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国军祖父
2010年7月……
睁开眼睛看向四周那个场景依旧历历在目难分真假,当然这些都是某个家伙口述给我听的某个片段,用以唆使我去老家收集毕业论文题材的借口。
“据说这是日本老兵的回忆录——。”
那家伙说的倒是很卖力,事实究竟如何不得而知。
起身伸展四肢,一个午觉睡到了下午五点四十,达到了当代大学生的标准生物钟。我独自一人坐在床上回忆着方才的梦境,似乎是自己将文字变成了更为直观的影视场景。不否认确实挺好奇他所说的,可仅仅因为这个就要让我过去那绝不可能。既然都决定要解析一个史诗级战役,我干嘛不找些经典的,大家都听过的呢。
我靠在床上睡不着却也不想起来,睡了一下午全身都软绵绵的。直到很久之后具体多久记不清了,应该有十一点了吧。今天正好是周六,一般每个星期的这个时候都是如此。
我的名字叫瑁武是某大学大四的学生,因为性格内向的关系目前一个人在外面拼房租住,和我拼房的人很少来所以基本都是我一个人在住。当然说实在的,我也不希望他来,因为总是喜欢添麻烦。
电话突然响起,看了看显示屏正是那个叫席恒的房客,人们总说想人不能念叨,说曹操吗?
“瑁武,最近几天考虑的如何了?我可一直在等你的回复哦。”
“嗯,你觉得这个时候适合我去考虑吗?”我抓着头发看了看时间,还真在十一点了,这家伙不会睡觉了吗?
“那你这个时候在干吗。”电话那头的语气很好奇,像是很委屈的质问。
“我在睡觉,还能有别的吗?”
“哦,这不担心吗。我不在的时候真怕你乱来,虽然相信你的为人,鉴于你最近老看《纯情房东俏房客》。哎,表白失败就是失败,别想些没用的。那姑娘能拒绝你,你以为你幻想一下姑娘就能似动画那样到你面前?至少,你确实不帅啊。”席恒语气轻浮,整句话听起来乱七八糟的。
我攥紧拳头,那次误会我实在是懒得和他解释。
“我要挂了。”
“哎呀,这不时间紧迫吗,多少给个准信啊,再说觉随时都可以睡的。”
这家伙算是自己半道的死党了,不过也确实有种怪怪的神秘感。虽然是个很聪明的人,只是过于乐观的吧,当然可以认为是个很臭屁的纨裤子弟,那不正经的样子,有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和他成为朋友。或许只有那不时流露的坚毅以及时刻把握局势的坦然吧,至少在交际圈这本事还是很受用的。
尽管席恒明明就是这样一种人,偏偏十分热衷入党,自大一开始每年都会尝试。只是作为中共党员他这幅德行怎么可能,因而每年都没机会,兴许是过多的失败让其回心转意,大三时在申请那两天十分安分并且平日里也表现的很“阳光。”
我不想说的很直白,只是席恒这样的人确实不适合当党员,但就入党积极性这一点我至今没在别的人身上看见过,那种决心和毅力是很多人所不具有的。
奇怪就奇怪在这了,席恒总是一副随随便便的样子,党员是没戏的,可总的来说他还是个很善良的人,就是有些恶作剧罢了。
席恒成为了预备党员我说实话没有意见的,毕竟我也是。我真正想说的是大学生如果能在大学入党确实是件好事,个人看法,这里就不单说这个“入党积极分子。”的席恒了,一切好比他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别以为我没交过7块8(党费),我就不是个党员。”
席恒总是这样乐于调侃和不正经,甚至恶趣味。
我摇着头,有时又希望他能被我党好好改造,不然他那副花里胡哨一般人真受不了。
一想到这,再听着电话那头的语气实在不明白自己的冒失。
“可知道?被吵醒的人一般不容易再睡着,并且很容易亢奋。”我特别提醒道,这不符合一个优秀党员的品行素养
“亢奋?那就是精力旺盛的睡不着咯?别担心,知道你不是那种看不开的人,动画有啥好看的,告诉你哥们我这资源可多了,只要你开口,马上……”
“滚!”
