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气象：第5节：天庭
安德莉亚小姐的这次海州之行，路途极为漫长：从布列登出发，跨越大洋到达香江，再到信度。召集部分信度武者后，赶往东土国的高原州。
与高原州的上层周旋一段时间，获得了一支商队的合法身份和人员，再花几个月到达天骏。
行动失败后，渡过青海，到达钢察，经海安、水源，最终到达宁城。
最终的失败使商队的士气非常低落，安德莉亚小姐也被漫长的旅程折磨得极为疲惫。虽然列山推荐了宁城周围的一些名胜，她却毫无兴趣，整天窝在客栈里，哪里也不想去。
列山每天到来，只有三件事：享受美食，切磋武功，喝着咖啡和红茶聊天。
元月21日，农历二十五，今日“大寒”。
冒着酷寒，杰森先生率队回到宁城。
当天晚上，列山向杰森汇报，拿出疑似“瑶池金钥”的铜剑。
杰森在灯下观察良久，没有任何发现。问列山，他却讲了一件异常之事。
当初得到这把铜剑，他和李悦用无数种办法进行研究，都没有结果，只得放弃。
元月10日那天，李悦使用了铜剑，一剑几乎斩杀了邪魔。
当列山拿回铜剑，无意中与他的墨痕刀刃相交，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两者之间存在某种联系。
有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一刀一剑两件物体。不是用眼睛看见，不是手的触觉，而是在他的意识中，有一刀一剑。
可惜，这种感觉一闪而逝，他甚至以为是个错觉。
此后，他和李悦反复尝试，仍然没有任何结果。
这不科学：实验不具有可重复性。
杰森问他怎么办，列山让杰森决定。
沉吟许久，杰森建议上交军区。
把铜剑交给杰森，请他以海北荡魔分队的名义上交，列山无来由地松了一口气。他总觉得这件东西有些烫手。
杰森率领的大部队回来后，他们这支队伍的荡魔任务全部完成。冯延、黛安娜这些各军区支援的武者，离家许久，又经历了残酷的战斗，格外想家，都迫不及待地各自回家过年去了。
列山找过凯文和刘正几次，听到许多三师司令部和军区的新闻或秘闻。
整个军区正在轰轰烈烈地开展反贪污、反浪费运动。群众揭发，自我坦白，组织审查，大会小会批评或批斗，无数大小老虎被揪了出来。
军区文工团的海风团长成为重点斗争对象之一。他去海市出差，回来后经费报销有些问题。
三师宣传队的梅莉队长，使用经费方面，也有些小问题。
许多人被斗争，整个气氛相当紧张。
——————
——————
元月26日，大年三十，下午。
列山跟李悦、安德莉亚在街上闲走。
共和军治理海州两年，铲除了麻家军的暴虐统治，社会秩序安定，黄赌毒一扫而空，群众精神振奋，街上满是浓浓的年节气氛。
大群的孩子奔来跑去，又笑又喊，吃着零食，放着鞭炮。
街上行人不多，偶尔看见几个，手里都提着肉、菜、糖果、核桃和花生，脸上洋溢着幸福。
街道两边的人家，传来炒菜时的锅勺相碰的声音，闻得见食物的香气。
家家户户门前打扫得干干净净，泼上大盆的清水，空气湿润而清新。
每家门口都换上鲜红的对联，窗口则换上鲜艳的花窗子。
这种热闹欢腾的气息，让三个人的心情非常好，常常驻足观看写得有趣的对联，画得精致的花窗子。
安德莉亚感叹道：“你们东土这样过年呀，跟我们的圣诞和新年都不一样，热闹得很呐。”
李悦也是第一次见识这种欢闹的景象，看得津津有味。
去年的除夕，他们呆在三师司令部。后来，发生叛乱，少了过年的兴致，没有注意这些。
列山莫名地有些自豪：“年要一直过到正月十五，要热闹半个月呢。”
今年的春节，三师司令部的气氛不太好，列山顶了个布列登民间友好工作的由头，打算和国际友人们一起过年，向他们传播东土的优秀传统文化。
安德莉亚已经命人准备了大量的食材，制定了春节食谱。这套食谱非常细致，严格按照东土民间的习俗，早、中、晚三顿，确定了每顿吃什么。
这时候安德莉亚又长了见识，兴致勃勃地道：“走，咱们回去，写对联，贴花窗子。”
走在路上，安德莉亚道：“列山，天有多高，我算出来了。”
列山嘴巴张大：“啊？”
安德莉亚得意洋洋地道：“每年的腊月二十三送灶神上天，到大年初一被重新派回人间。灶神来回的行程，总共是九天时间。这位尊贵的天神，骑着毛驴行走。神仙有神力，他的毛驴也不是凡间的毛驴。假设每小时行走8公里，每天就是192公里，九天行程将达到1728公里。计算单程，是864公里。扣去灶王神向天帝的汇报时间，这个距离应当在800公里上下。据科学家研究，从我们居住的地面，到达大气暖层的顶部，恰恰是800公里。”
这一下，列山的下巴几乎掉下来，他忍不住做了一个以手托住下巴的动作。
腊月二十三，把灶王爷送走，烧掉他的旧画像。正月初一，又贴上他的新画像，把灶王爷迎回来。这些习俗，都被安德莉亚打听到了。然后，巴啦巴啦，她一通计算，就得出天的高度，这也太能扯了。
安德莉亚道：“你们东土国的人，很早就获得这样的知识，真是神奇。我猜伊甸园也在这个高度。但是，东方的天庭，与西方的伊甸园，是什么关系？是同一个事物，或者是两个地方？是和平相处，或处于敌对状态？”
列山道：“安德莉亚小姐，你想得太多了。据我所知，最早提到这件事的，是一位滑稽的文人。他编的这个笑话，从来没有人当真。”
安德莉亚道：“我不认为是巧合。许多上古人类的智慧和隐秘的知识，残留在神话中。只不过，时间过于久远，变得模糊和难以辨认。有时候，也可能是某些人有意进行遮蔽。”
列山想起上元、中元和下元的月华精气，与李悦对视一眼，若有所思。
魔潮的爆发，更让人类重视这些东西方神话传说，试图从中找到其中蕴含的真正知识。
800公里之上的大气暖层的顶部，真会有个天庭吗？
等修为到了，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