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升堂
赵千月顿时愕然，旁边的韩秀也是大吃一惊，怒道：“居然是你？身为朝廷命官，你勾结商户，欺压百姓，你可知罪！”
陆杭波澜不惊：“帝豪会所并非本官名下商铺，我不过是帮助百姓创业，促进经济繁荣，了解吗？”
韩秀眼神鄙夷，赵千月嗤笑一声，问道：“那帝豪会所漫天要价欺宰顾客，你又如何解释？”
“不巧，本官也是当事人之一，想必若由本官断案你心中不服，那不如让乡亲们来决断此案。”
陆杭昂首信步走到百姓面前，大声问道：“飞鱼县的父老乡亲们，请告知堂上二位，帝豪会所单人洗浴收多少银两？”
“区区二两！”
众人纷纷回道。
陆杭继续问道：“那身为帝豪会所顶级技师的明月姑娘，她的服务收多少钱呢？”
“顶级技师，至少得收一百七十两啊！”
“帝豪讲良心，开业以来都是明码标价，绝不多收一分钱。”
“还是陆县令治理有方！”
韩秀愤懑不已：“一百七十两银子，就听她鬼叫两嗓子，根本不值这个价！”
陆杭笑而不语，倒是老百姓按捺不住激愤：“明月可是人间极品，你要是说没有做些什么，鬼都不相信。”
“哪怕你什么都做不了，人家明月姑娘咖位摆在那里，一分一秒都价值不菲。”
“若是有什么阿猫阿狗想上明月姑娘那儿吃霸王餐，要先问问我们飞鱼县所有的男人答不答应。”
韩秀气得面红耳赤拳头紧握，险些大打出手。赵千月却面色泰然，待众人安定片刻才缓缓开口：“大家说的确有其理。不过作为三流小县城的飞鱼县，动辄收取一百七十两银子，而京城里顶流风月场所里的顶级艺伎也才收费一百两银子而已。相比之下，帝豪会所确实狮子大开口。”
韩秀连连点头，心里认定这帮人肯定无颜以对，却没成想人堆里传来轰然大笑。
“如果二位出不起这一百七十两银子的话，还是离我们明月姑娘远一点。”
“不就是京城么，也敢跟飞鱼县比？本人名下三家商铺，一天的盈利就有两千多两银子，吊打京城一众商贩。”
“消费不起就别来丢人现眼了，既然说飞鱼县是三流小县城就滚回你的大京城去。”
“还以为是京城来的达官显贵，没成想是俩穷光蛋，笑死个人！”
听闻这群人如此嘲讽贬低，韩秀怒不可遏，冲上去大吼道：“都给我闭嘴，你们这群刁民根本就是陆县令的狗腿子，我倒是要看看还有没有人能管管你们，要是太守来了，看你们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话音刚落，嘲笑声就此起彼伏：“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太守是你想叫就叫的？”
“莫说太守了，就算你把刺史都叫来，也不能怎么样。”
听完飞鱼县百姓的说辞，赵千月的心变得沉重，自己居然小瞧了这帮人，他们连刺史都不怕，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此地不宜久留，随即拉着韩秀欲离开。
“想开溜？钱都没给你想溜到哪里去？”
店长拦在二人面前，韩秀懒得再与之争辩，将随身携带的银袋直接丢过去，怒道：“我就不信你这黑店能一直开下去！”
二人正欲离开之际，一个冷硬的嗓音响起：“且慢”
陆杭端坐高堂之上，拍案而起，冷声道：“钱算是付清了，可你平白无故殴打百姓的事还没算清呢！老张，你别怕，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店长老张瞪着韩秀，控诉道：“这娘娘腔十分霸道无礼，刚才莫名打了我一巴掌，请县令大人为小民主持公道！”
“你说谁娘娘腔呢？”
韩秀一向是女中豪杰，甚至比男子更胜一筹，听到对方说自己娘娘腔，顿时感到备受羞辱，伸手就想在他脸上再抡一巴掌
“住手！”
陆杭及时喝止，并说道：“本官制定的规矩是，一报还一报，你打了店长一巴掌，店长就还你一巴掌，绝对公平公正。”
韩秀心中不服：“你这个庸官，天下哪有这种断案法，我大不了赔钱给他，绝对不可能让他再打我一巴掌。”
陆杭不屑道：“假若本县令打你一巴掌，再赔钱给你，你可愿意？”
“哼……”
韩秀气急败坏，手握刀柄，恨不能一刀将陆杭劈成两半。
陆杭转而问向堂外百姓：“诸位认为这个判决如何？”
老百姓立即拥护道：“陆县令判得好！咱飞鱼县最不缺的就是钱，就算皇帝来了，这个面子也必须讨回来。”
“有钱就能欺压百姓？咱飞鱼县没有这个道理！”
“人生来平等，从来不以钱财地位论贵贱，哪怕皇帝也不能随便扇人巴掌！”
赵千月和韩秀顿时语塞，他们竟然连皇帝都不怕，一脸正义凛然的模样，要不是衙役抵挡，恐怕要冲进来群殴了。
飞鱼县的人怎生如此蛮不讲理！
“老张，扇他！”
陆杭今天势必要惩治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民。
老张早已迫不及待地搓手，直接冲过去，就是一巴掌。
“你竟敢打我！”
韩秀抬手就是一巴掌，随着一声脆响，老张整个人直接倒地。
“大胆！你这是要杀人，来人快将凶犯拿下！”
陆杭话音落地，所有衙差冲上前，朝韩秀发起进攻。
“三脚猫的功夫还想跟我斗！”
韩秀内心鄙夷，她可是大内侍卫统领，武力超群，根本不会把这些花拳绣腿放在眼里，可就在韩秀以为稳操胜券之际，赫然发现这些衙差身负绝技，简直和她以往见过的衙差有云泥之别。
刹那间，韩秀已经被按压，老张忙冲过去，呼呼两巴掌扇得脆响。
脸上多了两个巴掌印的韩秀，眼里瞬时燃起熊熊怒火，可身体被死死按压，根本无力反抗。
“本案到此结束，退堂！”
陆杭手一挥，一脸轻松。
“走吧。”
赵千月轻声叹息，出门而去，韩秀一脸挫败地紧随其后，模样有些狼狈。
围观的吃瓜群众纷纷面带笑意，甚至有人故意高声奚落道：“飞鱼县的人也敢惹？当真是没见过世面，没受过毒打。”
“还好有陆大人惩治这帮刁民。”
“传言京城的老百姓待人和善彬彬有礼，怎么出了这两个败类。”
韩秀气得咬牙切齿，远离人群后终于忍不住道：“公子，这飞鱼县根本就蛇鼠一窝，我看不如早日派兵把这里夷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