“哎别别。”
电话那头的席恒急忙说道,态度立马有所好转。只是对于这样的人,我有时真的很想在他考察期完结时,投个反对票,这混蛋!
“说吧,你那边到底打算如何回应?”
“自然你能来最好,我可不想一个人过去,据听说不是我祖父一个而是一帮老古董。”
我略带诧异感到不可思议,还有这样言简意赅的称呼?
“具体情况一会我去你家和你细说。”
席恒在电话那头说着,脚步声开始走进我的耳朵。
“不用,都几点了,太晚明天再说。”
“人家想和你睡么……”
“滚犊子!”
“官人……”
“嘟……”
“哎。”
我挂去电话实在有些后悔前几天答应他先听试试来着,当时席恒告诉我说他有一个非常棒的研究题材问我感不感兴趣。对于这样的事情谁会拒绝呢?反正仅仅是了解一下又没什么损失,但我实在是忘记了这家伙厚脸的品质。
席恒的老家在湖南衡阳,归根来说他们都不是那的人。在抗战时期他的祖父是当年的国军,战争结束后留在衡阳。这一留就是大半个世纪的现在,况且算作衡阳人吧。抗战结束后大约二十二年,席恒的祖父带着其二十一岁的伯父为躲避当年的文革离开衡阳在别的城市扎根并有了第二个儿子也就是席恒的父亲。几十年后席恒的伯父与父亲相继成家,其祖父没有任何负担后与他们作别回到衡阳。
这些年来席恒的父亲多次来衡阳希望他能回家接受赡养,其祖父执意要留下态度坚决。就这样又二十多年过去,如今老人的身体每况愈下。这次不知道什么原因特意招席恒回去,对于这个自出生就没怎么见过的祖父,按照他的话来说那可是异常不适的。
席恒对自己的祖父了解不多,大多是从其父亲的口中听出了一些基本的情况。这位参加过衡阳保卫战的老人,已经将自己全部的精力奉献到了那场战争中去,哪怕是死也要留在衡阳,所以席恒猜测这次去准是因为这个。于是他为了能找个人陪他的同时又要让人觉得这个人不是为了应付场合,因此邀请我加入那真是不遗余力。
在我看来这实在是牵强了点,怎会有如此混蛋?我不明白为何席恒那么迫切的想要带上我,如果说真要找出一点值得被邀请的理由,那也只有自己那拿不上台面的小小“圣母。”心吧。
这点在对待敌人身上尤为明显,席恒常取笑说:幸亏现在是和平年代,不然你准是个小汉奸。
这混蛋!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还是不行,席恒又总是明里暗里的说此事可能涉及衡阳政府,而他们也就是我们是党的先锋军。我当然更加好奇这个“先锋军。”指的是什么,只是从这家伙挑逗的面容中可以看出。
席恒在吊我胃口!
