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气象：第22节：婚姻法

“绝剑”抵达西京后，立即重新安排了国际友人与秦州武林的交流。

此前，安德莉亚小姐进行的是小范围的、半私密的切磋比武，江天则将之扩充为大型的、公开的活动。

所有的国际友人，半被邀请，半被强迫，参加了这些活动。而秦州的所有中型以上的宗门都派弟子或长老出场切磋，一些小门派和秦州军区也派武者观摩。

秦州的人口大约有一千四百万，几乎是海州的十倍。这个西北最大的州，拥有五名宗师，约一百名武师，几乎全部从各地赶到西京，参加了这场盛会。

交流会共举行五次，每隔一天一次，每次都有二十名以上的武师参加，数百名武者观摩。除了华山派的老宗师，另外四名宗师则被要求参加所有的五场交流会。

安德莉亚、阿曼达、米哈伊尔、拓跋弘和马克，每位国际友人每场至少得跟五到六位本地武者交流。

每次交流，阿曼达和马克有时候会输给本地宗师。而安德莉亚、米哈伊尔、拓跋弘，则会横扫宗师在内的秦州武者。

白藏、列山、李悦和盛韵四个人，也参加了所有的交流，与秦州武者对战。

每当东土武者全部输了之后，则由他们四人上场，挽回一些颜面。

比如，让盛韵击败马克，让白藏、列山和李悦中的某一位击败拓跋弘和米哈伊尔。

每次比赛，都会有列山或白藏与安德莉亚的对战，李悦也偶尔与安德莉亚进行不那么激烈的切磋。

多次切磋的结果显示，白藏和李悦比安德莉亚稍弱一线，列山则差距明显。

如果某位国际友人过于张扬，江天会亲自下场将他痛打一顿，表现得极为护短。

列山和李悦被江天带在身边，向他们详细分析每一次重要的对战。

盛韵多次半真半假地抱怨，师父见到两个超级天才之后，又将她遗弃了。

有三次交流会是以列山和安德莉亚的激烈对战结束。

列山虽然弱于安德莉亚，并被她的速度和风之异能克制，却有极为出色的战斗本能，可以巧妙地避开对手的杀招和精心布置的陷阱。

他的体力极为悠长，每一招都神完气满，一直坚持上百招。最终凭借变态的体力，迫使安德莉亚放弃攻势。

空闲的这一天，江天会带着两个弟子，以及列山和李悦，去拜访本地的武林名宿。

她会跟掌握各种绝学的武者交流心得，也会指点对方的弟子。

各家各派争相邀请“绝剑”女士，竞争的重要筹码，竟然是各家的私房菜。

至此，列山和李悦的辛苦得到完美的补偿。

去年春天，在陇州跟随杰森先生，与各家各派交流，几乎品尝了所有的陇州名菜。列山曾感叹，比起海州，陇州终究更加富裕。

这一次，又真正体验了秦州的美食。相对而言，海州和陇州都是干旱穷苦之地，秦州则是真正的富庶之地。

江天听他将秦州称为富庶之地，顿时嗤之以鼻。

“让阿藏和小盛带你们去江南吃几顿，让你小子知道一下，什么叫富庶。”

列山顿时对江南无限向往。

十天之后，这场盛大的交流终于圆满结束，秦州武林开了眼界，见了世面，长了见识。

江天订了11日的火车票。临行前，“绝剑”代表宗门正式邀请列山和李悦去剑宗交流。她会亲自打电话给海州军区，给两个年轻人请假。

她又指点他们两个去秦州军区的“藏经阁”，系统地了解本地武学。

听说他们来的时候居然没有从海州军区开介绍信，又亲自向秦州军区的相关人员推荐了他们。

3月11日，留下白藏陪列山和李悦，江天带盛韵回宗门。

列山，李悦，各位国际友人，秦州武林的头面人物，几百人恭送“绝剑”女士直到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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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2日，风舞小朋友请大家看戏。

多数国际友人对东土的戏曲不感兴趣，只有安德莉亚跟列山、李悦和白藏去看风舞主演的《小姑贤》。

尽管安德莉亚有极为可怕的语言天赋，也无法在第一次看戏的时候，就能听懂“秦州歌剧”的歌词，需要列山给她讲解剧情。

“千年的大道走成河，多年的媳妇熬成婆。”

王门刁氏的第一句唱词，就让安德莉亚感到奇怪：“当婆婆有什么好？年龄大了，会进入衰弱和依赖阶段，怎么反倒高兴？”

李悦和白藏也听不懂，要列山解释“纳底子”是什么。什么叫“胡纳胡帮，给老驴钉掌”。什么叫“斜是个样样，顺是个行行”。

这个真不好解释。列山只能告诉她们，这是手工制作布鞋鞋底的一道工序。这些极为生活化的台词，得见着正在纳鞋底的妇女，才说得清楚。

看完戏，他们去后台看望了小演员风舞，约好明天一起吃饭，四个人往回走。

这台戏引起几位女性对新的家庭生活的讨论。安德莉亚看过大量的报纸，想法最多。

据报道，共和五十年5月《婚姻法》颁布之后，有大量的妇女提出离婚，有些地方曾出现丈夫阻止妻子离婚的杀人案件。

不过，丈夫杀害要求离婚的妻子，甚至追杀前妻，是全世界的共同现象，不能认为是新政权的《婚姻法》造成的。

总体来说，这部《婚姻法》解除了许多童养媳的婚姻关系，使大量遭受虐待的妇女得到自由，也有部分寡妇得以自由地改嫁。

有百分之九十的离婚案件，是由妇女提出的，似乎说明妇女的利益得到改善。

但是，有些地方的政府干预过多，凡寡妇都要动员着改嫁，将他们跟村里的光棍配对。

妇女大量提出离婚，一些贫困的男性认为，“穷人翻了身，老婆离了婚”，新政权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安德莉亚看到一些报道，这个《婚姻法》也鼓励了另一种现象：一些进城的干部，借口之前的婚姻是家长包办的，非常容易地离婚了，另娶城里的女子。

这些人抛弃了“糟糠之妻”，以前会被认为是道德败坏的行为，被骂作“陈世美”，现在却认为是婚姻自由。不知道这些妇女的利益是否得到保护？

列山大汗。安德莉亚看了多少报纸，连“糟糠之妻”和“陈世美”这种专有名词都懂了。

他告诉她们，他老家的村庄，有一位亲戚就是这样，离婚后娶了一个城市女子。前妻已经生了三个孩子，虽然离婚了，实际上并没有离开婆家。

家乡的土地和房屋，当然属于前妻和孩子。但这些再婚的人，为了讨好新娶的年轻妻子，通常无力支付抚养费，基本上对前妻和孩子不闻不问。

这种情况确实相当多，连他的老同学刘正，也趁机跟包办的妻子离了婚。像钟山这样，仍然没有找借口离婚的，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