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女儿身
“你知道我们是女儿身？”赵千月有种突然被看穿的愕然。
按理来说她们今天的打扮都是男子装束，还特意裹胸了，应该不会有破晓。
老板娘娇笑道：“老娘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见过的人数不胜数，是男是女一眼就看出来了，女人都是没有喉结的。”
赵千月突然想到陆县令，难不成他也早已看出自己是女儿身，所以让她们当众出丑？
赵千月越想越气，看来这个陆县令真是人渣败类，白瞎了这些才华。
“我打眼一看你就气质不凡，也就只有我店的镇店之宝才能配得上你。”老板娘望向悬挂在店铺正中央最高处的绛色长袍。
赵千月抬眼望去，瞬间愣住，像是被慑住了心魂。
她从未见过如此精致、如此高贵的长袍。
如同傲立闪电的红色凤凰，又如百花之中最艳丽的花朵，艳压群芳，天生就有种尊贵气质，难怪会成为这家镇店宝贝。
“姑娘有所不知，这衣服有名字，叫做飞鸿，许多富贵人家的女子都来试过，但穿上都配不上这衣服的气质，说来也真是奇怪。不过我看到姑娘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很合适，你们气质倒是很相符。”
赵千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老板娘也真是会说，她确实很中意这款“飞鸿”，那傲视群芳的气质让她心动万分。
“行，这套衣服我要了，再给我们推荐一些贴身的短衣吧？”
“没问题，你们可是找对地方了。”
老板娘终于将这件飞鸿卖出去，欢喜万分，拉着两人就走到了里面一件小屋子，这里也有很多衣服，只不过全都是女子贴身所穿，而且款式大胆奔放，看得两人有点面红耳赤。
“这……这是什么鬼？”
韩秀提起一件透明的网纱状裙子，咧着嘴道：“正经人家谁这么穿啊。”
老板娘笑嘻嘻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款叫做吊带。有些大户人家的夫人就爱这种货，穿回去丈夫瞬间变野兽，你们也试试？”
“不了不了。”
韩秀连忙摇手拒绝，这种款式她是真接受不了。
“咦，这个款式跟我那件很像，秀儿，你来看看。”
赵千月拿起一件十分简洁的贴身小衣，只有两根带子，面料也很少。
韩秀点头道：“简直一模一样，在京城这都是上等货，要卖五十两银子，没想到这里也有这种上等货。”
老板娘愕然道：“五十两银子？你们京城的商户也太黑了吧？这种货色在我们这里都过时了，只卖三两银子，哎，你们被坑了。”
“三两银子？”
赵千月脸色难看起来，看来自己的确是被坑了。
“你们跟我来，给你看看最新款式。”
老板娘说着将一块红布先开，露出一件穿在木制模具身上的白色短罩，上面布满刺绣，看上去果然更加好看。
“哇，这么精致。”
韩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连赵千月也忍不住凑过去细致观察，女人天生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告诉你们吧，这是蕾丝，穿在身上更轻，更透气，限量款的，有钱都买不到，你们试试看？”
“好。”
赵千月果断答应，开始解身上的衣服，她既然已经被识破身份，也懒得女扮男装了，等会跟县令谈完生意后就尽快离开此地。
老板娘帮她换上了这件最新款的衣物，赞道：“姑娘这身材真是好啊，看得我都羡慕了，你气质也好，跟这衣服简直完美绝配，这可是我们县老爷亲手做的，去别的地方都没得买。”
赵千月本来还很高兴，听到这句话时顿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自己贴身穿着的衣服，居然是那个县令亲手做的？
他的手不知道在这衣服上摸过多少次，现在又贴在自己最私密的肌肤上？
赵千月浑身一颤，有种说不清的异样感受。
“怎么哪里都是这狗东西。”
韩秀心里感到阵阵膈应，“公子，要不你把衣服脱了吧，那个狗官如此无耻下流，居然连这种活都干，谁知道他有没有在上面做手脚，脏死了。”
“哎，你说什么呢？怎么就脏死了？”老板娘瞬间变了脸色，“这可是我们县老爷亲手做的，卖出之前都要经过高温消毒的，哪里脏了？再说，没有我们县老爷，你们能看到飞鸿吗？那也是我们县老爷设计的，还亲手缝了好多针呢，你们要是觉得脏，那就别买了。”
她态度突然强硬起来，将两人都吓了一跳。
韩秀撇撇嘴道：“我就随口说说嘛，那个县令值得你们这么维护？”
“那是当然，县令大人是我们飞鱼县的衣食父母，没有他，我们就永远过不上好日子。”
说起县令，老板娘脸上顿时浮现骄傲之色。
“无妨，衣服我卖了就是。”
赵千月一眼就相中了这些衣服，还是很舍不得，就算是那县令用手摸过也没关系，大不了回去之后洗洗就是了，更何况老板娘还洗过才出售。
“衣服都装起来，尤其是飞鸿，一定要小心些，我要带回去穿。”
那件飞鸿过于照耀，她还是不能当街传出去，索性就再买点其他合适衣服。
这店里款式都不错。
“好嘞，您放心。”
老板娘顿时换上笑脸，帮两人去张罗收拾，将那件飞鸿小心翼翼装了起来。
“姑娘你算是走运的，这飞鸿去年参加过‘神裳大赛’，可惜没选上，毕竟这是我们县老爷为当今陛下定制的，符合她本尊气质，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别说穿不起，就算穿得起，那也穿不出这气质，姑娘你跟这衣服是真绝配，像是给你做的似的。”
韩秀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陛下就站在你面前，能不配吗？
赵千月不解道：“这飞鸿如此精致，怎会选不上呢？”
毕竟神裳大赛是她亲自举办的，从大赛初就不断收到来自民间的好衣服，但这飞鸿肯定不在其中，否则自己一定会喜欢。
这么漂亮的衣服，难道连海选都没过不成？
老板娘愤恨说道：“还不是因为那些负责审查的狗官，只要你给他们送了银子，多烂的衣服都能参选，要是没送银子，嘿嘿，无论多好的衣服都不让选，我们县令大人铁骨铮铮，岂会屈从于这些贪官污吏，不选拉倒，反正多的是人，怪那皇帝没福气享受。”
赵千月听完后眉头大皱，她早就看这些官员不顺眼了，不仅不好好办事，还借机捞银子，回去后定要好好办他们。
两人换过女装之后，快速往衙门赶去。赵千月想尽快将事情办完，回京去惩治那些贪官污吏。
到达衙门之后，门口人满为患，排着长长的队伍。
“干什么呢这是？这么多人等着击鼓鸣冤？”
韩秀的话瞬间引来无数愤怒目光，但很快这些愤怒目光就转为惊讶和猥琐，他们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左边那个尤其天姿国色，跟神仙下凡似的。
即便称之为仙女也丝毫不过分啊。
“这世间……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子？”
有人跪倒在地上失声大叫，几乎要顶礼膜拜。
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口水长流，久久不能回神。
赵千月早习惯了这种目光，神色淡定，却把旁边的韩秀笑得前俯后仰。
“这位姑娘，不知你是何方人士，可曾婚配？”
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头站出来，拱手相询。
“他娘的王老头你够了啊，家里都十三个小妾了，还想着养女人？”
“这位绝色女子是我的，谁敢跟我抢我赵天虎跟他拼命，两位仙子怎么称呼？”
“你区区赵天虎就想跟我抢女人？找死！”
“放你妈的屁，老子跟你拼了！”
现场人群居然直接打了起来，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