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流放竟陵
萧赜的声音里是不可违背的威严，不仅是萧昭业，就连秦晓然也吃了一惊。
“皇爷爷，为什么？”萧昭业诘问萧赜。
萧赜摇了摇头，心下想：昭业这孩子，从这件事已经成熟许多，只是帝王之术还是要日后慢慢学习。
“昭业，虽说秦晓然并未参与谋害皇儿，但是其中勾连也是说不清的。朕找人调查过这穆天阳是秦晓然同门师兄妹，且平日并不是很合。这件事朕心中自有定夺。”萧赜对萧昭业语重心长。
萧昭业正在气头上自然不能理解，他对秦晓然内心是愧疚感十分的。
“孙儿不明白，不论穆天阳是冲着谁下毒，秦晓然确实是无辜的。今日孙儿能抓获萧子响，秦晓然功不可没。她想出用山茄花粉致使萧子响晕倒这样巧妙的方法，孙儿这才能轻松获胜。”萧昭业据理力争。
萧赜眼皮上抬，面露惊奇之色但还是不改己意：“秦晓然确实是个奇才，但是国有国法，朕凡事都是要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又转头看向沉默的秦晓然讯问：“秦晓然，昭业为你辩驳半天，你为何一言不发？”
秦晓然落落大方的行了个礼，眉眼处尽是从容。
“回皇上，小女知道皇上有作为决策者的权利和职责，小女也感谢王爷对我的肯定和据理力争，不论结局怎样，小女只有一个请求，只求不有辱师门。”
秦晓然回答句句到人心坎里，只是不论被判什么罪，她都觉得给师门染了污点。
萧赜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笔，点头回应：“朕判你流放。”
虽说是流放，但也和换个地方行医并无什么区别，萧赜认为秦晓然还是有些慧根的。
“小女听从皇上安排，谢皇上不杀之恩。”秦晓然双膝跪地，行了个大礼。
秦晓然在心中也盘算着，流放总比牢狱好的多，换个地方治病救人，还是尽了医者的职责，又怎会丢了师父的脸？
萧昭业心疼的很，伸出手想上前扶起秦晓然，最终还是没有动作。
“秦姑娘，你不用刻意迎合。你不要怕皇爷爷，皇爷爷一向仁爱宽厚，不会这样治你的罪。”
“丞相大人求见！”太监尖利的声音打断了御书房的僵局。
“宣。”萧赜扬手示意。
“臣参见皇上，臣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禀报。”朱丞相也不寒暄，单刀直入。
见皇上在听朱丞相又继续：“皇上，臣这几日一直在为菏泽水患的事情奔波，这几日事态日益严重。”
见萧赜神情愈来愈凝重，萧昭业脱口说：“这件事情本王记得皇爷爷拨了一大笔银子安抚百姓，水患也有所缓解。”
“王爷说的没错，但是菏泽却出现了疫病，大面积的扩散。本地的大夫根本不够用，竟陵的大夫怕被传染大都不敢过去，事态很是严重。”朱丞相回应萧昭业。
萧赜稍加思索沉声道：“竟陵是菏泽的紧邻，朕会亲笔给竟陵王写封信，让他派大夫支援。另外，秦晓然涉嫌谋杀太子，即日起流放竟陵，任何人不得求情！”
萧赜的神情有些许疲惫，扶着额头，句句却铿锵有力。
萧昭业自然也不多言，竟陵还算是个不错的地方，他废些心思打点就是。
“皇上英明，臣告退。”朱丞相的嘴角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微微上扬。
他想起今日萧衍对自己所言：“秦晓然这个姑娘，医术了得。若是必要治什么罪倒是可惜的很，我难以舍得这个人才。还请朱兄替竟陵招个人才。”
任务完成，当然可以走，这也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好了，朕也累了，你们也都退下吧。”萧赜遣走这几个人。
秦晓然本是大夫，治病救人是天职，她将怀中齐前辈给的药方揣的更紧，可惜了银针无法带走。
秦晓然走之前，最后望了一眼皇城，她更向往鸟儿的自由。
竟陵或许会比皇城更适合自己，秦晓然嘴角绽放出一抹微笑。
“看到没，前面那个丫头，这一批流放的人中，就数她出落得最标志。”一个贼眉鼠眼的士兵对左右小声议论。
左边一个人也应和，“怎么，你喜欢？要不哥们几个等出了皇城……”
“哈哈哈哈，还是你小子懂我……”
秦晓然听着四个士兵发出阵阵猥琐的笑，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一阵马蹄声打断了秦晓然的思绪，颀长的身影从马上一跃而下。
“秦姑娘，本王来送送你，若不是本王让你给父王治病，你也不用受这流放之苦。”萧昭业的双眸中是深深的担忧。
秦晓然也难得露出少女的娇憨姿态，眼里存了泪。
“王爷把我当真心朋友，这个时候能来和我送别，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可是‘红颜华佗’厉害的很，放心吧。”
萧昭业哈哈大笑无奈说道：“我还第一次看见秦姑娘这么像个小姑娘，一定好好的，本王有机会会去看你的。”
“送别的快点啊，磨磨唧唧的，一会就出发了，也不知道哪里这么多话说。”
士兵大步上前，指着萧昭业二人骂骂咧咧。
萧昭业旁边的侍从冷着一张脸，从袖口中拿出令牌，不屑的嗤一声。
“原来是王爷你啊。小的有眼无珠，该死。你慢慢聊啊，慢慢聊。”那个士兵见状立马点头哈腰，不停的抽自己嘴巴。
萧昭业召过来其余四个士兵沉声警戒：“今日之事，本王不想看见第二遍，若是秦姑娘发生一点意外，你们也别想完完整整的回来。”
几个人自是颤栗保证：“王爷你放心，我们一定好好保护这位姑娘，绝对不敢怠慢。”
“这样最好，过去吧。”萧昭业拂袖让四人走开。
“王爷，你也不用过分担心我。竟然那么多人一同行走，我也不怕遇到什么特别的困难，你回去吧。”秦晓然素来不爱欠别人什么，就算萧昭业是因为内心愧疚，她也还是别扭。
“等等，本王有东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