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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缘生缘起天注定2

书名:侯爷他腹黑本章字数:2468

  想到这里,维桬的脸红了,他羞涩的低下头。很想和何问语多待一会儿,比较一个月何问语就下山一次。他很想留何问语多待一会儿,两人说说悄悄话。但若是挽留何问语,又怕何师傅生气,维桬有些为难,忽然心中一动,他想,何问语不能下山,他可以上山去找何问语。于是又开心了起来,对着何问语说道:“那你快回家去吧,等天色暗了,路不好走,又不安全。我……“

  维桬羞涩一笑,小心翼翼的问何问语,”我明天上山去找你,可以吗?”

  “不用了”,何问语这段时间真的很忙,没功夫和维桬玩。可当她看到维桬的眼神因她的拒绝变得黯然时,心又软了,又改口道:“算了,你明天来吧。”

  一瞬间,雾霾散去,维桬笑得比太阳还要明朗。

  “傻子”,何问语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有些忧伤。心里很清楚,在这个世界,维桬只有她何问语一个朋友。因为维桬的发色和眼睛,在梁都他备受歧视。没有人愿意当他的朋友,除了何问语。

  “我走了”,吃完了烤羊肉,何问语起身离开。

  维桬正忙着呢,听到何问语的声音,就朝着这边喊了一声,“好的,你我明天去找你。”

  何问语摆摆手,骑着那头老毛驴慢慢往回走去。她头上戴着草帽,穿着蓝灰色的袍子,身形单薄,这慢悠悠的远去,倒是有几分仙人道骨的韵味。

  说起来何问语,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她的故事很简单,却异常的让人怜惜。

  她是个孤儿,在荒山野岭被师傅捡到。也许是生性淡漠,也许是心里还是隐隐的怪罪那两个生她的人吧,何问语从来没有去想过要寻回自己的亲生父母。

  他心里觉得,只要有师傅就够了,师傅就是她的父母,有师傅的地方就是她的家。但是,这真的是最真实的想法吗?还是只是一层保护色?

  何问语不知道,也不想去想。

  他不想听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不想知道,自己当年为何会被抛弃,可师傅就是喜欢唠叨给她听,总是念叨着,说她和她的亲生父母还有些机缘,以后会遇上,让她要感恩,不要去怪罪他们。

  人,生来都是命。命无解,唯心可救之!

  对此,何问语也就掏掏耳朵,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听师傅说,当初捡到何问语时才一个多月大,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那布料啊,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

  那时虽然不是冬季,可夜晚也是很冷的,若是将婴儿放任不管,很可能会被冻死。

  那时的师傅也才刚刚下山,身无分文,自己都养不活,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将他抱了起来。

  师傅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遇到了,那就是上天的安排的缘分,不能不管。

  本来师傅没想要将何问语养在身边。当初捡到何问语时,只是想将人镇上找个好人家送去。可这似乎是上天安排好的一样,送了几次,师傅也没将何问语送出去。大概是通悟了天命,师傅也就没再想着将何问语送走了,一直将何问语带走身边养着,这一养就是十六年。

  岁月如梭,转眼师傅胡须灰白相间了,而何问语也变成了一个大姑娘。师傅将一身本事尽数传给了何问语,而这些年,师傅也归隐了,不再下山。何问语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占卜算卦的本事比师傅还要厉害,名声也是一天比一天响亮,但师傅并不开心。

  到家的时候,已经日头偏西了。小小的木屋在这深山中像是一个小小的鸟巢,门口挂着的斗笠才看出人烟的气息。

  推开门,屋内正中央的桌子边坐着一中年人,他穿着藏青色道袍,剑眉星目,下巴上稀疏的胡须,眼角的鱼尾纹,也掩盖不住他那身清肃的气质。这人,看一眼就知道,他年轻的时候必是个俊朗的美男。

  此刻,他正拧着眉头眼睛盯着桌子上的铜钱,手中握住龟壳,一脸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何问语没打扰他,轻手轻脚的走到中年男子的身后,伸长了脖子看桌子上的卦象,只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似是有所察觉,突然出手朝身后打来一掌。

  何问语不闪不躲,就这么站着不动,那掌风都到了她面上,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果然如何问语所料,中年那只那一掌到了何问语脸前就停住了。

  “师傅”,何问语嬉笑着抱住中年男子的手臂,大呼道;“师傅你刚才算了什么卦,我看那卦象好复杂啊,再给我看一眼好不好?”

  师傅看着缠着自己肩膀耍赖的徒弟,板着脸道;“胡闹,天机岂是可以随意透露的。”

  “什么?”不就是一个卦吗?怎么就是透露天机了?

  “这是我给你算的卦。”

  何问语听了心中一惊,人直接往桌上扑去,想再看那卦象一眼。可惜师傅比她更快,袖风一扫,将所有的铜钱都扫落在了地上。

  “师傅!”,何问语瞪着师傅,不满的喊道。

  可平时宠着他的师傅,像是没听到何问语的不满,侧身看着窗外,看着那挂在青山上的夕阳,忽然说道;“是时候离开了。”

  “离开?”何问语惊讶的问道;“师傅,我们要去哪里?”

  “不是我们要去哪里”,师傅转过身,神色从未有过的复杂,“是你要离开了。”

  “为什么?”何问语不想离开,还是和师傅分开。她扑到师傅的怀里,拉着师傅的袖子,撒娇道;“师傅,师傅,我不嘛,我不嘛,我不要和你分开,我不要离开梁都,我哪里也不要去。”

  “胡闹”,师傅难得的板起脸,本想训斥何问语两句,可碰触到何问语悬悬欲滴的眼泪,那到嘴边的斥责最终消失在唇齿间。

  长长叹了一口气,师傅道;“我有一封信,是给一位帝都的好朋友,你今晚就动身,去帝都吧。”

  何问语眼睛一眨,帝都,似乎很远很远啊。

  “我不要”,何问语转过身,非暴力不合作。

  帝都距这边陲小镇有上万里,就算骑快马过去也要半个月,何况何问语家的坐骑还是头老得啃不动萝卜的毛驴。

  若是去帝都,这一路注定要风餐露宿。

  何师傅望着何问语,小小的脸蛋,瘦瘦的身材,养了十六年的女儿,他怎么会不心痛。只是,该来的总会来啊……

  “你不听我的话了?“何师傅轻声呵斥,见何问语低着头不说话,又无奈失望的叹道;”罢了,你也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了。”

  何师傅的话里透着的心酸,让何问语的眼睛一下子就湿了。这句话,可比刮她的心还让她难受。

  何问语转过身,泪眼朦胧的看着师傅,委屈的辩解,“师傅,送信交给驿站的信差大人就可以,何必要我亲自跑一趟。那么远的地方,你就不心疼心疼你徒弟,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

  “你本来就不是我亲生的”,师傅看了何问语一眼,淡淡的回道。

  一句话噎得何问语差点提不起气来,何问语瞪着师傅,这一刻她突然很想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两人相对无言的看着,比谁先服软。

  以前,总是师傅先妥协,可这一次,师傅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没有丝毫软化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