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缺手纸吗
“等一下，我翻翻手札！”颜柠翻了一会儿手札，“师兄们揍出来的，不听话就揍到听话为止。”
“额……”谢宸几乎要咬到自己的舌头了，他不问了，再也不问了，颜柠的师兄们太可怕了。他嗷呜一声凑到冷东来身边，还是自家的亲师兄好些。
接下来继续赶路，也终于没有出什么岔子，勉强在谢宸期盼的良辰时刻赶到该要到的地方。
这个地方还真是个好地方，有个芦苇塘，还有不少飞鸟。
颜柠兴致勃勃地去撵飞鸟了，因为她突然想拔几根鸟的绒毛来玩儿。
谢宸则是神神叨叨地拖着冷东来帮忙，他拿出花雕调了朱砂，又拉了块大麻布铺在地上鬼画符。画完了就是把冷东来按在鬼画符中间，他自个儿就是围着冷东来乱唱乱跳。
冷东来忍不住伸出手去探了探谢宸的额头，这没发烧啊，怎么谢宸就开始疯了起来？
幸好谢宸也没有疯多久，不然冷东来就要强行干预了。
谢宸念了一篇乱七八糟的悼文，再将冷东来推开，拿了火折子就把麻布推到塘边烧了。
冷东来看着看着，真觉得谢宸是傻了，他待会一定要将颜柠请过来瞧瞧，最好是能抓些药加深治疗。
这麻布里头浸了东西，烧起来格外难闻，颜柠被迫凑了过来问是不是在烧鸟屎。
谢宸横了颜柠一眼，继续念着悼文。
可是都念了十七八遍了，还是没有神迹，他忍不住哭了起来。
颜柠忙问怎么了？
谢宸道：“没有神龙，没有召唤出神龙，半扇羽里头有七条神龙，为什么一个神龙尾都不让我见见？”
颜柠翻了个白眼，又不好伤谢宸的心，便道：“神龙哪敢朝外头跑啊，都被封在了应天府的金銮殿上。”
“真的？”谢宸有些疑惑。
“再不济你去皇家大墓里头找吧，肯定很多。”颜柠越发地觉得谢宸傻了。
谢宸终于想明白了，他哪敢跟天子抢神龙啊，他赶紧跪在塘边道歉了。
颜柠则是在谢宸道完歉后，揪着谢宸让他发誓再也不深究半扇羽了。
谢宸连忙答应了，打算将这几天的糊涂事儿都烂在心底。
“那位道友在此祭祀？”一道雄厚的声音远远传来。
冷东来赶紧拔刀挡在前头。
颜柠赶紧将灰烬等物都卷进塘中，也拿出小剑和银针，将谢宸护在身后。
一个道士和一位行僧踏着轻功，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
“似乎是百年花雕啊！”行僧用力地嗅着空气中的酒味，接着他就见到了没来得及收拾的花雕和朱砂。
颜柠嘴硬，道：“我们几个小朋友在这里玩儿哩，没想到惊动了两位大能。”
道士瞅着颜柠好一会儿，问道：“你是？你姓颜吗？”
“对，晚辈姓颜，单字柠！”颜柠不怕死地往前走了几步，不就是要打架吗，来啊，大不了她拉个信号，反正手札上头记了，伏牛山有不少和颜门交好的大能在此隐居，只要是有个什么急事，只管拉了信号让他们来拼命。
道士和行僧对视一眼，脸上满是慌忙啊，颜柠可是颜门的宝贝，不能惹。他们赶紧行礼道：“不敢当，晚辈见过颜前辈，不慎叨扰颜前辈的兴致了，还请颜前辈见谅，晚辈就此离去。”
接着这俩人就跑得没影了。
“怎么回事啊？”颜柠摸不着头脑，她什么时候成前辈了，颜门最小的不是她吗？
冷东来也很疑惑啊，他不知道颜门里头事情，也不晓得这边的辈分是怎么排的，当即拉着谢宸一声不吭地望风景。
颜柠翻了手札也想不明白，她就地取材，用朱砂把那俩人的脸画下来，等回头问问去。
这么一来，此行真成了玩耍。
冷东来带着谢宸捕鱼，颜柠则是去摸鸟蛋了。
然后快快活活地野餐一顿，把酒喝了，朱砂泼了，就是瘫在芦苇荡里头闻草香聊天了。
如此一想就是妙啊。
然而刚把鱼撒了花雕烤上，芦苇荡里头就接二连三地冒出人头了，痴痴地看着鱼和酒。
颜柠看了一圈，都不认识，手札上也没记。
一个老者擦去嘴角的涎水，讨好似地道：“颜前辈，不记得晚辈了，您小时候，晚辈有幸带着你在这儿水塘里头抓鸟哩。”
颜柠怎么可能记得，还小时候，一年前的人和事她都记不清了。
另一个中年男子慌忙拿出一个信号弹来举高高，道：“颜前辈，自己人，自己人啊！”
颜柠一看，还真是只有自己人能拿得出颜门的信号弹来，她便示意那个中年男子靠近点。
中年男子道：“颜前辈带来的酒真不是俗物，不知晚辈是否能蹭上一两口？”
颜柠看了一圈，无法拒绝啊。
她又望了望冷东来和谢宸，冷东来还好，谢宸早就不敢动了。
故而她招手把酒都给那些人自己去分了吧，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吃烤鱼吧。
于是乎，这边三人默默吃鱼，那边一群人抢酒喝。
颜柠有些不服气，谢宸和冷东来好不容易带来的酒，就怎么被分了？她道：“诸位，我也不知道你们是前辈还是什么来着，我两位朋友好不容易将酒从颜门背过来，一口都没喝上，不好就让他们这样回去吧？”
抢酒喝的人们都停了下来，纷纷从身上找秘笈刀剑等物，统统都塞给谢宸和冷东来，他们嘴里还说着没什么好东西，希望不要嫌弃。
冷东来都答不出话来了，里头好几把兵器都收录在名刀策里，怎么几坛酒就能换来了？他很不敢相信。
颜柠又凑过来看了看那些秘笈，低声道：“这几个人居然把手纸都塞了来。”
冷东来才不信这是手纸，他翻了翻，本本都是能够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的秘笈啊！但是他不敢看，他知道自己的斤两，看多了只怕刚出山就要被灭口。
“你们缺不缺手纸？”颜柠问道。
冷东来拉着谢宸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颜柠见此，索性把那些秘笈都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