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太后身份
这几天的事情来得太快，太突然，搞得我有些措手不及。
之桃陪着脸色不好的我回到别香苑，兰心见我嘴唇发白，连忙熬来一碗姜汤让我热热地喝下，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神来。
之桃的软剑平时就围在腰间，兰心敏锐地发现了软剑上滴着的鲜血的痕迹，脸色一变，凑近我着急地问，“小主可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我摇摇头，“兰心，一言难尽，我累了，要先休息一会儿。”
兰心担心地望着我。
我握了握她的手，用眼神告诉兰心我没事，只是心太累了，要休息。
之桃扶着我慢慢往里面走，床榻离我很近，我却几乎一个趔趄，差点绊了一跤。
之桃马上扶住我，担心地说，“公主小心!”摊开床上的锦被，扶我躺了进去，然后告诉我，“公主休息一会儿，奴婢在外面等候。”
我躺在里侧的床榻上，身体在床上，思绪却在脑海里翻滚。
“太后为什么要拿血书给我看？她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让我铲除皇后？”
“太后真的是清衣楼的楼主？皇后也是清衣楼的一员？”
几个念头交织在脑海中，弄得我头痛欲裂。
忽地想起在当贤妃时所住寝殿的密道，正是通过这条通往宫外的密道，才帮助轩辕风平定了荣亲王的叛乱。
孰不知宫里没有别的密道？
大概因为太累了，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恍惚间，感觉喉间有一个冰冷的东西正贴着肌肤移动，我正想尖叫，听见一个熟悉的苍老的女声，“是我。”
我睁开眼，竟看见了太后。
她已经脱去了在宫里当太后时雍荣华贵的装扮，而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劲装，两眼因为内功的修炼而炯炯有神。
可能是听见了里间的动静，没等我坐起身来，就听见兰心在外面呼喊，“小主醒来呢？奴婢前来侍候。”
我装作还未睡醒的样子，“还想再休息一会儿，一个也不许进来打扰。”
听见兰心低低地应了一声。
太后满面笑容地看着我，“我发现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我站起身，示意太后在凳上坐下来，“也许，我该称呼您为楼主。”
太后轻笑，抚掌时竟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宫里面最聪明的女人是怡贵人，只可惜聪明的女人往往不会长命，尤其是在后宫。”
“刷……”一把锋利的宝剑顶在我的胸前，“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可你有没有想过，知道我的秘密的人结果会怎么样？”
她不再自称哀家，而称我。
因为太后已经薨逝，她现在的身份只是清衣楼的门主。
我坦然地用手挪过剑锋，“如果您要杀我灭口，早在睡梦当中我早就死了，您留着我，肯定是有话想说，我又何必不成全呢？”
太后拍了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与聪明人谈话就是舒服，不用拐弯抹角，怡贵人，咱俩谈谈吧!”
我不知道正对坐的两个人是朋友还是敌人，说是朋友，正有一把凉冰冰的宝剑横在我们中间；说是敌人，我们交谈却甚欢。
太后看着我，直接问道，“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我直视着她的精光闪闪的双眼，“从你那回着急地使用摄魂术之时，我隐隐有些怀疑。堂堂后宫最至尊的太后，竟是一位武林绝顶高手，怎能不让人心生疑惑？”
“仅仅如此吗？”
“我还知道您不是真正的太后。”
太后眼里的笑意更甚，“哦，愿闻其详。”
“真正的太后已于生下轩辕风时就已死亡，当时您正是太后身边的贴身侍女，趁着当年的皇后生产非常危险的时候，您李代桃僵，并且用清衣楼的人代替了当年景仁宫的全部宫女。”
“你是如何得知？此事已经过去二十余年，从没有人能够知晓其中的秘密，你究竟是谁？”
“我是顾月影，一个出身低微的女子。”
世上本来就没有所谓的秘密，我居住过的烟香阁里的一位关系极好的舞娘，竟就是当年从皇后宫中装死而死里逃生的宫女，在我入宫的前一夜，与我交好的她将秘密和盘托出，让我在宫中多一道护身符。
面前的太后脸上现出与年纪不相称的羞涩，“其实以后世间人评论我之所以想当上太后，是因为被荣华富贵蒙蔽了双眼，或许有人会认为我是为了所谓的清衣楼的大业，没有人知道我其实是为了他。”
太后象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当年我作为清衣楼的功门主接受任务打进皇宫作为内应，没想到遇到了他。”
“先皇？”我尝试着问。
“是的，看到他的第一眼，他正灿烂地朝着怀着身孕的皇后微笑，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一下子征服了我，我疯狂地迷恋上了他。”
“可他的眼里只有娇妻美妾，根本没有我的影子。依照门规，清衣楼的门人终身不准婚嫁，可我还是着迷地陷了进去。”
我静静地聆听着属于一个女人的故事，“我请示楼主，为了清衣楼的发展，我想长期潜伏在宫中作为内应。鬼迷心窍的，在皇后生下轩辕风去世之时，我易容成皇后，这一假扮就是二十多年。”
“先皇知道吗？”
她的声音里仿佛透着一种雾气，“清衣楼的功门主不仅武功高强，而且会易容，模仿一个人从声音、形态到日常举止无不惟妙惟肖。”
“所以你当了替身二十多年。”
“是的，这何尝不是一个女人的悲哀？被当成另一个女人的影子二十多年，这种心痛没有人能够理解。与先皇相处的那一段时日，共同抚养轩辕云成长，是我今生最美好的时光。”
“因为潜伏宫中有大功，上任楼主把宝座传给我，迫于门规，我不得不受，却过上了从此担心受怕的日子。怕清衣楼的门人知道我的秘密，连累我的孩子。”
“所以您以薨逝作为一个最合理的理由，您又可以去当自已的门主而不被门人发现。”
“我有一个疑问？”
“请讲。”
“清衣楼的门规如此森严，您是用什么样的手段瞒过二十多年这么一段漫长的时间？”
“门主讲究神秘，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每次布置任务我都让元香从密道进入清衣楼的总坛。”
“您为什么在荣亲王谋反时保护轩辕风？”
“其实我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轩辕云。一旦荣亲王登位，先帝的所有孩子肯定都会死于非命。云儿当然也不例外。这是上次交给你的东西。”说完将一包东西塞进我的怀里。
原来如此，一切问题好象都有了答案。
（上卷完）