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萌芽

柴润水的性格与他的身世一样令人扑朔迷离，江水河水与他同住一室已有一个多月了，但还是一点不了解他；而且连他和周洋才老师是关系也没弄明白.

听说他有一个妹妹叫柴白秀，也考上了一中，但至今没有来报名，江水很好奇，想知道其中缘由，然润水不谈，又不好问周洋，所以只得作罢.

润水不爱说话，成日只是捧着<红楼梦>看. 也不晓得他从中看出了名堂。

这个星期六，江水河水吃罢早饭，便到操场上闲走，两人是再熟悉不过，除相互间问些山村如今怎么样了，各自以想象给对方作答，便相对无言.

他们来到沙地上，坐下来看流水，远方的山，山那边的云.

“哇，这么巧，你们也在这儿.”

甜甜的柔柔的声音吓了河水江水一跳.他们回过头去，两个女孩儿正朝他们走来，是同班同学，秀发披肩的是海柔，身材高挑的是华玲玲，华玲玲的笑容里有愁绪涌动.

江水微微颔首向她们表示问候.

河水问:“你们没回家吗?”

“这里冷静，来走一走散散心.”华玲玲淡淡地答，她想离开.

但海柔显然是欲留下来，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黄河水，且一步一步靠上去，她轻快地说:“黄河水，你晓得吗，你在我们哪儿形象特别好，得分非常高，像华玲玲这样的大美女都给你打了9.7分，这个分数仅次于玲玲给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周沐打的9.8分呢.我是给你打的满分，我......”

“打分?打什么分?”龙江水没听说过打分这种事.

海柔不搭理江水，继续对河水说:“你英俊潇洒，魅力四射，能说会道，聪明伶俐，不知有多少人被你迷倒呢.”

河水不知如何回答，他弄不懂海柔说这些干吗，他的脸有些红了.海柔似乎也发觉说话有点过，很是难为情.

幸而玲玲给她解了围，玲玲说:“黄河水身材这么好，是块练舞蹈的好料.黄河水，你会跳舞吗?”

河水答:“不会.”

海柔界面说:“我和玲玲可以教你.我们以前是市少儿艺术团的呢.”

河水推辞说:“恐怕我学不会.”

玲玲说:“学还没学，你怎么晓得学不会呢.”

海柔笑说:“你那么聪明，没有学不会的.单你的长相，也有跳舞的天赋，不学是多么的可惜.没关系，有我和玲玲教你，包你学得会.”

玲玲说:“如果想学，我认为你最好学霹雳舞和街舞.”

河水动心了，他曾多少次羡慕跳舞者的优美舞姿和潇洒动作.现在有人愿意教，岂不是求之不得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爽快地答应了，但是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教我呢?”

海柔兴奋不已，叫道:“真是太好了!”

玲玲说:“下星期六你到文化宫找我们吧.”

“小帅哥，原来你躲到这儿和靓妹快活呀，害得我们一阵好找.走，玩儿去.”郭明带着一干人奔过来.

“不是不是，”黄河水赶忙分辨，“我们只是偶尔碰一起说说话.”

“快活又怎么啦?我就爱和黄河水快活，郭老大你管得着!”海柔对郭明的出现很不满.

郭明没吱声.

付小聪笑说:“今天天气真不错.龙江水，不想上街转一转，逛一逛?介绍一下，这是鬼精罗友，这是大胖杨好，这是火炮付人豪，这是色咪连兵，这是麦杆司军，连明哥和我号称安城七怪.”

海柔冷笑:“你们是想把黄河水龙江水拉进去组成安城九怪吧.”

罗友说:“我们只是想和他俩交朋友.”

华玲玲说:“海柔，我们走吧.”

海柔很不情愿，她对黄河水说:“小帅哥，记住，下个星期六我们在文化宫等你，一定要来哦.”

她气呼呼地瞪一眼郭明，和玲玲先走了.

“走吧，龙江水，你还等什么呢.”郭明拉着江水，“我们带你俩上街见识见识开开眼界.”

付人豪走上前拥抱黄河水:“帅哥，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帅.幸会幸会.”

江水河水本有此意，今郭明他们自告奋勇愿作向导，他俩也就不客气，欣然允诺.

于是，在郭明诸人的簇拥下向大街走去.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江水河水跟着郭明他们满城转，中山路，建国路，实勤路，莲花路，琴江路，将军路，......；体育馆，溜冰场，网吧，酒吧，卡拉ＯＫ，.....走马观花，马不停蹄地到处跑.

江水转得昏头转向，不知东西南北，他一点也弄不清自己身处何方了；河水稍稍好一点，他还能记住各个地方有什么样的特征，有什么样的明显的标志性建筑.进入市中心，这里是真正的闹市区，人山人海的.江水感到连走路也显得很吃力了，他笨手笨脚的，不是碰着这个就是撞上那个，慌得他忙不绝口赔不是，而前面郭明他们又几快消失，他又得奋力追赶上去.江水很不解，他全神贯注使出浑身解数仍走不好，郭明他们却如水中之鱼，所到之处均畅通无阻，谈谈笑笑轻松自在如入无人之境.走出闹市区，江水已全身湿透，郭明笑问:“感觉如何?”江水气喘吁吁:“真是活受罪，在家干农活也没有这么累!带我们回去吧.”

付人豪司军众人大笑；江水河水莫名其妙.

郭明买来饮料，河水同罗友他们一样，抓过一瓶灌下去；江水犹豫着不接，郭明硬塞进他手里.“龙江水，干吗不喝，你要我把它退回给小店啊.”

江水只好接过.

他叫郭明带他俩回学校，郭明说:“还早呢.适应一下不是很好，要在安城混三年呢，锻炼锻炼吧.”

罗友说:“转这么一会儿都说是活受罪，哪你今后还怎么在安城混啊.”

付人豪说:“开学初为什么你们被敲诈了呢?我告诉你们吧，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你们是十足的乡巴佬，穿着打扮不用说，单是言谈举止就有十足的泥土味!”

杨好司军等到人也发表了高见，江水河水没有插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