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浩劫：第9节：牺牲品

人类武者总算安全地撤退到第二平台，米哈伊尔和保拉率领左翼的队伍扼守山脊。

列山是被白藏扛回来的，一直昏迷不醒。直到莎雅帮他包扎好伤口，才渐渐转醒。

这一战，人类损失惨重。光幕上的红字变成人类死亡44人，虫族死亡33只。

绝顶高手中，安德莉亚和米哈伊尔重伤，薇拉、白藏、保拉多处受伤，雷娜、安格斯和希尔达只有轻微伤。

薇拉走到新大陆北方的队伍前，寒着脸问道：“你们不觉得羞愧吗？”

希尔达扬着脸道：“我们的队伍经过苦战，非常出色地完成了右翼的作战任务，顶住了虫族的疯狂进攻。你的指挥存在大量失误，事实证明，你并不是一个称职的指挥官。”

一场会战，五支队伍的数量发生巨大变化：西洲队减为13人，东土队也是13人，北洲队为7人，新大陆南方队为8人。而新大陆北方队减损较少，成为人数最多的队伍，有15人。

薇拉的眼光一一扫过北方队的15个人，只有少数人脸上有惭愧之色，多数人阴沉着脸不说话。

“安格斯，你们打算从此不再服从命令吗？”

安格斯冷淡地道：“我们仍然会服从五人委员会的命令。”

薇拉不再多说，转身喊道：“我提议，立即召开五人委员会会议。”

安德莉亚、保拉、米哈伊尔走过来，五名委员聚在一起。

薇拉道：“我提议，北洲队和新大陆南方队合并，今后称为后军，由米哈伊尔担任队长，保拉担任副队长。”

米哈伊尔、保拉略一沉吟，表示同意。安德莉亚和安格斯也随即表示同意。

薇拉又道：“我提议，东土队和西洲队合并，今后称为中军，由我担任队长，安德莉亚担任副队长。”

众人沉默了一会，安德莉亚首先表示同意，米哈伊尔和保拉随即表示同意。安格斯迟疑一下，也表示同意。

薇拉接着道：“我提议，原来的新大陆北方队，今后称为前军，立即接手前方防务，守住山口，其他两队暂时修整。”

安德莉亚、米哈伊尔和保拉立即附议，安格斯却迟疑不决。希尔达远远听见，便赶了过来。

安格斯见状，反而下了决心，“我同意。”

希尔达喝道：“你们想干什么？安格斯，你为什么要答应？这是迫害，赤裸裸的迫害。”

薇拉不理她，大声宣布了五人委员会的三条决议，然后道：“前军的队员，请你们迅速接手防务。”

安格斯拉着希尔达回到队伍中，率领队员接替了后军的防务。

保拉忽然道：“大家快看，虫子进食后变得更强了！”

山坡下的虫族将死亡人类的35具尸体和虫族的25具尸体收拢在一起，先由母虫进食。

母虫的口器非常尖锐，扎入尸体后，吸取某种营养物质，然后，转向下一具尸体。母虫吸取过的尸体，由一些最强壮的虫子撕碎吞噬。

不论是母虫，或是其他虫子，进食后，气息都在变强。

人类武者都算意志坚强之人，他们看见虫子吞食人类尸体，这是预料中会发生的事情，因而只是脸色难看。

但看到虫子进食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强，却从心底冒出寒气。

“打不过，更打不过了。”这是多数人的判断。

薇拉也有类似的判断，但她是不屈不挠的战士，想法与多数人不同。

“我们必须撤退到那里，”她指着后山，对保拉说。

人类营地的后山，右侧是连绵无尽的群山，山脊蜿蜒而上，如一条细线，许多地方极为陡峭狭窄。

“这一仗的经验是，列阵而战，我们不是虫子的对手。”薇拉一边思考一边说，“但虫子的高手不如我们多。当然，母虫有多强，是否善于战斗，现在不知道。虫子的四个最强高手，我们已经杀死三头，只剩下一头。我们不断撤退，不断猎杀强大的虫子，就能够一点一点扳回局势。”

除了安格斯，五人委员会的几个人都在身边，他们迅速达成共识，开始安排撤退，并通知了安格斯，让他们阻击虫子一段时间，掩护大部队的撤退。

从营地到达真正险峻的地形，有一段漫长的路。如果没有队伍断后，撤退就会变成溃败。

希尔达陪着安格斯来了，气势汹汹地道：“我们是前军，绝不答应这样的无理要求。阻击敌人，掩护撤退，只能是后军的职责。或者，你这个指挥官，应该亲自断后，这才是一位卓越的指挥官应该具有的品质。”

薇拉淡淡道：“我已经不是什么指挥官了，至少不是你们的指挥官。需要作出牺牲的时候，你给我安上指挥官的帽子。需要服从命令的时候，你们不承认我是指挥官。希尔达，你的无耻表现得如此愚蠢，请你闭嘴吧。安格斯，你想让这个疯女人代替你，担任委员职务吗？”

希尔达大怒，还要说话，被安格斯拉到身后。

“我们是一支有生力量，不能在这里白白消耗掉。现在，队伍里有一些伤员，他们无法坚持快速行军，应当由他们担任阻击任务。”

这显然有违人类的道德，但的确非常符合大家的利益，几个人类首领都陷入了沉默。

米哈伊尔首先打破沉默，“我同意。我们民联的军队，在这种情况下，通常会这样做。”

保拉讽刺道：“据我所知，这种措施的效果其实非常有限，这些人大多数都会投降敌人，尽管你们残忍地用家人威胁他们，不许投降。”

希尔达冷笑道：“虫子不会接受投降，只会吃掉投降者。”

棘手的问题得到完美的方案，但大家就是心里不舒服。见没有人反对，薇拉道：“就这样决定，执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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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山站起身，活动几下，夸赞道：“莎雅，你的手法很专业，我好多了。”

莎雅微笑，“我学过护士呢。你好好休息吧，该让别人拼命了。”

列山咧嘴一笑，“还得赶紧跑路，谁也没法休息。”

他也看见了虫子的状况，在这里列阵而战，人类消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