第二天我在家中等待着的席恒,一切都显得那么不耐烦甚至期待,毕竟他就是这样的人。
席恒比我小两岁是我们这届的“高材生。”这是我特别送他的称呼,说简单点就是混毕业证的,家道殷实的他对学习实在没兴趣。说到这里并非说席恒的荒废学业,恰恰相反他的学业很好。只是因为太聪明的关系,别人需要花费一个小时的功课他只需要一刻钟就能搞定,不管是哪一科手到擒来。
至于带引号的“高才生。”是因为席恒一做完功课就喜欢到各个教室找人侃大山,并且还特别能说,不管是天文还是地理,对了就是关于女人他也能说的天花开乱坠。那些班里没有女孩子的理工科班学生往往视其为圣者,一边听得“口干舌燥。”的同时一边又十分担心学业,整的这帮人对席恒是又爱又恨,晚上在宿舍熬夜补习功课白天听他侃大山。
我十分不理解的地方就在这里,竟然席恒连理工科都能征服,为何和我一样主攻历史专业?对此他阴柔袒露他的小香肩说着一堆肉麻的鬼话,我当然一句也没想听。
我和席恒是在一次同学的聚会中认识的,记得那时他侃侃而谈,那股潇洒劲别说看了,听着都让人十分懊恼,毕竟我不是那种喜欢出风头的人,奈何他还长了张十分受欢迎的脸。
“幼稚。”我时常这样评价他。也许有天,我能找个“同志。”陪陪他。那一定非常容易,毕竟那么嫩的脸蛋很抢手。
“哈哈!”我自在的笑了。
这样的想法唯有自己知道的肤浅,席恒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对待事物的表象虽然浮夸,究其实质令人叹为观止。总结一句话吧,眼光很毒辣嘴巴和行为欠了点。
“咚咚。”的敲门声
“来了。”我起身回应。
“咚咚咚!”
“我听到了。”回应一声,皱着眉头突然质疑自己是不是把他想的太深奥了,他就是个肤浅的人。
“咚咚咚咚……”
“你够了!”
打开门,眼前这个身材匀称,面容姣好的男子含笑正对着我。
“嘿嘿,准备好充当党的先锋军了吗。”席恒那略带中性嗓音实在是,听着很矜持。
“进来再说。”冷冷的说着,我反身走向饮水机的位置。
“喂。瑁武,别那么冷漠吗我知道你想了我一晚上,虽然你很坏只是想榨取我肚子里的知识,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无怨无悔。只是你要明白,这是机密。”说着,席恒特意脱了自己那边花色外套,露出里面的粉色T恤。
“你要是再开玩笑,我要赶人的。”
“好,我认真。”
我递杯水过去,与他一同走进客厅。
说真的我不喜欢平时的他,而是欣赏他关键时刻的表现,只是顽劣的心态时时刻刻让他煎熬,或许这就是我们这代人固有的无法避免。或者这也算是一种风潮的演变?还是说自己老了?
伸手打开电脑,席恒随即将移动U盘给了我。我伸手去接,他却紧握着u盘,眼神凝重。
“此乃国之要密!一旦看了就没有后悔药了。”
“那您先收好吧。”
席恒嫣然一笑,没有说话而是将u盘塞到笔记本上。
我浏览着u盘里的内容,他凑了过来显然很是认真。
“你找的资料还挺全面。”我自言自语的看着资料,他在一旁闲来无事的打着哈哈随即将手放在我的腿上。
我皱着眉头看他,自从上次表白失败后我对于那些帅的人其实是很。”反感。”
“干嘛?亲,你眼神好凶哦。”席恒装作害怕的双手捂胸
“哼,那些蠢女人怎么都喜欢上娘炮。”我心想着再次关注笔记本上的资料。
席恒往这边靠了靠略带唏嘘道
“瑁武,为何最近我总能从你的眼神里看出一泓清醋?”席恒说着将手伸过来“你可是知道我的,对你的心,我怎会乱来。”
“你现在先别乱来行吗?”我拨开他那乱放的手!
席恒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我继续浏览,文中有很多专业术语。不过怎么看这都像是一场寻常的战斗,我并没有贬低的意思,无论是从兵力投入炮兵空军规模等都与国内的大作战甚至集团军作战差别甚大。唯一有亮点的就是坚持了47天才被攻陷?这个就很奇怪了,我记得我知道的中国抗战时期的战争中,没有打过这么长时间的战争。虽说有淞沪这样打了3个月的会战,只是那是不断增兵不断争夺的消耗战,而作为没有援军没有粮食,甚至兵力对比如此悬殊的情况下,此次战事按理说守军的失败基本没有悬念,这在抗战史上是共识。
因而仅仅就人数落差对比来说简直不可能坚持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