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假喜鹊真骗局
相离的目光落在广场上的鸟儿身上:“我寻摸着得再抓一只,你常常窝在家里不出门,这一出门可是难得,到时候那天上的姑娘乌泱乌泱的一大片,要有喜欢的,手里没一只喜鹊可不成!”
“我不要!”玉泉坚持道。
“那我再捉一只送给青木君!”相离调戏了师弟,蹦跳着在喜鹊里寻摸,看准那些人把喜鹊赶到一堆时,一头扎了进去。
在旁人骂骂咧咧中,倒提了一只叽叽喳喳的喜鹊出来。
“这只还算不错!”相离笑道。
“你对它可以温柔一些……”玉泉小声道。
她手上倒挂着的喜鹊扑腾着翅膀哇哇哇地叫起来,啪嗒啪嗒地拍打翅膀,不断掉毛,相离显它太吵,一把丢在玉泉的另一个肩头上,玉泉仍是喂练实,那喜鹊瞧着玉泉旁边那只喜鹊,一时间竟也不闹了。
相离笑道:“我捉的这只是公的,你刚刚捉的那只看来是母的,你看这鸟儿倒是机灵,把你的练实叼给母的吃。”
“……”玉泉看向肩头的喜鹊,那只雌喜鹊竟然睬也不睬那只雄喜鹊,将头扭向另外一边,像是一个高傲的小公主。
啪的一声,雄的原想装作漫不经心绕到雌的边上,被雌的一巴掌呼了回去。
雄的没办法,老老实实站在那一头,用绝望的小眼睛看雌的。
“这出戏多半是没有下文了!”相离笑道:“我们走吧。”
两人扭头,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流光城的南面。
虽然喜鹊在广场集合,但是凭鹊寄意的话,自然要选一个诗情画意的场合,冷冷清清,平日里操练法术的广场可不合适。
流光城最漂亮的地方是南面的浮光森林,那些荧光树匀出一点点流萤到空中,虽然比不上皎洁的月光,却在夜空中添置了缠绵悱恻的风情,给空森寂寞的暗夜染上暖意,渲热了气氛。
在此情此景下,他们写下情书,放飞喜鹊,交给自己的心上人,可不热闹!
相离他们到的时候,空中已浮着许多人,男的一堆,女的一堆。
却听一男子大叫道:“你这家伙未免太重了!”
又听到边上许多人惊道:“好漂亮的喜鹊。”
相离闻声而看,只见一华光宗布衣男子垂着手臂,上面站着好生了不起的一只喜鹊,眼是紫宝石白琥珀,身后披着五彩长羽,华贵逼人。
“那真是只喜鹊?”相离纳闷,怎么一只喜鹊长了孔雀样。
那男子的手越垂越下,那“喜鹊”站不住,从空中掉了下去。
布衣男子道:“糟糕!”
众人惊奇:糟糕什么?喜鹊不是会飞的吗?别人还抢他的不成?
却见那喜鹊扑腾着翅膀,竟然连最基本的滑翔也不会,众人吃惊,终于快到地上的时候,那只喜鹊周身一抖,身覆白光,竟是变作一个男人。
这男人叫唤了一声,使个悬浮术停了停,仍是四脚朝天地摔在地上。
“哎呦!”
天上众人皆不是傻子,这还看不出两人的阴谋?
用越出挑的喜鹊表白越容易成功,这两人捉不到喜鹊就动了歪脑筋。
地上那个开始指着天上那个骂骂咧咧:“你个蠢货,怎么把我摔下来了?”
天上那个也不承多让:“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变得这么重,我单只手怎么提得起来?”
“你不是自称是力拔山兮气盖世吗?连我都抬不起来,活该找不到心上人!”
“呸!你才是活该!你那个小破房子哪个姑娘愿意弯腰进去!”
“魂淡,你下来,看我不打死你!”
“贱人,有本事你上来。”
“上就上!”
“下就下!”
这两人一个跳起来,一个跳下去,在半空中扭打起来,飞快退场。
周遭是一片的嬉笑嘲弄声,多数在骂他们两人不讲诚信,不要面皮。
相离也被这两个人逗得捧腹大笑,笑了一阵,又拍了拍一本正经的玉泉,扯了扯他的脸皮。
“该笑的时候就该哈哈大笑,忍着做什么?”
玉泉道:“不怎么好笑。”
“师弟你这个笑话才不好笑……”相离歪着脑袋眺望人群,认真道:“不知道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你瞧上,你看着两边有好看的没有?”
玉泉脸色微变,岔开话题:“他们开始写彩带了,你不写吗?”
“当然写!”
彩带便是用来表明心意的情书,通过喜鹊交到心上人手上,修仙之人民风淳朴,求爱问情并不奔放。
玉泉老实地把两条彩带交给相离。
“该怎么写呢……”相离接过,却在一条上写:青木君,我想请你到空桑山喝茶。署名:相离。
另一条则写:美人,我爱你!署名:龙吟玉泉。
相离不动声色地将彩带绑在两只喜鹊腿上,她倒想看看遇上惹来的红尘劫,这师弟会不会脸红心跳,七窍生烟。
“玉泉,有看到青木君吗?”相离四下看了看。
忽然,一个慵懒的声音道:“青木君自然是在喜鹊最多的地方。”
相离转身,贺南寻,又是他!
这个人她从前就不喜欢。
不过交集不算多,传闻中异常桀骜不驯,任意妄为,才华是有,脾气比才华更甚,比如这人办事时全凭心情,遇到些许不快麻烦,扭头就走,没有半点修仙者的风度,所以被华光宗散养着。
鉴于这点,相离向来瞧他不起。
“就在那里!”贺南寻没在意相离的目光,指了一个方向。
相离目光微移,只见一团喜鹊堆成笼状,绕着一个人鸣唱盘旋,这鹊堆里的人自然是青木。
不过这喜鹊的数量也忒多了……
相离在蓝尾喜鹊嘴里塞了一大把的练实,让它看准青木,吩咐道:“等会啄开它们,跳到那男子肩头,没解开彩带不准下来!若是能撒娇惹他怜爱更好!回来以后我重重有赏!”
玉泉:“……”
贺南寻:“……”
“飞吧!”相离把噎着的喜鹊一抛,却见它飞得晕头转向,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还有这只!”玉泉乖乖把第二只递上。
“这个不急!”相离淡淡道,可得给玉泉寻摸个漂亮温婉的。
“没想到玉泉君新收的弟子也喜欢青木君。”贺南寻不紧不慢道。
玉泉冷声道:“就算那样又有什么不好?”
贺南寻道:“倒是没什么不好,只是觉得玉泉君有些舍不得。”
“你……”玉泉瞪了贺南寻一眼:“徒儿始终是我徒儿,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南寻君这是挑拨关系?”相离也瞪了贺南寻一眼。
“怎么会?”贺南寻道:“只不过是些许好奇结果而已,青木君这一块可不能太过期待,这二十年来,从未听说他回应了谁的求爱。”
相离嫌弃道:“你可真不会说什么好话!那二十年也是我不在的二十年。”
“哦?风离真是个自信的人,你姑且这么相信也未尝不可。”
“……”相离不想跟这个人再说话。
忽然间,星辰微动,天空正中央猛然晃荡,咝咝声裂出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华光宗众人睁大了眼睛,黑洞中灵气浩瀚,透着一股天然的威压,来人绝非一般高手。
到底是谁,敢在华光宗正南面开这样一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