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剿匪：第9节：射马
这是一处平缓的荒地，中间开出一条砂石道路。视野中有五名马匪，在七八百米外。
此时，马匪也发现了后面的追兵，有两个马匪加速向前，另外三个仍然压着马速，只略略快了一点。
卡特让向导留在后面，下令道：“拉开间距，加快速度，追上去。”率先提高了马速。
追了一阵，嗖，有子弹射来。
大家都伏低身形，马速再次提高。
越追越近，卡特他们也开始射击。
虽然步枪的有效射程是200米到400米，但骑在颠簸的马上射击，敌人也是快速移动的骑兵，要打中可不容易。
射马得靠运气，射人基本上不可能。
列山只打过静止的靶子，在马上放枪是头一回。反正缴获的子弹多，只当是练习枪法。接连打空了两个弹夹，渐渐有了些感觉。
刚换上第三个弹夹，忽听得身后一声马嘶，贾斯特从马上摔了下去。
卡特大喝：“不要停！加速！”
三人将马速提到最高，耳边嗖嗖的子弹声不绝。
战友就在身旁倒下，死亡的威胁是如此之近，列山头皮发紧，死死盯着前面的马匪。
忽然，他有了一种锁定的感觉，右手将马枪甩起，左手托住枪身的瞬间，扣动了扳机。
呯，前面的一匹大红马轰然摔倒，马背上的土匪飞出去七八米。
剩下的两个马匪伏在马背上，再不回头，拼命向前跑。
前方有些山丘，只要拐到山后，就会安全。
追兵也会担心埋伏，放慢速度。
“再来一个！”列山给自己鼓劲。
眼看着马匪要转向山后，列山并不着急。马转弯时，身体会横过来，暴露的面积将更大。
他只是紧紧盯着，在马匪将要转弯时，举枪射击。
呯，那匹马猛地一跳，冲下道旁的山沟。
剩下的最后一个马匪，猛然向前一窜，隐入山后。
这时候，卡特反倒放慢了马速，“注意警戒前方！”
列山只觉得精神极度疲惫，几乎从马上掉下来。
强打精神向前跑十几米，就见大红马倒在路边，一个穿着黑绸夹衣的马匪，爬在前面几米处，一顶黑色呢绒礼帽滚在一旁。
这时，一班长伯尼带着第二战斗小组到了，向卡特打个手势，又向前走，去看另一个马匪。
接着，第三小组也到了，去前面山口警戒。
卡特道：“列山，你从旁边盯着。方程，跟我抓俘虏。”
说着，卡特拉住马，马枪挂到马鞍上，右手抽出盒子枪，一偏腿跳下马。
“方程，你从那边盯着这家伙。”
列山催马向前几步，一直用枪指着地上的马匪。方程跳下马，从另一侧用枪指着地上的马匪。
但见卡特提着枪一步一步走过去，到了马匪身后四五米处，突然朝他腿上一枪。
马匪狂吼一声，猛然扭身，手里果然有枪，就要射击。
卡特脚步不停，呯，呯，呯，举枪连射。
马匪抽搐几下，倒了。
卡特走到他身旁，对着马匪头上又是一枪。
见列山露出不解的神色，卡特解释了几句，“对麻家军就得这样。当初咱们在秦州，吃过多少亏。用枪比着，还不投降，挺着刀子往上扑，一不小心给捅一刀，你说冤不冤？狗日的，弄死了省心。”
这时，狄克带着二班也到了，打个手势，向前跑去，拐过山脚，警戒着前方。
卡特和列山又向前走，与伯尼汇合。
伯尼指着路边的山沟道：“掉沟里了，好像摔昏了。”
大家探头去看，山沟有四五米深。马摔在沟底，三四米外一个穿黑夹袄的马匪仰面躺着，一动不动。
伯尼道：“托比，克拉尔，比尔，你们三个下去。”
三个战士从平缓处下到沟里，举着枪逼上去，将马匪按住，检查一番，回头喊道：“脖子断了，这家伙死了。”
伯尼扫兴地道：“再下去几个人，连人带马弄上来。”
这时，王强副排长率领三班也到了，让伯尼的一班留下打扫战场，他带二班向前哨探。
安排两个战士去前面的山头警戒，伯尼在路边找块地方坐下，让方程把缴获的东西拿过来。
给卡特击毙的马匪很有些家当，一把崭新的马刀，一支马枪，一支马牌撸子，一把匕首，两根金条，一块香烟盒大小的烟土，七八十块大洋，还有大量的子弹。
另一个马匪就有点寒酸，一把破旧的马刀，一支步枪，一支盒子枪，一把匕首，二十多块大洋。
另外，从两个马匪身上搜出一些香烟、打火机、酒壶之类的杂物。
伯尼拿起新马刀，慢慢拔出刀身。这把刀总长近一米，宽一寸，刀身雪亮，刀刃锋锐。他挥舞几下，赞了句：“好刀。”
见列山盯着看，问道：“学过刀吗？”
“学过几招。”
伯尼还刀入鞘，递给列山，“归你了。”
列山大喜，接过刀，走到路中间。
他在新兵营学过几套刀法，这时拔刀出鞘，上步左劈，进步右劈，抹、扫、撩、按，使的是当年西北军常用的“破锋八刀”。
这套刀法他练得极为用心，很得教官赞赏。此时一招一式使出来，颇为刚猛凌厉。刀刃划过空气，如一线雪光闪动，发出阵阵厉啸。
众人大声叫好，列山自己也愣了一下。
他的刀法只是初学，最多算得上刀招熟练，威力一般。
但昨天被改造身体，气血旺盛，劲力大增，进退之间动作协调，竟有几分心手合一的感觉，不知不觉刀法大进。
伯尼道：“这刀给你，算是对了。”
方程取了缴获的香烟，分给大家。
列山从来不抽烟，这时也点了一支，学他们抽着。
伯尼又问列山，想不想换枪。
列山的马枪、盒子枪都是上等货，没必要换，只拿了三个盒子枪的弹夹。
剩下的武器，伯尼让大家分了。
他自己把马牌撸子收起来。这种手枪是新罗马制造的高级货，旧政权校级以上军官才用的佩枪。
又让大家把香烟、打火机、火柴、酒壶也分了。让方程把烟土、金条和银元收好，这些贵重物品可得归公。
打扫完战场，伯尼留下几个人在山头警戒，处理马肉，带领列山几个上了马，又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