喂食,全部在皇宫东宫内完成,怎么可能会有毒药?小女恳求查明真相,不要错杀一个好人。”
胡谐之迟疑一阵,说道:“吕大人,虽然秦晓然嫌疑最大,但是我们须得让她心服口服,并说出幕后主使,还是有劳大人跑一趟,去东宫取了药渣和药方,让我等决定如何判决。”
吕文度是外监,为代奉皇命在外监查的宦官,也只有他可以进入东宫,吕文度看了一眼秦晓然,有些不满意的说道:“就凭这臭丫头一句话,就让我跑这一趟,而且还是一个毒害太子的疑犯!”
秦晓然道:“那就麻烦吕大人了,而且吕大人方才也说,小女是疑犯,还是先查清事实为要。”
吕文度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胡谐之的要求,秦晓然被关在监牢里听候发落,一连三天,秦晓然都是在监狱中度过,经过她的据理力争,除了睡不好吃不好,竟没有吃更多苦头,也没有身受重刑,只是药渣里确实是有毒药,让秦晓然百思不得其解,这份罪名,迟早还是落在她的头上,砍头必不可免。
萧昭业虽然已有十六岁,而且在外面表现的也是风华外美,为人处事均为得当,但是他终究是在父亲萧长懋庇护下成长,萧长懋突然死亡,对他的打击很大,整日以泪洗面。
守孝三天,直到入陵,除了喝点清水,没有食用任何饭菜,萧赜看着心疼,于是在御书房召见了他。
“昭业,懋儿惨遭不幸,朕也很痛心,但是你不能就此沉沦,这三日里,朕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也将是合适的皇位继承人,你若是继续如此,文武百官会有闲话的,朕会非常为难。”萧赜说道,他的眼圈也有些红肿,长子的去世,给他也带来不小的悲痛。
“皇爷爷,我不想做什么皇位继承人,我只想父亲能活过来!”萧昭业哭道。
“孩子话,人如何说活过来就活过来的。哎。”萧赜心疼道。
萧昭业撇嘴道:“皇爷爷,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萧赜无奈道:“想,朕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启禀皇上,胡谐之求见。”太监在门外请示道。
萧赜看了一眼萧昭业,说道:“宣。”
当胡谐之拿着厚厚的审问文卷进入的时候,萧昭业的情绪显然被安抚的好多了,立在萧赜下侧。
胡谐之跪拜之后,说道:“皇上,秦晓然拒不认罪,也不肯说出幕后主使,微臣决定,再审问时,就要大刑伺候了。”
听到秦晓然三个字,萧昭业心中一动,差点把尚在牢中的秦晓然忘记了。
“昭业,这秦晓然算得上是你举荐,她下毒毒害懋儿,应该由你调查出真相,这是你作为太子长子真正需要去做的,而不是一蹶不振!”萧赜说道。
萧昭业垂首道:“是,孙儿明白。”
“既然明白,为何还不去?”萧赜说道。
萧昭业退出,御书房只剩下萧赜和胡谐之。萧赜拿起一本茶水,喝了一口,说道:“胡爱卿,昭业刚刚经历失父之痛,你要多多提携一下。”
胡谐之躬身道:“方才微臣不敢多说,微臣的意思是……”
“罢了,朕知道你对这个决定有异议,不过昭业是皇太孙,朕不能看着他就此沉沦下去!”萧赜说道。
胡谐之突然跪倒在地,行起大礼来,口中说道:“吾皇万岁,皇上的意思是……”
“你心中明白就好,不必说起,起来吧!”萧赜皱了一下眉头。
胡谐之道:“是,微臣不敢胡思乱想,更不敢揣测圣意。”暗中还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