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国
那张画像晾干后，被程奉璋放在了白纱下。
从房间出来，阳光让程奉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仿佛是怕被灼伤一样。
阳光之于程奉璋，就如秦攸宜之于程奉璋。
他甚至不敢多问多说，他只是想见到那人。
远远地看一眼就够了。
程奉璋坐在书桌前，拿出了高一时候的卷子。
卷子上除了有自己的笔迹外，偶尔也会有秦攸宜那秀气的字迹。
...
这些日子，秦攸宜过得很快乐。
她每日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有心思再想七想八，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等到学期结束的时候，秦攸宜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哦，原来是忘记了程奉璋这个人。
秦攸宜放假的时候顾韶那边已经开始高考了，所以等到坐上飞机回家的时候，她只问了顾韶的考点在哪里。
万幸，她的考点就是高中学校。
秦攸宜这次回来准备好好休息一下，也好好地陪一陪老爷子。
所以回家洗漱完后，她见老爷子不在家，一打电话原来他还在公司里面。
秦攸宜站在家中，莫名地有些心虚。
自己的外公一把年纪了辛辛苦苦地在上着班，而自己呢。
秦攸宜站在老宅里面，看着屋子里没有改变的装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收拾完后她就出门了，抱着买好的芍药花站在顾韶的考场门口。
顾韶让她今天下午再来，下午是顾韶的最后一门考试。
她站在门口，手中撑着伞。
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每年高考的时候，天气都会变得凉飕飕的，这不今天早上还下了雨。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秦攸宜看着不少的记者扛着大炮对准学校门口。
她也不由地看着校门口。
第一个考生出来后就在喊着加强游戏人物，在场不少人都在笑。
好一会儿，秦攸宜终于看到了顾韶。
“顾韶！”
秦攸宜挥着手，那头金发耀眼夺目，笑起来倾国倾城的模样让不少人的视线落在了秦攸宜身上。
顾韶怀中塞着秦攸宜早早让人备下的花束，抱了抱面前的人。
“呜呜呜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走我带你去吃饭吧。”
“不用，咱们班聚餐，刚好你也回来了我带你去...”
说着顾韶拉着秦攸宜就准备上车。
二人还没走多远，背后忽然有人在叫秦攸宜。
“攸宜，你回来了？”
顾韶僵在了原地，和秦攸宜对视一眼。
却发现秦攸宜好像不紧张，甚至没有什么反应。
秦攸宜转身，朝着程奉璋笑了笑，“好久不见，要一起去吃饭吗？”
“好...”
...
“所以，这就是你们一起来的原因？”
班主任看了看秦攸宜又看了看程奉璋，见秦攸宜颔首，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罢了罢了，你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
班主任是知道秦攸宜喜欢程奉璋的，毕竟秦攸宜学习也不错，和程奉璋坐在一起不停地进步所以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出国其实她没有想过，因为自己带的班几乎都是要参加高考的人。
秦攸宜嘿嘿一笑，将自己的头发用发夹夹了起来，眼睛放着光看着桌子上自助餐。
吃火锅，她的最爱。
秦攸宜吃着东西，还能感受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你都不知道，你出国之后，程奉璋旁边的位置就被老班给了温荣...”
啪嗒，筷子落地的声音让秦攸宜回过神。
这个名字就像是烙印在秦攸宜心底的伤，没有人提起的时候秦攸宜都快要忘记了。
可当有人提起，伤疤就重新裸露出来。
“我先去趟洗手间。”
秦攸宜站起身，快步离开。
温荣，好熟悉的名字...
秦攸宜闭了闭眼，拿起手帕纸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水渍。
镜子里的少女面色白净，唇瓣却没有丝毫的血色。
白金的发色让她格外耀眼。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走出了洗手间。
在转身的瞬间，她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程奉璋。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路过他准备上楼。
颀长的身影将秦攸宜笼住，手腕也被他抓住。
力气不算大，却也让秦攸宜不适。
他拉着秦攸宜躲在了楼梯间中，把人抵在了墙上。
就在秦攸宜准备给他一脚的时候，面前的男子忽然低下头，将自己的脸埋在秦攸宜的脖颈处。
他的声音闷闷的。
“攸宜，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秦攸宜僵在了原地。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程奉璋露出这种神情。
她皱紧眉，推了推身上的人。
“程奉璋，你先起来，你压着我了。”
“我不要...我起来你就又要跑了...”
一股酒气扑鼻而来，让秦攸宜下意识避开，蹙起眉头。
这人果然是喝多了。
“你认清楚，我是谁。”
“秦攸宜...攸攸...小宜...”
这人说起话来鼻子不通气，说话带着委屈。
秦攸宜郎心似铁，还是将人推开了。
她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你喝多了。”
“我没有...”
少年坐在了地上，仰起头看着秦攸宜。
秦攸宜不得不承认，若是搁在曾经的她身上，她必然是心疼得要死，恨不得将人扛回家中。
可现在的秦攸宜已经成长了。
“我帮你叫温荣吧，高考结束了你也该表明自己的心意了不是吗？”
秦攸宜一字一句地说着话，可坐在地上的程奉璋却歪了歪头。
“为什么要叫温荣？我不喜欢温荣。”
“不，你喜欢她。”
要是没有前世的记忆，秦攸宜或许真的会心动，会什么都不要地和程奉璋在一起。
但很可惜，她有记忆，她不是一个记吃不记打的人。
“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
最后几个字秦攸宜没有听清，也没心思听他说话。
索性就从楼梯间上楼。
她回头，只见那人就坐在地上，嘟嘟囔囔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和自己又没有关系。
楼梯间的门被关上，程奉璋重新陷入黑暗之中。
“去那里了？”
“刚刚去洗手间了。”秦攸宜笑了笑，坐在了顾韶身旁。
顾韶瞧着秦攸宜的金发，不禁啧啧两声， “真的很好看，要不我也去染个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